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茜女就听见他慢条斯里地说:“茜女,你刚才自愿服用了本相的化骨丸,以后,你整个人儿就只属于本相了,不准再背叛我,不准逃开我。如果反悔的话,那你的全身的骨头就会一点一点的腐烂……”
轰!
茜女全身的骨头一下子裂了,眼前直觉得开了一个大大的蘑菇云,久久的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头顶上诡异地盘旋着“化骨丸”三个字……化?骨?丸?
江璞玉看着茜女的脸色变得如下霜一样,眼睛里却是得意和戏谑,指头一下一下勾着她的头发丝,说道:“听仔细了吗?所以,千别别惹我,这么漂亮的脸蛋儿,我可不舍得让它变成一把灰。”
茜女僵僵的抬起眼帘,定定的望着他的脸。
他还在笑,笑的很阴,很邪,很贱。
他还说:“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安安份份的,陪着本相,那么吃喝玩乐都随你,这辈子,荣华富贵,让你享用不尽。”
“是么?”茜女从牙缝里挤出笑,“丞相这么宠爱我,我该怎么感谢侬呢?”
江璞玉挑眉,“你随意。”
“真的随意?”茜女咧嘴笑。
江璞玉得意的点头。
茜女暗暗握紧拳头,“丞相可别反悔哦!”说完,突然快而准的照着他那粉嘟嘟红润润的脸蛋儿发出了无影拳!
“噗……”江璞玉还真没料到她敢打他,还是这么实实在在的,竟被她华丽丽的偷袭成功了!一张俊俏的小脸蛋儿,瞬间肿起了一块。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你……”
“哎哟丞相……我出手太重了,你疼不疼啊,”茜女突然扑上去双手捧住了他的脸,胡乱的在上面揉,一边啪啪说个不停,“实在太抱歉了丞相大人,我是想抚摸你的,是想替我肚子里的孩子抚摸他的父亲,他是太想和你亲近了,见到你太激动了,就失了控了……谁让丞相说让我随意呢,你看这孩子肯定是个捣蛋鬼,我这一不小心就随了意了,你可别怪我啊,你一言九鼎不会怪我吧,不然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吧,唔唔唔……都是我不好,丞相这么艳绝天下的脸蛋儿被我打肿了,人家真的好心疼……”
江璞玉:“……”
半天,干瞪着眼睛青筋暴突却竟是没有吼出来,更没有出手将她甩出去。
茜女哭的梨花带雨,趁机从他怀里撤出去,抚着自己的肚子埋怨,“孩子啊,你可真是,怎么能给爹爹这样一个见面礼呢,以后等你出生了,你爹一定会狠狠打你的小屁股的!”
江璞玉头一回吃这样的闷亏,抬手恨恨的抚了抚红肿的脸,听着她的振振有词竟是只有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起身,斜了惺惺作态的茜女一眼,一言不发,一拂袖,悻悻离去。
茜女悄悄抬头望着他快速的逃出了院子,这才长吸口气,无力的瘫软到椅子上。
化骨丸是吧,好,你有多少招都使出来,老娘这身子骨算是交给你了,看你究竟有多少妖蛾子。
话是这样说,可是她还是好心伤好害怕,这个江璞玉,他到底是不是人,怎么这么没人性?为什么总是这样对她?他以为这样做就能困住她吗?呵,真是开国际玩笑,她就不相信这化骨丸是他江璞玉独门秘笈祖传秘方,只要她逃出相府,远走高飞,她就不怕慢慢的找解药,早晚,她都会重获人身自由的!
姐有这个恒心!
话是这样说,可是,今天她却是真的纠了结了。
为什么呢?她很伤心。
好伤心好伤心啊,江璞玉,她在这个世界里的爱人,她孩子的父亲,却屡次用药残害她,让她情何以堪?即使她也知道,他是独占欲太强,嫉妒心太强,太霸道太在乎她才想着困住她,可是这种让人毫无尊严的“爱”,她接受不了!
其实她仔细想想很是怀疑,江璞玉对她到底有爱吗?只是喜欢吧,古代的男人,思想里的三妻四妾,凡是有点兴趣的女人都可以纳为妾,现在的她就是其中一个,她得到的,只是一时的宠而已,他对她的禁锢,只是她的不听话激怒了他的占有欲罢了。
越想,就越沮丧越难过,就算他们将要分道扬镳,可是她也不想知道在他心里,她其实只是过客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不喜欢他用调教宠物一样的宠她,像压迫奴隶一样的欺她,她知道,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平等,因为这个变态的男人生活就没有正常过,和他在一起,她早晚会精神病的。
闭了闭眼,这下,就不用为自己的打算而愧疚了。
这次,她不会失败的,她已经做到了孤注一掷,万无一失。
江璞玉,别恨我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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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服了化骨丸的缘故,茜女一天都没精神,连对着对美食也失去兴趣了,多香的菜也食之无味。毕竟,心里害怕呀,谁知道这个化骨丸啥时候发作?能撑多久?发作起来有多疼?
于是她一天都惴惴不安,忧郁不定,单等着晚上七皇子来了,好跟他好好的商量商量,谋划谋划。最好是,七皇子他若是有解药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当夜色笼罩大地,茜女的心就提了起来,今天江璞玉已经给她吃饭了,她不用再让七皇子给她送饭,今天正好问问化骨丸的事,以后就不让七皇子来了,太危险。
正当她焦急纷纷在屋里乱转的时候,纳兰沧海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从窗子里掠进来。那一身的白衣服,轻盈的像是飘进了一朵云。这是好听的,不好听的,就像塞进来一只鬼。
大半夜的,他能不能低调点,不能穿夜行衣吗?非得这么张扬,武功高就是任性。
“茜女?”纳兰沧海看到她活生生的站在那儿,尤其吃惊,“你怎么……”
他手里提着一大包纸包,显然里面装着食物。
茜女脸一耷拉,没精打采的上前道:“殿下,你来了。今天江璞玉已经让我吃饭了。”
“是吗?”纳兰沧海干干的看了看手中的纸包,有点失落。
“啊,我可以当晚餐的。不过……”茜女不忍心看他失落,接过纸包,看了看他,又说,“江璞玉他又在食物里放了化骨丸。”
纳兰沧海惊愕的瞪大眼,“什么?化骨丸?!”即而恨道:“这个江璞玉,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居然对你下手这么狠毒。”
“是啊,简直是连绵起伏孜孜不倦哪,让江丞相这么费神真乃小女三生有幸。”茜女自嘲。
“茜女,你别怕,这化骨丸有一个月的期限,我会想办法给你解毒的。”纳兰沧海信誓旦旦的说。
茜女一听也是揪了心,“什么?这么说你并没有解药?”她还指望他呢,结果一下子蔫了。
纳兰沧海见她对自己失望,不禁又羞又愧又急,“茜女,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够救你的。”
茜女软软的坐到椅子上,泫然欲泣,“看来,我们都不必用计划了,我就在这里化骨吧。”
“茜女……”
“江璞玉,这辈子,我要和你斗争到底!”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字,她的眼睛里露出绝决,不错,这江璞玉逼人太甚,她绝不会妥协!因为……哼哼,姐不怕死!姐死了还能穿越!
见茜女脸色绝狠,倒让纳兰沧海倒吸了口冷气,因为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与这世界决裂的决心和狠戾,他突然有些怕,有些后悔……
“茜女,你冷静点,别担心,化骨丸并不是多么稀奇古怪的毒药,我自己虽然现在手上没有解药,但找到解药也并不难,再不济,我可以悬赏,能找到线索就不难。”
茜女萎靡着点点头,“谢谢殿下,殿下为了我费尽心思,这世上,恐怕再难找到对我这么好的人。”
纳兰沧海心底微微一震,面上,不知不觉的泛了红。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又欣喜,又羞涩,又害怕,又愧疚。从开始的有意为之,他知道,他已慢慢的变为情不自禁了。可是,他却又甘之如饴。
“只要你相信我,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茜女神情一顿,突然觉得两人这样一人一句好暧昧,不由得窘迫起来,“殿下,其实我是……”
纳兰沧海以手掌轻捂她的嘴,淡笑着摇头,“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是有他,我也没有别的企图,就是不忍看你被他折磨。”
茜女比较怕说这个话题,尴尬的别开脸,道:“殿下,你不宜在此呆太久,还是早些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免得出意外。”
纳兰沧海知道她在回避他,情绪很不佳,但是,他也不是那种乞爱的人,只得忍着黯然的心情,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好,那你这几天要特别小心。”
“嗯,我知道,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茜女浅笑着跟他点了点头,起身送他。
纳兰沧海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带着依依不舍和担忧的转身,走向窗口,然后轻盈的一跃,由窗口跳出。
然而,紧接着,“咻咻咻咻……”突然窗外一阵急促如雨般的射箭声,近在窗外。
茜女大惊,本能的边呼唤边跑向门外,“殿下!殿下!”
一打开门,就有一道射咻的从眼前飞过,吓的她花容失色,啊的尖叫一声,缩成一团。
“茜女!”纳兰沧海好不容易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羽影箭,却见茜女又冒了出来,赶紧冲过去将她搂在怀里,“你没事吧?!”
茜女惊魂未定,抬头冲他摇摇头,“没事。”
“啪!啪!啪……”一阵轻而慢却带着火药味的巴掌声在夜里清脆的响起。
茜女惊骇,直起身抬头看,只见,江璞玉从黑暗处慢慢的走出来。
“丞相……”茜女吓的直打哆嗦,脸色瞬间发白,本能的向后退。
纳兰沧海颦紧了眉,不由懊恼自己不够小心,怎么被他逮了个正着。
江璞玉此时的脸色比他二人好不了多少,他虽然嘴角带笑,但是他的眼睛里,却是带着狂风暴雨般的愤怒,为什么每次,都会被他猜中,为什么每次最坏的结局,都是这么残忍的摆在他眼前!
这个女人,她是真的在决定挑战他的极限吗?
很好,真的很好!
“当朝七皇子纳兰沧海,夜深人静偷偷潜入相府,与本相的宠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被本相捉奸成双,还有何话讲?”江璞玉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面无表情,却比有表情更加恐怖。
茜女躲在纳兰沧海身后直发抖,心乱如麻,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璞玉,你听我解释。”纳兰沧海将茜女藏在身后,急辩:“你误会了,我是见你行为失常,担心茜女有事,才过来看看,可是没想到,你果真对她下毒手!我还要问你,你意欲何为?”
江璞玉冷冽的目光一抬,轻哼,“本相对自己的姬妾如何,那都是本相的家事,本相就算杀了她,也是本相的权力,与你这七皇子,有何关系?皇子殿下,不觉得对本相的私事,管的太宽了吗?”
“璞玉!我只是见你饿着她,来给她送吃的,别无其它。”纳兰沧海着急的解释,“你千万别再伤她了!”
“用不着你在这儿做好人!”江璞玉面若冰霜,侧头冷声命令:“来人,七皇子纠缠臣子姬妾,有失皇室德行,给我绑起来送回流王府,禁足一月!”
“璞玉!你敢!”纳兰沧海笃然发怒,厉声喝。
江璞玉冷笑着,慢慢抬起手,手里赫然握着一张金灿灿的御牌,“皇上亲赐,管制皇家子孙品德操行,权限禁足一月。”
纳兰沧海脸色顿变,“你……”
茜女也顿时觉得自己头上一棵大树,被残酷的扳倒了……都是她不好,终于连累到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