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她醒了,晖放慢了速度,将她松开一点,她抬头,朦胧的看到晖清俊的容颜,“晖……我们这是去哪儿?”
“我先带主人去我住的地方安顿下来。”晖简单的说。
“你别叫我主人了,叫我茜女吧。”
晖沉默了片刻,说:“叫主人,也许更好一些。”
茜女也不在管他的坚持,渐渐的神思有些清醒,看看周围,平坦的稻田,已经在燕京辖区,“现在我们已经安全了吧?你的住处还有多远?”
“很快就到了。”
“不如,你先将我放在这儿,你去帮殿下好不好?我担心他的安危。”
晖还是很坚持,“我送完主人就去帮殿下。”
“晖……”
“你身体不好,一人在这荒山野岭,我不放心。”晖说了句很成熟的话。
茜女闻着有道理,也不再勉强,只是心急如焚,一来担心纳兰沧海跟雪浪打仗有危险,二来,自然是担心她家江璞玉那个性子,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心理魔障。
也不知这些天,他躲在哪里,居然是毫发无伤,精神抖擞,而强势回归,气势恢宏。她就知道,她的江璞玉就是世上最牛叉的男人,她对他有信心。
只是,他外表越强大,内心就越脆弱,他伤了心……不仅因为秦贵妃伤心,也因为她伤心,她该怎么办?
这时,晖突然转了马匹方向,奔向了一条小道,逐渐的,前面开始隐蔽。
茜女皱眉,话说,她觉得像晖这种做暗卫的,她还真不知道他的生活是怎样的,住在哪儿,吃些什么。印象中他们就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好像从来不需要凡人的生活,就是台机器。
但是,她现在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她知道,她身边的晖是个有血有肉的男子。
回头,看着他冷峻严肃的表情,她微微一笑。
晖没有垂眸看她,脸庞上却隐隐有些红晕。
还是个爱害羞的孩子,怎么会说没有感情。
可是,她要这样耽误他一辈子吗?
“晖……你可以只将我当朋友的,在我不需你帮助的时候,你还可以有自己的人生。”
感觉到晖的身体微微僵硬,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只想好好服侍主人。”
“晖……”
“到了。”
“嗯?”茜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晖抱着跳下了马。这家伙行动就是这么迅速,不愧为一等一的暗卫。
茜女突然想到一点,宁香儿现在被纳兰沧海困于密室,那她的那些暗卫……“晖,你的同僚们现在……都在何处?”
晖顿了顿,说:“我不知道,自从脱离了皇子妃,我便不再与他们联系,见面也是陌路。”
茜女叹了口气,不再多问,抬头,猛的发现这条上山的小道十分熟悉,这是……
“我暂时住在这里。”晖低声说,神情有些怪。
原来,这是上次纳兰沧海将他安顿的地方,一来到这里,她立即想到了无暇,被晖一招刺死!
“对不起。”想到了同样的问题,晖低声说。“我没有钱,也不习惯带去你客栈,我平时住在山脚下的一间破庙,但是你不能住那里,太冷。所以,就只好带你到这里,至少,这里什么都有。我平时,偶尔过来打扫一下。”
就为了有一天她能和他一起来住下。
茜女觉得心情复杂,不好埋怨晖,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天色已渐渐有些阴暗下来,茜女在晖的搀扶下,快速进到屋里,这里面,果然还和她走时相差无几,倒是样样俱全。
“晖,天都快黑了,你快回去看看吧。”她心里实在担心。
“你还没吃东西……”
“我会自己弄,你去吧,不用管我。”
晖沉默了片刻,只得点了点头。还没坐下,就直接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茜女探出头,静静的看着他走远,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她想,只要有晖在,至少可以保下纳兰沧海和秦贵妃的性命。
那她就无需过分担忧了。
这一松懈下来,全身开始酸痛,她这身子,本来一天一夜的舟车劳顿,又受惊又参战,真真是心力交瘁。
顾不得去找吃的,她转身去爬楼梯。
一步一步爬的很是艰难,好像,永远也爬不到头一样。
她太累了,抬头,气喘吁吁的望了一眼楼上,突然眼前一阵晕头转向,趴倒在楼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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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沧海这边,由于晖的返回,顶力相助,实实在在的帮他扳回一程,在死亡下求得一线生机,带着他的残兵败将,逃出生天。
今日之仇,他永记在心,他日,必定兵戎相见,立志拿下他赢国。
小人,太小人!
回到燕京后,他带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进了宫,面见了皇上。
此时,宁桓王正与一些太子的残党对峙,护着皇上。
得见纳兰沧海回来,局势一眼明了。
当即,太子叛变逼宫的罪名成立,太子党没了士气,被宁桓王拿下。
皇上见秦贵妃有惊无险的回来,十分欣慰。
当宁桓王完成了任务跟纳兰沧海询问宁香儿一事时,纳兰沧海顺势报丧,说宁香儿被太子所杀。这一招可说是将错就错,顺势推舟,以后,也一劳永逸了。
宁桓王虽痛彻心扉,虽有些怀疑,但却无证据质疑纳兰沧海。
纳兰沧海因为伤势严重,辞别父皇,先行回王府休养。秦贵妃担忧他,陪同一起去了王府。
宫内重新整顿。
一日后,皇旨下到流王府,立纳兰沧海为新太子。纳兰沧海不愿搬至太子府,皇上就将流王府改为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