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线索”二字,江璞玉的脸色变了,此女话中似有暗示,只是,她怎么知道他嗅到了“线索”?小小女子,竟然敢为了旁人冒死谏言,其胆识令人惊疑,难道她另有隐情?
“你怎么知道,本相是在寻人?”江璞玉的声音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似乎问的极不情愿。
茜女使劲眨了眨眼睛,“叮”的一声想透。其实今天他下令让她们都来,只说召见盘查,可没说是找一个强上了他的女人!事实上这个事儿只是个公开的秘密,看这丞相那嚣张傲气的样儿,怎么会承认自己被占“便宜”?所以刚才她的话……是摸了老虎的屁股了么?
看着茜女渐渐变白的脸,江璞玉的眼睛危险的眯起,这女人再说错一句话,他就准备下杀手了。
茜女清晰的感觉到了波及到自己身上的危险信号,急中生智,故作镇静地道:“恕小女唐突,昨夜小女隐约听闻有刺客惊扰,以为大人是追查刺客。”如此说,算是给足了他面子了吧。
江璞玉清眸中却斑斓流转,此事有两种可能:要么,她是一时紧张,把“听”来的秘密给说漏了嘴,幸好她能圆回来,切留她性命。要么,就是她根本是“经历”了这个秘密!想到此,他脸色铁青,双袖负后,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慢慢逼近茜女。
茜女的心随着他的步伐一步步提到了嗓子眼儿,此男的周身似乎冒着阴冷之气,气场强大到让她无法呼吸。顿时她悔至肠青,她干吗替一个“情敌”说情,这下惹祸上身了吧!不禁责怨的扫了一眼柳如诗,只见她也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吓傻了。
江璞玉在茜女的面前站定,锋利的眸光在她脸上扫射了几遍,仍是确定昨晚的女人脸上绝无此丑陋印记!
“你脸上是什么东西?”低沉的逼问。
“啊。”茜女倒吸了口凉气,仿佛现在才想起脸上的红印,连忙以袖遮面,卑躬屈膝的后退一步,怯声道:“大人赎罪,小女这是胎记,让大人污眼,小女知罪。”
江璞玉一听是胎记,顿时心头一泄,随即又恼上心来,冷哼道:“你爹是哪个官员,竟然敢把你这种丑貌之女送入相府!”
得,又搬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茜女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但是面上还得装得从容,脑子里却电光火石的旋转,直听得江璞玉鼻息间阴沉的“嗯”了一声,才猛的一个抖擞,道:“家父是何意,小女不知。”就是,关她什么事,他们男人官员之间的你争我斗,别想拉她下水。再说了,她那个便宜爹如果真疼爱她,就不会拿她当棋子巴结江璞玉了!
她的回答让江璞玉不禁意外,刚才还为了个非亲非故的人求情,现在,居然毫不维护自己的父亲,推了个一干二净,她就不怕他怪罪起她父亲让她受牵连?此女的思维还真是匪夷所思。
“好,这五十鞭本相先记下,他日,”江璞玉用手一指瘫地上的柳如诗,道,“若这女人无线索可提,那么,休怪本相连你也一起问罪。”
茜女还没来得及庆幸丞相不追究她父亲的事,就紧接着又似被人箍住了脖子,只能硬着头皮应:“是。”真倒霉,跟柳如诗这女人捆绑住了!
江璞玉不耐烦的挥了下手,冷厉地道:“都给我滚。”
柳如诗如获大赦,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出殿去。
茜女也低眉顺眼的随着大部队悄悄溜出殿门,一见外面的太阳,不由得长出了口气,一身的冷汗啊!
江璞玉眼睛紧盯着在众女中匆匆逃离的丑女,眸色几多变幻,好个有胆有谋的女子,面对他也能对答如流,应非等闲之辈。她面容虽丑,但身段风流,而且,因何会隐约的有几分熟悉?
想来想去想不出,不禁胸口有些郁气,查遍了所有的姬妾,怎么找不出她呢?在跟他玩猫腻吗?他还不信了,一小小女子能逃出他的手掌心!被他抓到,那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