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后眉头紧颦,道:“兰儿不知,后宫的女人陷害的手段此起彼伏,这茹贵妃平日看起来温和柔善,哀家真是看错她了!”
纳兰沧海抚摸着茜女的手臂,轻声埋怨,“朕说过不让你用这个了,你偏不听……”
“茹妹妹一番好意,臣妾不想辜负。”茜女低声道。
秦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问还跪在地上的刘太医,“刘昕,此毒真的可解么?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可有危险?”
刘太医暗捏了把汗,迟疑道:“此香料已用去一半,此毒已深津皇后娘娘的心腹,对胎儿……确实有所危害,解起毒来,也甚是复杂。”
“你说干脆点!到底是不是能保住胎儿!”秦太后急道。
“臣一定会尽力!”刘太医以头抢地,高声回道。
这时,陈帆带着侍卫将茹贵妃给抓了过来。茹贵妃出现在殿门内时,一脸的惊恐万状,她瞪着眼睛扑通一声跪到众人面前,情绪激动的辩解:“臣妾冤枉啊!皇上,太后请明察,臣妾绝没有对皇后下毒,臣妾万万不敢,万万不敢!”
秦太后和纳兰沧海一见茹贵妃,个个如见了天大的仇敌,秦太后更是上得前来,不由分说就甩了茹贵妃一个耳光:“贱婢!哀家抬举你让你入宫为妃,你却黑心肠加害皇后和哀家的孙儿!你听着,若是皇后有个好歹,哀家灭你九族!”
茹贵妃被秦太后一巴掌已甩的晕头转向,再一听这话,当即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太后,她没想到,皇后看起来傻傻的,结果一出手就这么狠,这是要绝她的后路啊!“太后……臣妾真的冤枉啊……臣妾这香料,是皇上赐给臣妾时一直封存的,献给皇后时才揭开,绝对没有毒的,这其中,一定有诈,太后切莫误伤了臣妾,臣妾真的是无辜的!”
纳兰沧海冷哼一声,“你这么说,是兰儿自己加害自己了?”
秦太后一拍桌案,道:“岂有此理!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来人,把她给哀家押下去!”
“太后……”茹贵妃被侍卫架起,不甘心的去救纳兰沧海,“皇上,你知道臣妾是无辜的……臣妾这么多年安安份份的在皇上身边,何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臣妾断不敢对皇后陷害,皇上,你要相信臣妾……”
纳兰沧海却无动于衷,绝情地道:“拉下去!”
茹贵妃伤心的落下泪,不再嚎叫,只拿一双泪眼紧紧的盯着纳兰沧海,她视为生命的丈夫啊,根本连听她一句解释都不听,就这样,将她抛弃。她嫁错了人,爱错了人!
室内恢复了平静。
秦太后愧疚的拉住茜女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轻声道:“是哀家信错了人,将这毒妇留在后宫,兰儿千万不可有事,哀家的孙儿也不能有事啊。”
茜女已是眼中含泪,有些后怕的轻泣了几声,“臣妾视宫中后妃为姐妹,不想竟然会……所幸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莫怕莫怕,母后一定会想办法保住胎儿的!”秦太后说着回头,垂眼看向刘太医,“刘昕,你一定要为皇后保胎!”
刘昕哆嗦了下,“臣,臣这就先开份药,暂时抑制住毒性。”
“快!”秦太后催促。
纳兰沧海扶着茜女躺下,给她盖好,也起身道:“朕这就招天下贤能,能为皇后解毒者,一定重谢!”
一场冤案轰轰烈烈的开始,轰轰烈烈的结束。
太后守在静心殿,催着宫人将保胎药熬好,看着茜女喝下,又让刘太医诊断,暂时保住了胎儿,没有滑胎迹象,这才稍稍放心,回长乐宫歇息去了。
纳兰沧海一直坐在床沿,紧握着茜女的手,看着她服了药面色好转的躺在床上,这才摒退了宫人等,留他一个陪着茜女。
茜女见周围安静了,缓缓睁开眼睛,眉目清朗。
“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何苦自己受罪。”纳兰沧海略带埋怨地低声道。她若真容不下尉迟茹,只需她一句话,他便让尉迟茹消失在她眼前。
茜女轻柔一笑,“怎能事事让皇上做坏人?如今这一计,理所当然的除了眼中钉不说,又让太后怜我几分,不是更好。”
纳兰沧海望着她,不作声。
茜女看他的目光隐隐有些发寒,“沧海……是觉得臣妾太阴险了吗?”
纳兰沧海摇了摇头,“朕不想让你受苦。”
茜女感动,起身将头埋到他怀里,“我知道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儿,你都毫不犹豫的站在我这一边。皇上,臣妾这辈子恐怕不能报答你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