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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外,茜女心急如焚的等着城墙上的消息,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太阳慢慢的移到了上空,烈日炎炎,火辣辣的照在那吊在城墙上的人身上。
茜女的心弦已经绷的不能再紧,眼睛瞪的已经酸痛,她很怕下一刻,如果太子再不出现,她就会崩溃。
纳兰沧海已回到车厢内,突然的将车帘子放下,“别看了。”
茜女激动的立即又将帘子掀开,并对他低吼:“你干什么?!”
纳兰沧海眨了眨眼,神情有些迟钝,“我怕你……太伤心。”
“我不看着能放心吗?万一绳子断了怎么办?”茜女情绪激动,此时谁也顾不得。
纳兰沧海也没了办法,正在这时,他突然瞄到城墙上太子出现了,“太子!”
茜女迟钝了半秒才反应过来,立即激动的钻出车厢,“太子要快些将璞玉救出来。”
只见城墙上,太子和赢王似乎交谈的很不错,两人拱了拱手,然后在赢王的指示下,那牵着绳子的侍卫开始将璞玉往上提。
“璞玉……”茜女的眼泪瞬间迸发,心提到了喉咙口,屏气凝神的看着那绳索一点点上提,江璞玉的身体慢慢的又回到了城墙上。
“谢天谢地……”看到江璞玉安全后,茜女因为太过紧张,眼前一晕,被纳兰沧海搂在怀里,“没事了,璞玉安全了。”
“可是不知道他伤的怎样,吊了那么久他都没动一下……”茜女还是十分担心心疼。
“他还活着。”纳兰沧海笃定地跟她说。
茜女转头看他一眼,见他神情严肃,这才稍微放松。
两人紧紧牵着手,互相给彼此支撑。
很快,城门再次打开,太子给他首先走了出来,他的身后,有侍卫推着一辆车子,上面,应该拉的就是江璞玉。
茜女屏着呼吸看着他们越来越近,终于忍不住,想下马车前去,被纳兰沧海拉住,低声提醒她,“香儿,你不可以去。”
茜女蓦然惊醒,她现在是皇子妃的身份,不能跟江璞玉迷般亲近。
于是只能忍痛割爱的看着他们走了回来,脸上,强忍着不能有表情。
“太子应该跟赢王谈了不可告人的条约,回去的路上太子会动手,我们要小心。”纳兰沧海小声提示她。
茜女冲他浅浅点了点头,没可能这么顺利的将人要回来,必定有诈。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江丞相。”纳兰沧海提高声音,做为江丞相的好基友,他理应关切他的安危。于是两人故作沉着的下了马车,快步走走向了太子。
“太子,璞玉怎样了?”纳兰沧海露出了关切的神情,“赢王没为难你吧?”
“没有。”太子淡漠一笑,吩咐侍卫,“将江丞相抬上马车。”
“二哥,让璞玉到我的马车里吧。”纳兰沧海笑着申请。
太子笑了笑,看了眼茜女,“你们已经两个人了,江丞相可是受不得挤的。”
纳兰沧海不好再说什么,赶紧拉着茜女先上前去看车上的人。
他盖着被子,只有头露在外面,头发散乱的遮了大半个脸,只露出了尖尖的下巴,他的脸色白里透青,伤的十分重。
茜女心里重重一疼,努力压抑着情绪靠上前,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脸上。
但是……
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江璞玉可说是她的枕边人,他们耳鬓厮磨,对彼此的身体极为熟悉,之前从远处看,又过分担忧和心疼,并没有太注意,可是这么一近看,茜女就立即发现了问题。
他不是江璞玉!
这是直觉!
作为心爱的人,靠近他的时候,她只有紧张还没有心痛,有些懵懵的不真实之感。即使他的脸庞,看似就是江璞玉无疑,可是,就是那种气韵,那种气场,完全不同!
一时间,半喜半忧,她飞快的看向纳兰沧海,他也发现了问题,也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两人同时怀疑的对视,更加笃定了他并非本人的事。
纳兰沧海立即收回视线,看向太子,面容焦虑地道:“他伤的很重,气奄息息,要赶紧治疗啊。”
“嗯,本宫会的。”太子敷衍着说了句,就直接道:“如此,我们就立即返程。”
茜女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侍卫将“江璞玉”运到了马车里,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纳兰沧海牵着她,转身走回自己的马车。
两人一坐到车里,茜女就焦急地问:“他不是璞玉,那璞玉会在哪里?”
纳兰沧海搂住她,在她耳边小声说:“相信我,别担心。”
茜女知道他不便说太多,以防隔墙有耳,便也不敢再多问。
大队伍在顺利接回了“江璞玉”之后,开始浩浩荡荡的回去了。
马车内,纳兰沧海的神情越来越严肃,坐姿也越来越僵硬,茜女看着他,自己也不禁紧张起来。他们,要到什么时候动手呢……
没有行驶太远,就在两国的交界处的山脚下,太子突然让停了马车。
他跳下马车大声喊着:“七弟!江丞相死了!”
纳兰沧海闻言,转头会意的看了茜女一眼,立即纵身跳出了马车。
然而,当他双脚一落地,突然,太子身后的侍卫齐齐将刀剑指向了他,团团将他围在中间,而他的手下,被生生隔离在这些人之后,形势,出现了一个僵局。
“太子这是何意?”纳兰沧海绷着脸,依然保持着淡雅地问。
太子阴邪一笑,冲过侍卫间走到他面前,眼睛在他脸上仔细的盯了好一会儿,才说:“七弟会不知二哥是何意?你做的事情,还需二哥明示吗?”
“太子这是想借故杀我?”纳兰沧海面无表情的问。
太子阴阴一笑,抬起手来,将手中的契约一抖,垂落开来,上面的字迹清清楚杨显现在纳兰沧海面前,“你伙同江璞玉谋逆叛国!证据在此!本宫身为储君,必定要为父皇斩杀你这逆子!”
纳兰沧海依然云淡风轻的模样,不慌不忙地说:“太子想栽赃为弟,也未免太过儿戏了吧,一张从赢王手中拿来的伪造品,如果拿到父皇面前,怕是不止是为弟无罪,你太子还有陷害兄弟之嫌啊。”
“少再装模作样,七弟,为兄劝你乖乖就擒,还是少再做无畏的挣扎。”太子冷笑。
“太子说我契约是我与赢王所签,是凭着什么?”纳兰沧海凤眼一抛,嘴角含笑地问。
太子神情凝重起来,反复又看了契约一眼,“这里可是你的章印。”
“太子看好了,章印可假造,而这纸张,可是赢王所用。”
太子这一看不由一惊,“那又怎样?你与赢王现写的又何不可?”
“好,既然你这样说,那就请太子算算,我是何时与赢王所签?”纳兰沧海淡淡地说道:“这一路我都与二哥在一起,算起来也有一天一夜之多,可是太子仔细看,你这纸上的墨水还未干呢,怎么可能是我与赢王所签呢?”
太子一怔,再看这契约上,果然还有些湿润。
“依皇弟看,这根本就是太子方才与赢王所谋划,蓄意陷害于我。”纳兰沧海叹了口气,显得十分无奈。
这纸张,自然是他让江璞玉在与赢王相谈时偷来的,而写此的墨水,则是用了一种特殊的墨汁,此液体可遇光则干,就是你打开在阳光下晒一会儿,就显示的干的状态,可是等你放回阴暗处,就又会潮湿。是他从西夏国的商人手中偶得。
太子一气,哼的一声收了契约,恨道:“那又如何?今日你落在我手里,江璞玉已死,你还有活路吗?”
“兄长怎得如此心狠。”纳兰沧海冷笑。“是你逼兄太甚。”太子敛了神色,也颇为遗憾的上前一步,道:“沧海,为兄也不想亲手杀你,如果你肯自刎,为兄保证留你全尸,将你运回宫厚葬。”
纳兰沧海冷笑了两声,“兄长真乃是仁义。”
“来人!”太子一声令下,侍卫又哗啦一声近了一步,将纳兰沧海紧紧围在其中,一柄柄刀剑只距他的脖颈几毫米。
纳兰沧海凤眸流转,冷冷的看着这群围攻他的侍卫,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太子脸上,“太子以为,凭这些败兵残将,就能控制我?”话音未落,他突然从袖子里放出飞针,宽大的袖袍一甩,这些小飞针齐刷刷的刺入侍卫们的喉咙,只一招,他的周圈就栽倒一大片,其他侍卫不由慌乱的后退几步,惶恐的拿剑指着他。
太子早在他目露杀意前,就做好了防备,他拿了一个侍卫做掩护,躲开了纳兰沧海的飞针,于是下一刻,他突然蹿出来,与纳兰沧海对打在一起。
侍卫们见头领打起来,也各自找对手对打起来。
顿时,两派军团打成一片,人仰马翻,血流满地。
纳兰沧海的武功好,单打独斗,太子是打不过他的,但是他的人多,准备的充分,纳兰沧海不仅要应付他,还要应付不断攻上来送死的侍卫,长此下去,他定会处于下风。
太子阴险地笑着,每一招每一处都击向纳兰沧海要害,势必下一招结果他的命!
“锵!”两剑相交,两兄弟紧紧逼在一起,直直对视着对方。
“二哥,你一定要夺我性命?”纳兰沧海眼波微亮,紧紧地盯着太子。
太子眼神微闪,咬牙切齿地道:“是你一直威胁着我的地位,你们母子二人卑鄙无耻,早就在谋划着杀我,别当我不知道!”
“你住口!若不是你视我为仇敌,我也不会防备你。”
“哈哈,说的好听!你们害我母后在先,不就是想孤立我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本宫今日就要夺回我的全部!让你们血债血偿!”
“姜皇后的死与我母妃无关!你休要血口喷人!”
“秦贵妃妖言惑君,逼死我母后,此仇不报枉为人子,七弟,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说的什么好听,你不过是自己碌碌无为,诚惶诚恐怕我争了你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