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捂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解释道,“陛下您听我说,殿下他才不是......”
“叫什么殿下。”像是觉得她这种毕恭毕敬的态度有些好笑,扶笙认真的纠正道,“听我的,你下次见了他,就叫他小梨子。”
梵音哪敢啊。
“小梨子他就是被我惯坏了,脾气有些不好,你要是嫁了她,记得多担待些。他之前装了那么久女人,现在应该没人要了,找个媳妇也不容易。”见她不说话,躺在树上晒太阳的扶笙又把目光移回到天上,一边懒样洋的打着哈欠一边说着,“不过说起他装女人这件事,还真的不是他的错,那只是个意外......”
“咣!”他的话还没说完,树下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然后朝着树身狠狠的踹了一脚。
这棵看起来很是弱不禁风的小树摇晃了几下,抖落了一地的树叶,险些从树上掉下来的扶笙轻飘飘的落了地,这才看向了站在树边的管梨,丢出两个字,“逆子。”
他听别人说过,凡间的父亲们在称呼自己不听话的儿子的时候,都是这么叫的。
管梨全然没有理会自己父亲说的话,他只是满意的看了看乖乖来赴约的梵音,然后叫她把那个请帖拿出来。
刻着“九”字的请帖即使被她放在衣袖里放了很久,也没有沾染上肌肤的温暖,仍然冰冷的可以。等到梵音把玉片拿出来托在手上之后,管梨便也伸出手覆在玉片之上,两人的手掌把这请帖夹在中央,没一会儿,玉片就发出淡淡的微光然后消失在掌间。
梵音抬起手看了看,手背上果然多了一个时隐时现的“九”字。
“旁人用不着这样做,可是你的修为太弱了,单是拿着那请帖,怕是走不进那苍梧山。”管梨解释道。
因为九招之宴的特殊性,每一次宴会上都不会允许有不相干的人混进来,而据说检验身份的就是一层特殊的结界,唯有带着请帖的人才能走进去。至于那些因缘巧合得来请帖想要混进去的小仙小怪们,也会因为修为尚浅而被拦在外面。
“现在可以走了。”他伸出手想要去拉她,可是手都伸到她手边了,还是转了个方向拉住她的手腕。
梵音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小动作,她只感觉到自己突然被他拉住,然后身形一动的工夫,两人就已经站到南荒魔族的地界了。
上一次来到接近南荒的地方时,两人是为了“帮助”桃夭逃回祁山。而祁山在南荒以北的位置,他们现在却是站在南荒最南边的地方。
“桃夭现在怎么样了?”想了又想,她还是这样问出了口。好歹是一起逃过命的交情,对方又是青央座下神将之一,她当然会好奇对方现在的境遇。
虽然管梨说,想要那些人找回记忆只需死过一次便可。可是死了之后呢?
“他在这一世为了萧寒芷杀了太多无辜凡人,自然要在阴间受尽炼狱之苦。”管梨回答的很是轻描淡写,“不过无需担心他。你以为祁山之主真的舍得让他受苦吗?”
“也是......”想一想上次祁凡为了桃夭出头的样子,梵音也放下心来。
“不过你下次遇到祁凡的时候,记得躲着走。”他又交代了一句,而且神色颇为认真。
“他应该不会为难我吧。”虽说上次的事情自己也有参与,可是梵音实在想不出对方那个地位的人怎么会一直盯着她这个算不上仇人的小仙。
“倒不是会为难你。”管梨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怕他会......”
“会什么?”
“算了,应该没事。”犹豫之后,他还是没再说下去,然后继续拉着她朝南边走,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那座神秘的苍梧山就耸立在荒地之上,紧跟着他们过来的扶笙颇为感慨的说着,“当年啊,那个叫做工罔的妖兽其实就是盘踞在这个地方的。”
“那它后来怎么被锁在涂山了?”梵音不由问了一句。
“因为它嫌这个苍梧山太小,便去妖族的地界挑衅争地盘,结果自然是被师诏顺手锁在了涂山。”说话时,扶笙还不禁摇了摇头,“那时我还不在涂山住着,不然一定会阻止他把那个麻烦丢在那里。”
有关师诏的一切话题都是梵音最感兴趣的事情。听他这么一说,她正想着要不要偷偷问一下师诏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就被身边的管梨用力拽了一下。
“看,你的师诏转世。”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