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璞玉揽住她的脖颈,凑近问:“那么你觉得我这个霸道偏激的人对你如何?”
茜女怔了怔,好一会儿,低声说:“你阴晴不定,时好时坏。”
“我可曾真的伤害过你?”江璞玉气道。
茜女想了想,摇头。
江璞玉冷哼一声,“蠢女人,莫看他平日温雅,全是装出来的,内心最是阴险恶毒。”
茜女惊惶的看向他,说七皇子阴险恶毒?虽然她也怀疑七皇子对她的不纯之心,但这四个字形容的未免太过残酷了。
“怎么?不相信?还是心疼他了,想为他辩解吗?”江璞玉阴阳怪气地说。
茜女脸上一灰,“我见过的男子多了,说话的也多了,你总是揪着一个纳兰沧海做甚么?”
“因为只有他能做出这等卑鄙无耻的下流事!”
茜女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想了一会儿,不由得心中一冷,道:“我看丞相是惊弓之鸟了吧。”
“你何意?”江璞玉突然正色。
茜女突然觉得无趣,绷着脸下床,“当我没说。”
身子突然被一只手臂一拉,身子后退坐到了他腿上,一个温热的胸膛贴上她后背,他的声音沉沉的命令,“说清楚。”
茜女低头想了一会儿,反问:“你为何对那只镯子反应那么大?”
江璞玉眨了下眼睛,脸色几多变幻,声音放轻了些,甚至带了些似笑非笑,“你在吃醋吗?”
茜女皱眉,突然间发觉他的手开始不老实,本在她腰间搂着,慢慢游动到了她胸脯,缓慢而有力的抚柔着,她顿时脸色大红,又气又羞的按下他的手,“怎得不正经?”
江璞玉吃吃地笑,搂紧她一点,“我心里难过,想寻求安慰。”语气里带了些撒娇。
别以为撒娇就能原谅你!
“放开!难受……”茜女有些气恼。
江璞玉微松开她一点,叹了口气,无奈地幽声说:“好吧,我全都告诉你,免得你再无端猜忌。其实那只是少时一瞬间的浮想。十四五岁的时候,我被召入宫陪七皇子读书练武,有次在校场上骑马时,远远见一少女站在台上观看,样貌俊俏,后来下了马才知道是宁将军之女,我们三个说了会儿话,宁香儿任性想让我陪她骑马,我拒绝了,她当时就发了脾气,扬言说她将来要嫁当嫁皇室子弟。”
茜女回头,看着他的眼睛,夜色中,他的眼睛里纯澄干净,“那时曾微微萌生的浮想便立即回归现实,她瞧不起我,我亦不会有任何心念,后来她曾找到我示好,送我那只玉镯,我没有收,她很失面,最后嫁给了七皇子。所以这些年,我和七皇子都有些耿耿于怀。”
茜女听他说的轻描淡写,似是仅是少时的一丝好感,但那份被表面迷惑的好感,因为宁香儿的暴露品性而戛然而止,不仅成了江璞玉心坎上的伤,也成了七皇子的心病。
不得不佩服宁香儿,能让这两个绝色男子为她神伤,倒也真有本事。想来宁香儿如今看来亮丽非凡,美丽逼人,少女时更会多添些粉嫩,难免让两个少年一眼迷惑,只是那江璞玉敏感尖锐的性子,听她说出那样尖酸的话来,定是再无兴趣的。茜女心想着,也许宁香儿也十分委屈,可能只是少女负气的一句狂言,就断送了爱情。不过,她能嫁给七皇子,又何尝不是幸运?七皇子配她,也是绰绰有余。
“在想什么?”江璞玉的声音突然很冷。
茜女回神,点头,“好了,我了解了,以后,不会再拿这个来计较。”
江璞玉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本来就没什么,只是不想面对曾经的被辱,不料你次次逼迫,为了不让你难过,才和盘而出。”
茜女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
“我不需要对不起,只需你一颗心,全心全意。”江璞玉认真的说,眼波烁烁。
茜女知道他的意思,他都坦白了,她也该礼尚往来,解除他心中的猜疑。可是,她在这里跟他表真心好吗?一直以来她对他说的情话都是半真半假,她可以算作不作数的,如果今日对他表了白,透了真心,她以后……该当如何自处?
见她犹豫,江璞玉的面色渐渐白了,眼睛里若隐若现的恐惶和凄苦,“为什么不肯说?你是喜欢他对不对?”
“丞相……”
“如果可以,我真想杀了他……”江璞玉面色僵硬的闭了闭眼,手臂都在微微的抖,像是用了极大的隐忍。
茜女吓的不敢说话,只惊恐的看着他,生怕他下一秒就发飙。
江璞玉越来越紧的搂住她,将头埋在她怀里,沉重的呼吸声在黑夜里显得很拥挤。
茜女看着这样的他,莫名的开始心疼。禁不住开始解释,“我是喜欢他,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
江璞玉低低的笑了下,似是不信,抬起头来,迷离的望住她的脸,“没有关系,你不会再见到他,以后只会喜欢我一个人。我知道,你亦是对我有情的。”
茜女急了,“我不是那样的,我对殿下有敬,有慕,但是一种怎么说呢,是对偶像的那种喜欢,会想着爱戴他,相信他,帮助他,会渴望被他关心,那样就会心悦,但,也仅此而已。”
“住口!”江璞玉突然怒吼,眼睛迅速漫起血红色,伸手揪住她的头发,厉声喝令:“不准承认!不准说喜欢旁的男人,不准喜欢纳兰沧海!”
茜女吓了一跳,惊恐万状,头发被他揪的生疼,她吃痛的求饶,“……放手,我对他是喜欢,可是对你是爱……”
江璞玉的手一下子松了,眼中的疯狂在渐渐消失,“你骗我……”
“没有,是真的!”茜女急切表态。
江璞玉的手缓缓抚上来,眼睛里含着痛楚,“好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不想伤害你,可是你总是逼我。”
“是你想的太多,我从来未与殿下有任何越轨之举,仅仅只是知己般交谈,你也莫再冤枉我!”茜女也急了,他总是用恶毒的话骂她,她真的受不了。
江璞玉看着冷冷一笑,眼神空洞地说:“我不管你对他是什么,总之我都不准,以后,你若再敢跟他亲近,我就先杀了你。”
茜女浑身一凛。
江璞玉眼波一眨,手指抚上了她的脖子,“今日我下手狠了,脖子还疼吗?”
茜女惊魂未定的点了下头。
江璞玉温柔一笑,“下次不会这么疼了,再有下次,我就直接扭断了它。”
茜女觉得全身瞬间被抛在了冰洞里,什么也动不了,脑子里也想不了,眼睛直瞪着,说不出话。
江璞玉推开她,幽幽地站起身,没有再回头看她,直直的朝外走去。
屋子里仅剩茜女一人,直到窗口有风吹起来,她才打了个激灵,哆嗦着钻进被窝里,瞪着大眼睛对着纱幔,脑海里只有一句话:这里是地狱,她要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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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事,更的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