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茜女扭捏的躲闪着。
江璞玉心里又疼又爱,手臂用力将她抱紧,呼吸粗重,声音低哑地道:“傻瓜,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非得风尘仆仆的跑这儿来,原本是夫妻,却如今像是在做贼。”
茜女的眼圈都热了,又感动又委屈。谁说她没有说?她说了好不好?可是他呢?当时他在意吗?他还讽刺她伤害她!根本就是失去了才知珍惜,现在却来埋怨她!
“好了是我不好……都怪我……”他突然又有些急切地说,手掌不安的抚摸她的后脑勺,以示安慰。“以前的事不提了,以后,我们都不闹了。”
茜女脸埋在他胸膛,轻轻抽泣着。她也不想闹,两个人能好好的过日子的话,谁想找罪受?他当她这些天过的很愉快吗?
“孩子今天还乖吗?”他突然出声问,手掌已悄悄抚上她的腹部。
茜女想起这个就生气,抬头瞪他一眼,“还说呢,你今天又发什么疯,若是吓着孩子,你可别怪我。”
江璞玉手指绕上她的发丝,轻描淡写,“老子最恨美人计。”
茜女怔了怔,不再追究,手臂绕过他的腰际,想更舒服一点。别说,这家伙的腰肢虽然看起来纤细但是搂着很结实,不由自主的,她就用小手在他腰那儿摸来摸去。
江璞玉的嘴角悄悄的勾起,“摸着好玩吗?”
“嗯。”茜女软软的应。
极少见她这么真正的温顺,江璞玉心里甜的能溢出蜜来,感触地说:“喜欢摸就天天给你摸,将你养的摸不到我就睡不着,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茜女心尖儿一颤,在他怀里蜷成一团。
两人都不再说话,温馨的搂抱在一起,许久,江璞玉以为她都快睡着了,她却又突然闷头闷脑的说了句:“你说殿下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江璞玉直觉得一头冷水泼下来,刚想发怒,茜女又说:“我不该伤他的心。”
“我们两个是不是永远不能好好的相处,嗯?”江璞玉的声音虽平和,却极为不善。
太煞风景了!难得好好一刻钟,她就不能先忘了纳兰沧海?!
茜女想了想,也是哦,于是小手讨好的在他怀里挠了挠。
江璞玉立即破功,嘴角暧昧的勾起,突然翻身扑她身上。
“喂……不行……”茜女又惊又羞。
江璞玉哪还顾得上,嘴巴已迫切的啃上她的唇,“总得让亲热亲热,小爷我可不想活活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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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王府。
赢国王宫虽然离燕京以马程来算需一整夜,但纳兰沧海的轻功极好,二者结合,不到两刻钟就已身在王府中。
脚步匆忙的进了寝宫门内,他的脸上一片少有的阴云,一向温雅如玉已养成了习惯,但是今天着实心情不佳。可以说是糟糕透了!一站到桌前,顺手就掀了上面的物什,噼里啪啦掉一地,方才稍稍平缓他窝火的情绪。
若是以往,哪怕茜女当面跟他说,别让他杀璞玉,虽然都是不信信任他,可是他也没有这么生气。果然,从背后听到的话,真的是不一样的感觉。
一想到茜女让璞玉防着他,他就锥心一般的痛!
他对她那么关爱,那么细心照料,居然还是敌不过江璞玉一句软话?
他也想过放弃,毕竟他是皇子,他的心怎能在一个女子身上,儿女情长?孰轻孰重,他该知道。可是,总还是情不自禁的想去靠近,不由自主的嫉妒吃醋。想到这儿,心中顿时焦躁烦恼,不知所措。
心神不宁的走入内室,只觉得身心疲惫,抬手去解外袍,目光不经意扫到床上时,莫名觉得有些怪异,于是凝起神思,走过去,一把掀开纱帐。
“殿下……”一声带着惶恐的细细的声音传来。
他的床上,居然躺着个赤身*的美婢!
纳兰沧海不禁颦紧眉心,心中本就烦躁,直觉得受到了讽刺嘲笑,胸口的火一下子蹿上来,他怒吼一声:“爬起来!”
美婢惊吓的骨碌一下从被窝里爬起来,光着身子爬到床下跪下去,全身发颤的说:“殿下……奴婢,奴婢是想为殿下暖床。”
“是谁给你的胆子?”纳兰沧海强忍着怒气,阴森林地问。
美婢缩着身子,那身段,玲珑有致,肌肤嫩滑,若是其他男人见了,一定会兽性大发,但是,今天皇子殿下心情不好,触霉头了。
呃……冤枉纳兰沧海了,他可不是那种放荡的人。
美婢只管哆嗦不敢吭声。
“不说?好,那就拉出去杀了!”今天纳兰沧海真的心情很不好啊。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美婢一个劲的磕头。
“殿下知道是我,何苦为难一个倾慕于你的奴婢?”宁香儿的声音略显清冷无奈,缓缓的从后侧走出。
纳兰沧海的眉心颦的更紧,眼睛已然全无温度,“谁准你进本宫的内室?”
宁香儿脸上僵了僵,低头对那美婢说,“你出去!”
美婢抱起衣服边穿边逃了。
“殿下怎么生气了?香儿也是为了讨好殿下。”宁香儿说的有些无奈,走到纳兰沧海面前,抬头弱经的看着他,“殿下许久不让香儿伺候,想必是香儿伺候的不好,香儿就想着,也该让殿下尝尝鲜。”
纳兰沧海的脸色极为难看难堪,目光冷冽冽的看向她,“本宫的私事,你也想管了。”
宁香儿委屈的眼睛一红,“香儿本就是殿下的妃,怎得不能管了么?”
纳兰沧海烦感的转过身,不想理她。“你走吧。”
“殿下……”宁香儿凄然的唤他一声,不甘心的紧紧的盯着他的后背,“香儿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殿下对我这么冷漠,从此温存再无!殿下告诉香儿,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挽回我们曾经的一切?”
纳兰沧海微微侧头,毫无温度的声音慢慢说:“不可能。”
宁香儿的脸色唰的发白,“殿下说什么?殿下是永远不会原谅我了吗?就为了那个马茜女……”
纳兰沧海猛的回头,紧紧瞪住她,竟吓的她笃地住了嘴,惊恐的看着他。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凶煞的样子。自从那个女人出现,殿下就一次比一次对她发狠!
本来他们夫妻还可以和好如初的,都怪那个女人!
“你最好,将你心中任何歹毒的算计全都统统的抛出去,你听好,若你再敢对茜女动一丝心思,本宫就让你死无全尸!”纳兰沧海恶狠狠的警告。
宁香儿如同被五雷轰顶,不可思议不可置信的瞪着纳兰沧海,“你……”单说了一个你字,就觉得没有气儿出来了,憋在喉咙口想哭也哭不出。
纳兰沧海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上前一步紧逼向她,“宁香儿,不要仗着你父王的势为所欲为,一个宁桓王而已,本宫还不足为惧,告诉你,本宫可以悄无声息的杀了你,毫不费力!”
“你……”宁香儿巨大的震惊和沉痛下,呆呆的坐在了椅子上。
这一会儿,他居然对她说了两次死和杀,她不敢相信,曾经的温柔夫君,如今拿她当敌人当鬼怪,居然这么凶煞的说杀了她!
杀了她……
“夫妻一场,香儿对你忠心耿耿,一片痴情,你竟然说得出这种话。”宁香儿真的怕了,痛了,一出口,眼泪哗哗的掉落。
纳兰沧海收了煞气,但冷漠依旧,他侧过身,努力压下心底的情绪,也许,是刚才太过生气了,才这么失控,但是,他也不想再装了。
“本宫可以告诉你,本宫不爱你,你识趣的,就老实的呆在你的宫殿里,别再出来招惹事非,倘若你再敢伤害我喜欢的人,我在此承诺,绝不手软。”
听着他的话,宁香儿心里一阵冰凉,她太不甘心了,太不服气了!
“你喜欢的人……马茜女?江璞玉的姬妾?”说着,她突然忍不住呵呵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掉泪,“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当初你就和他抢女人,抢我宁香儿,如今得到了,就不珍惜,现在又把他喜欢的姬妾当宝,殿下,我的沧海夫君,你真是够贱!”
“啪!”毫无预兆的,纳兰沧海一个巴掌响彻云宵。
宁香儿不防,被生生扇出了数步远,重重摔在地上,动都动不了。她回头,一边脸已高高的肿起来,两眼不可思议的瞪着,眼泪都忘了流,只余两眼腥红,“你……你打我?”
纳兰沧海并无丝毫悔悟,甚至,还居高临下的走到她跟前,垂着眉目清冷的看着她,说:“你该庆幸我是用手打你,给你清醒的机会。否则,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你……”宁香儿哆嗦着,又害怕又气恼,“殿下好狠……”
纳兰沧海缓缓在她跟前蹲下,幽声说:“我也曾想好好对你的,而且,一直好好的对你。可是你却恃宠而骄,直到茜女出现,越发的无法无天。你第一次将她投井,我已不去追究,还不知收敛,竟然派暗卫追杀她!一次不够,还追杀她两次!这般蛇蝎的女人,本宫还怎么能将她当好妃子!”
“香儿是殿下的正妻!难道看到殿下对旁人好会不嫉妒?这也是人之常情不对吗?香儿还不是因为爱着殿下吗?怎容得下旁人?”宁香儿委屈的低泣,弱弱的指控。
“你爱的是皇子妃的虚位吧。”纳兰沧海却残忍的反驳她,打击她,“善妒是女人的大忌,你不知道吗?如此霸道残忍,本宫岂能留你?就算以后本宫真有做了皇上,你也是不配做皇后的。”
宁香儿直觉得自己头顶上的梁要塌了,激动的去拽他的衣摆,“殿下……说什么?殿下为何不让我做皇后?我才是殿下的正妻!殿下不能这么对我!”
纳兰沧海冷冷的扯开她的手,“这么喜欢做皇后,怎么不去嫁给父皇?”
宁香儿羞恼,“你……纳兰沧海你太过分了!”
“你不是为了权势地位不择手段的吗?”纳兰沧海冷哼道,“还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
宁香儿着急的又掉眼泪,“我……我是爱着殿下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着殿下啊!”
“够了!”纳兰沧海甩开她站起来,“我不想再跟你废话,本宫累了,你出去。”
“殿下……”宁香儿哭哭泣泣,不舍离去。“殿下别这样对我,香儿以后……会听殿下的,不再做伤害殿下的事情了……”
“哪怕一个普通男人,也有妻有妾,本宫娶你之后数年,可曾临幸过其他女子?可是你非但不知满足,还越发刁钻蛮横,把我们之间的情份,挥霍的一干二净。”纳兰沧海苦笑了下,淡声说,“本宫现在就告诉你,我喜爱那个马茜女,我看重她,不许谁伤她一分一毫。你三番四次的伤害她,本宫已经容忍到极限。本宫不喜欢你,就是因着你这么狠毒的心肠,就好像一条毒蛇躺在身边,跟你在一起,毫无幸福可言,本宫劝你,你也死了心吧。好好的守着,还有你一席地位,别再想什么恶毒计,你再想,也只会毒自己。”
宁香儿绝望的听着他的一字一句,直觉得全身上下都被冰住了。她这么努力,这么不顾一切想抓住的东西,就这么被判死刑了么?
不,不会的!
“殿下……我会改的,殿下别不理我……”
纳兰沧海厌恶的皱了下眉,一扫到自己的床,越发气恼,“像今天这种恶心事,也不准再犯。以后本宫的寝宫,你不可以私自进来!”
“殿下,香儿是你的妻呀,香儿做的一切都是为着殿下,殿下怎能这样对香儿……”宁香儿哭成泪人。
纳兰沧海疲惫的斜了她一眼,冷声道:“闭嘴!立即给本宫出去!”
“殿……”宁香儿还想扯,对上他的眼神不禁噤声。百般无奈下,只得凄凄惨惨的起身,哭哭泣泣的往外走。
纳兰沧海突然又出口,“等一下,把本宫的被褥给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