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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散开,露出她完美无瑕的身躯,他手指又来到她后背,想要扯掉肚兜的绳索,她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神,立即阻止了他。
“你说过不会逼迫我的。”
她偏过头,眼神流荡如春水,脸颊也红如火云,声音低哑却含着低低的冷静和排斥。
他猛然一震,手上动作一顿,凤君华立即伸手推开他,然后银针落下,再次封住了他的穴道。他没挣扎,而是闭上了眼睛,额头上渐渐冒出了冷汗。
“快出去。”
凤君华半趴在他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听得他低哑的嗓音,她再次一颤,连忙坐了起来翻身下床。她站在床边看着被封住穴道躺在床上不动的云墨,眼神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深深吐出一口气,她才低低道:“我会救你的。”
云墨身体僵直,他也不敢再运功逼出媚药,一个不慎他又会被反噬,伤了经脉是小事,怕只怕到时候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而伤害她。
他不希望再从她眼里看到冰冷的厌恶和深刻的痛恨。
“你快走…”
他咬牙保持最后的理智,“来人…”
凤君华抛出两根银针封住了他的穴道,然后再稳住他体内流动的那些药性,见他额头上再也没有冷汗冒出来,她才松了口气。这一放松下来,她立即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风吹来,冻得她浑身一颤。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被他脱得一干二净。
她脸色微红,连忙将方才被他仍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三两下穿在身上,脸上红晕却还未完全散去。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眼神流光荡漾而红唇嫣然如朱,俨然一副春情*的模样。幸亏云墨此刻闭着眼睛,否则看到她如此模样,肯定又要忍不住了。
凤君华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对守在外面的暗卫说了几样药材的名字,让他们赶快去抓药,又吩咐让人去打一桶冷水来。暗卫们早已听到里面的动静,此刻见到她云鬓微乱脸颊红透如血,嘴唇也微微红肿,不由得都在心里可惜的叹了一声。
都到最后一步了,主子为什么就下不去手呢?
心中腹诽是一回事,暗卫还是默不吭声的离开了,很快就抓回了药并且让人熬好了端过来。凤君华此刻早已将自己收拾妥当,接过药碗的时候,暗卫道:“易先生回来了。”
凤君华想起易水云千方百计阻止她和云墨在一起,想着如果让他知道云墨中了春药而且自己还跟他呆在一起,铁定又会想方设法的来搅局。便道:“你们都退下,别让他知道你们主子在我房里。”
暗卫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很顺从的听话消失了。
凤君华端着药走到床边,直接捏着云墨的鼻子给他灌了下去,然后又拿着银针顺着他身上几个穴道扎了一遍,见他面色好了些,才道:“打坐,真气运行丹田七七四十九周天,然后去泡个冷水澡,大概就没事了。”
她说完就走了出去。
云墨睁开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微微叹息。
……
凤君华在走廊上站了一个时辰,也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直到听见里面传来云墨平静淡漠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
她转身走了进去。
云墨已经穿戴整齐,负手立在窗前,月色早已隐没在云层中,夜晚越发的黑沉,而他站在窗前的身影也微微有些萧条和落寞。
她准备点灯,却听他道:“别。”
凤君华怔了怔,黑暗里看不清他的容颜,只感觉他似乎微微侧了侧身,脸色沉浸在黑暗里,一双眼睛宁静如水,又隐匿着波涛汹涌。
她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为什么不点灯?”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从她的脸慢慢下滑,落到她腰间已经束缚的腰带上,目光定了定,然后又转开了脸。
“为什么没有离开?”
凤君华不答,只道:“我让人给你准备了药浴,泡个几次,就能降低你体内的药性。剩下的,你应该有办法解决。”
云墨低着头负手而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微微叹息一声。
“你刚才不该进来的。”
“是,我不该进来。”凤君华神色清淡,语气冷静。“然后你就会强制运功将焚火幻情封印在某个部位,以后不可动情。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一身修为尽毁,武功尽失,若再因意外的变故将封印打开,压抑的*就如火山爆发,到时候可不是找几个女人就可以解决问题的。你会死,而且会死得很惨。”
她歪头盯着他,目光几分玩味儿。
“你说,要是让人知道堂堂东越太子,世人眼中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天才最后因被人下药而欲求不满最后爆体而亡,会是什么表情?到时候茶楼说书的会有几个版本?又有多少人扼腕叹息?历史上又该如何记载?那些仰慕你的闺中少女又该如何芳心玉碎恨不得早早为你献身以…”
话还未说完,他忽然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拉入自己怀中,眼神有些不太高兴。
“那些女人当中,有你吗?”
凤君华不说话,也没挣扎。知道他此刻体内药性只是暂时被压制住而已,如果一个不慎又引得他狂性大发,到时候吃亏的可是自己。
她眼神坦然而平静,没有丝毫波动,他不由得微微失望,放开了她。
“想问什么就问吧。”虽然之前他意识不清,但如今清醒了,却也隐约记得对她说过了些什么。她回来的时候声音急切,显然是有问题要问他。知道他被人下药,明知道靠近他会很危险,却还是义无返顾的回来了。
她回来,不是要用自己给他解毒,而是因为那个疑问对她太过重要。
凤君华沉吟了一会儿,道:“我见到明月轩了。”
云墨一震,回头看着她。
她神色镇定,继续道:“他让我嫁给你。”
云墨再次一颤,气息微微变了变,沉浸在黑夜里的目光有些复杂。
“他给了我一块玉佩。”
云墨目光一缩,手指紧握成拳。
“你收了?”
他声音有些低沉,已然微微动怒。
凤君华心中微动,他果然知道那块玉佩的事。突然又想起刚才他情迷的时候对自己说曾送给她一块玉佩,还有那天晚上他的时常。
该不会是…
“你那天晚上到底怎么了?”
云墨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她的话,依旧执着刚才那个问题。
“你收了明月轩的玉佩?”
凤君华淡淡看着他,“收了又如何?没收又如何?”
“你—”
云墨猝然抓紧了她的手腕,手指微微用力,眼神里焚烧着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
他从来不曾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哪怕是那次他带她进密室看了那些画以后被她言语所伤,也不曾这般愤怒过。
凤君华心中已然确定,云墨那天晚上的反常,定然是跟玉佩有关。慕容琉风说她曾一怒之下要将一块价值连城的银白色玉佩扔掉,之前明月轩给她的那块玉佩就是银白色,而且他又默认曾将那玉佩送给她。她便想着,那天晚上云墨大抵是因为她曾收了明月轩给她那块疑似定情信物的玉佩而愤怒以至于才会对她用强。
可是回来的时候她又觉得不对,那时候她从猎场回来不久,依着她对那些模糊的记忆,她对南陵皇室似乎极为厌恶,而且不久后她应该就已经失踪了。那么在那段时间内,她应该没再见过明月轩才是。而且那玉佩至今还在明月轩手上,想来就算以前曾赠送于她,也被她还回去了才是。
那么慕容琉风口中的银白色玉佩到底又是谁的?
直到刚才,云墨被*掌控,理智渐失说的那一句话,才让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她曾经要扔掉的玉佩,会不会是云墨送给她的?慕容琉风说过,那个时候她似乎和云墨结下什么仇,一怒之下要扔掉的什么东西如果是他送的,倒是更说得过去一些。
她心底已经逐渐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收了,又还给他了。”
云墨因她前半句话怒火更甚,又听得她后半句话,微微一怔,脸色倒是好了不少。这才发现自己还捏着她的手腕,因为之前太过愤怒,以至于不自觉的就加重了力道,她手腕立即就红了一圈。
云墨皱眉,赶紧松开手,移开目光道:“以后别靠近他。”
他语气有些僵硬,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凤君华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慢悠悠的说道:“我只是很奇怪,他将贴身玉佩送给我,说是或许那块玉佩可以保我一命。我隐约记得,那玉佩应该是南陵皇子每个皇子出生必配的贴身之物,日后要交给自己的妻子做定情信物的。”她挑眉看着云墨,“他既让我嫁给你,又将代表自己身份的玉佩送给我,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小时候只跟他见过两次?他这是要陷我于不义?还是挑拨离间?”
“你怎么不说…”云墨的目光又缓缓落在她身上,带几分无法言喻的味道和压迫。“他是喜欢你?”
凤君华嗤笑了一声,想也没想就说。
“如果是你,会劝我嫁给其他男人?”
话一出口她就察觉到这话不对,顿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索性云墨此刻好像也没心思去纠她话语中的毛病,干脆而决断道:“不可能。这辈子你要嫁人就只能嫁给我,除了我,你嫁谁我就杀谁,直到你心甘情愿嫁给我为止。”
凤君华为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微含几分杀气的话震了震,心里忽然划过一丝怪异,有些排斥,更多的却是漠然。
“所以那天晚上你是因为知道我曾要将你赠予我的玉佩扔掉才会生气?”
云墨没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窗外,淡淡道:“不止南陵皇室的皇子出生才会配有贴身玉佩,其实天下各个大国皇室都有这种规矩。只不过每一个皇族在玉佩上雕刻的图案不同,颜色也有极其细微的差异,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差别的。但无论这些外在条件如何不同,代表的意义都是一样的。”
他没有看凤君华,声音清浅又似十分落寞和久远。
“那是每一个皇子给予自己妻子的信物。”
其实那块玉佩不是他送给她的,是她偷去的。他没有要回来,便是默认了这玉佩的归属。也就是说,他认定了她会是自己的妻子。然而她却毫不犹豫的要将那块代表他妻子身份的玉佩扔掉,便是要扔了他的心。
他如何不怒?又如何不痛?
那一晚,他看着她清澈疑惑的眸子,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全都忘记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那一刻他是如何的疼痛煎熬。她那么轻易的夺走了他的心,转瞬间又弃如敝屣,到现在却还能对他坦然以待。
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痛?
所以,他要她和他一起痛。
即便她会因此恨她。
然而在看到她眼底明显的愤怒绝望以及厌恶之时,他还是退缩了,因为他害怕了,害怕她永久的冷漠和逃离。
云墨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眼神有些苍凉,也有微微疲惫。
“青鸾,有时候我多希望你立即恢复记忆。然后问你一句,十二年前的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凤君华浑身一震,抬头就对上他不知何时已经转过来的目光。他眼神一片漆黑,隐着无尽的凄楚和自嘲。
“你那么聪明,自然是猜测得到那块玉佩所代表的含义。所以你可以扔掉我送给你的玉佩,却留下了那个木偶。是不是在你眼里,从来就没把我对你的承诺当回事?”
他想起那年他离开之时让她来给他送行,那时候她有机会将玉佩还给他,但她却没有。或许她那时根本没想那么多,若不是因他要挟,她也不会去给他送行。彼时她应该是满心的不甘和愤怒,又哪里还记得要带上那块玉佩呢?
他嫌少用这种几乎质问的语气对她说话,而他眼神中那般深切的悲凉和痛楚更是让她心里莫名有些揪痛。
“我…”
她想开口说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她没有幼时的记忆,也找不出理由来辩解。或许那个时候她真的是没将他放在眼里,更别说心里了。
云墨已经闭上了眼睛,道:“是你先招惹我的,所以,我不会放开你。”
她漠然不语。
那时年幼,或许她还不曾懂得什么叫做情,什么叫做/爱。而那时候的他,却已经历经人世苍凉,她无意招惹了他,这一生便别想再独善其身。
凤君华深吸一口气,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片段,在她还没来得及抓住的时候,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口了。
“如果我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话一出口她自己首先就愣住了,这没头没脑的话是她说的吗?可是刚才那一瞬间,她好像想起了什么,那句话不暇思索的就出口了。然而下一秒,她就潜意识觉得,她以前好像真的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般。
她心中有些忐忑,如果她以前真的做过什么伤害他而且不可原谅的事,他会如何?
云墨深深看她一眼,轻声道:“我想,无论你做过什么,即便我再生气,也不会比那天晚上的情形更糟糕。”
凤君华怔了怔。
他又浅浅一笑,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道:“我以前说过,或许这一生我都无法对你生气,然而我没有做到。至此以后,我会努力并身体力行的去履行这句话。”
凤君华眼睫一颤,眼神有些复杂。
“当然,只要你不发神经的将我推给其他女人。我想,其他任何事,我还是能够做到对你宽容大度的。”
他说得云淡风轻,眼底却微微闪过几分笑意。
厄…
凤君华心里划过一丝怪异,又不可避免的有些动容。
他在告诉她,无论她犯了什么错,他都能够包容她的一切。
她偏过头,“你不用如此。”
不用如此情深意重,不用对她如此纵容,不用把她的冷漠归咎于自己不够好。
事实上,不是他不好,而是她无法承受。
云墨却干脆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凤君华一僵,怕他又因此引发体内的焚火幻情,想要推开他,却听得他在耳边低低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他语气缠绵而刻骨,温柔而怜惜,让她不忍再推开他。
他因她的温顺而心中柔软,忍不住便轻声唤她的名字。
“青鸾。”
“嗯。”
他没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度,借此融化心底凝结的冰雕。
凤君华靠在他胸口上,忽然明白为何刚才要那么急匆匆的回来。她心底隐约升起的不安,是因为他。
“云墨。”她喃喃的开口,“我发现…”
“什么?”他手指温柔的抚摸她的发丝,柔声问。
“或许你说得对,我真的无法忍受你和其他女人有任何关系。”
她不在乎对他说出自己的心声,因为她不确定对他的感情到底到了何种地步?也不想因为她的不确定而再给予自以为是的冷漠和逃避,再一次伤害他。
云墨呼吸微顿,眼底晕出几分笑意,没有说话。
凤君华脑子有些空茫,之前她就在想,如果云墨今天真的跟孟月眉发生了什么,那她一定无法忍受,这是爱么?可如果她爱上了他,刚才那般情况,她不是该索性给他解除药性算了吗?如果是因为那所谓的矜持或者清高,那么在他意识不清将她压倒的时候,她也可以用‘无法反抗’来自欺欺人就此顺其自然的安慰自己。
可是没有。
她对他或许有男女之情,但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任何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受媚药的折磨而无动于衷。
所以,她没有爱上他。
可是尽管没有爱上,她还是忍受不了他跟其他女人发生关系,哪怕迫不得已。
潜意识里,她好像觉得,既然他喜欢她,就不该再对其他女人有任何绮念,不然就是不可原谅的大罪。
当这个念头划过脑海的时候,她自己首先惊了惊。
原来她也是这样一个独占欲极强的女人么?
难道在她心里,如果一个男人喜欢她,即便她没有动心,也不许这个人再喜欢其他女人吗?
不,不是的。
颜诺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颜诺能忘记她并且寻得情谊相投的女子结为夫妻,她会觉得欣慰的。
所以,她这种强烈的占有欲,只针对眼前这个男人。
“青鸾。”他微微推开她,低头凝视她精致的眉眼,心里被如软和温暖填满。
“我只想要你。”
他比她更无法忍受跟其他女人有任何关系。
“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又想到什么,他叹息一声。“该担心的是我。”
她不置可否,而后又推开他。
“你该回去了。”
他却拉着她往床边走,“今晚我就睡这儿。”
她瞪着他,“不行。”
开玩笑,他体内焚火幻情还没解,万一半夜他兽性大发怎么办?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于他。
云墨看清了她的想法,将她按坐在窗沿上,无奈道:“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她十分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他却已经抱着她躺了下来。
“刚才那般情况我都忍住了,你还担心什么?”他又支撑着头看着她,一只手把玩着她的发丝,慢悠悠道:“再说了,即便是你想,我也不愿意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在此寒酸之地。”
凤君华立即拍开他的手,然后用被子捂住他的脸。
“睡觉。”
被子里传来他闷闷的笑声,似乎十分愉悦。
凤君华脸色有些红,翻身背对着他。虽然知道他自制力应该不错,但那是针对其他女人。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恨不得用尽所有的热情,所以她不敢靠得他太近,以免又撩拨起他的*。
云墨掀开头上的被子,目光温软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