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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得看什么事？该优雅的地方我自会优雅。”姬十二冷哼，手下又一用力，“呲啦”一声裂帛响，顾还卿呆了一呆，急忙扯被来盖。

“姬十二，你就不能优雅点？”

姬十二却一点不同情她，直接去拉她的胸襟，动作粗鲁的竟然把她的衣服都撕破了。

这幸亏是不会爬，要是会爬，她身上早挂俩肉球了。

她：“……”

胸前沉甸甸的，是胀奶了，随着他的话落，还惊奶了，贴身衣物被乳汁浸湿了一片。她正要起身，两个小包子却闻到了乳汁的香味，立刻不淡定了，都嗷嗷叫唤地挥舞起小手，踢着小短腿，拿额头使劲蹭她。

额……看样子，他又犯起床气了。

姬十二坐在床边，满脸幽怨，脾气比她还大：“我一晚上没合眼，还不是一大早起来就带娃？生都生了，难道还能扔了？你都没有一点当娘的自觉，一晚上不管丈夫和孩子，只管自个快活，早上也不知给孩子喂奶！你都不胀奶么？看孩子饿的，几头牛都吃的下，你亏不亏心？”

真是够了！她赶紧抓住肇事者的小手，又推开那个糊了她一脸口水的小鬼：“姬十二，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还困着呢！你就让他们这么折腾我？”

右边是无痕，他不笑，却瞪圆黑亮的双眼，趴在她头上，拿小手卖力地戳她的眼睛、戳她的嘴巴、戳她的耳朵眼、有一次，他还差点戳中她的鼻孔……

“咯咯咯……”无伤趴在她的左枕边，正像小狗一样舔着她的脸，看得出他玩的不亦乐乎，非但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小肉手还攥住她的一绺头发，用力的扯来扯去，跟拨萝卜似的。

姬琉璃什么时候起的床，又什么时候走的，她压根不知道，及至察觉有肉呼呼的小爪子在拍摸她的脸，还有人试图用口水给她洗脸，她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姬十二睡觉都没她这么难缠，一点自由都不给她，顾还卿不习惯她的睡法，一晚上醒来好几次，到了早上才沉沉睡去。

起初她只是抱着她哭，述些阵年往事，恨世事不公；后来她又畅想未来，不切实际的幻想着和离之后的美好生活；最后，她总算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却总是在睡梦中追逐着她，非要抱着她的膀子或者腰身才能睡，但凡她离的远一点，她必跟着赶过来，直至再度搂住她才满意……

顾还卿一晚上没睡好，活生生被姬琉璃闹了一夜。

※※※※※※

“……”

莫影却道：“莫颜的鬼魂就中意这种女人。”

慕明月直觉那女人是陶丽娘，只是不敢说出来。

那名女子的脸被乱发遮住，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淋淋，几乎看不出一块好皮肉来，两条长腿不知是折了还是断了，呈扭曲状往两边分开弯着，人也不知是死是活，落到铁笼里便一动不动的趴着。

“那是……”慕明月颤抖着双唇，按捺不住的想拔腿而逃。

莫影似在斟酌，慕明月正要洗耳恭听，底下一阵“咣当”巨响——铁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开，一名披头散发，浑身浴血，赤身裸体的女子像个破布娃娃般被凌空扔进了铁笼！

“中意的？”慕明月听了，更不敢往下走了，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那少家主可知她中意什么样的？”

谁知莫影却道：“你不必觉得不敬，莫颜喜欢后生小辈来看她的鬼魂，凡有中意的，她还会留对方聊天，陪她住在这里。”

莫影这时仿佛才察觉她的存在，回首看了她一眼，慕明月忙垂下眼，十分温顺低下头。

“不要了吧。”慕明月娇娇弱弱地开口：“莫颜怎么说也是我们莫家的先祖，看她的鬼魂，会不会对她不敬？”

“走吧，我带你们下去看看莫颜的鬼魂，也好让你们涨涨见识。”他自顾自的加快脚步。

“人不死，如何能有鬼魂？你这话好自相矛盾。”莫影嗤笑：“谁见过活人有鬼魂的？”

慕明月其实想问的是——这世上难道真有鬼魂？但她一想到自己是重生的，顿时噤声不语了。

“莫颜的鬼魂？她不是……不是死了千年吗？怎么可能还有鬼魂？”连素来镇静自若的慕听涛都满眼愕然，慕明月就更不消说的了，如果不是怕摔下地牢，她早掉头出去了。

“……”

“……”

这个时候，莫影却淡淡地道：“她被莫颜的鬼魂拖走了。”

慕明月侧耳倾听，并悄悄看了一眼地牢底下，那硕大的铁笼犹在，陶丽娘却不见踪影，那种吼吼吼的怪声应该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

而此时此刻，陶丽娘鬼吼鬼叫的声音嘎然而止，很快被另一种奇怪的声音取代：“吼吼吼……”

“咦？”此刻，慕听涛却发出了惊奇声，显然看到了什么奇异之事，他问莫影：“少家主，陶丽娘怎么不见了？谁把她拖走了？”

她的尖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地牢里有回音，震的慕明月耳朵嗡嗡直响，她抓紧石壁上的铁链，面色发白，几乎不敢看底下。

可她刚胆颤心惊的下了十来阶，却霍然听见底下的陶丽娘疯狂的喊叫起来：“不要拉我，不要，我不要进去！啊——！我不要进去！啊！啊！啊！怪物来了！怪物来了！”

红霞是下人，不能进去，慕明月雪白贝齿咬唇，鼓着勇气踏上石阶。

是啊，莫家女儿，何等的气派！岂能表现的畏畏缩缩？顾还卿算老几？莫影来找她报仇，她也只能龟缩在家，不敢应战。

慕明月咬着牙，犹犹豫豫的欲下未下，红霞却在她身后推了推她，低声道：“小姐，拿出莫家女儿的气度来，你不能输给那个顾还卿。”

慕听涛紧随其后。

慕明月看了一眼，便不想看第二眼。莫影却负手在后，率先踏上石梯，施施然地下了地牢。

这里是一个类似于地窖形状的地下牢房，石头砌成，深十来丈，沿粗糙的石壁有螺旋式的石梯，尽管地牢里有几只随风明明灭灭的火把，却阴森森的泛着鬼气，还有难闻的臭气与血腥气，让人毛骨悚然。

她犹如绝望之中见到一丝曙光，立刻仰着脸放声叫喊起来：“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只要你们放我出去，你们要我干什么都成？快点啊！怪物要来吃我了！”

陶丽娘正在铁笼里又蹦又跳，拼命嘶喊，做困兽之斗，头顶陡然一亮，有光芒洒了进来。

※※※※※※

慕明月正要有样学样，耳中却听到一道仿若来自幽幽深谷的男声：“你们兄妹随我来。”

慕听涛微微躬身：“少家主。”

慕明明心头一紧，知道是莫影来了，但她此刻竟有种错觉，仿佛这些人在唤姬十二。

慕明月还有话说，却见一众仆人都恭恭敬敬的弯下身子，齐声唱诺：“见过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