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梨几次想要把她拽下去都宣告失败,不由皱眉看向梵音,示意她也过来帮忙。可是难得看他被别人压得死死的,梵音才不会主动帮他摆脱这个“克星”,只当自己没看见他的眼神,然后悠闲的望向了远方的风景。
对这样一个小孩子,而且还是小女孩动粗,显然是不可行的,管梨勉强维持着最后的理智,然后咬牙切齿的问道,“去哪儿?”
“虎王就要成亲了,我要去给他送贺礼。”说完,陶陶还不忘解释着,“我知道你们这些神仙都不屑与下界的妖怪为伍。可是虎王一向与苏世叔叔交好,而且还是我的朋友,我自然是要去捧这个场的。你放心,他们这些兽族的人才不会关心你偷了天书的事情。你只要跟我去露个面,我不仅可以向虎王打听苏世叔叔的事情,还能让在场宾客把你我的事情宣扬到我爹娘的耳朵里。”
其实她后面解释的一切都无关紧要了,因为听到兽族这两个字的时候,管梨与梵音就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虎王的喜宴,定然会有很多兽族的王前来道贺,其中当属狼王与虎王最为交好,不可能不来。而现任的狼王,正是那九个神将转世之一。
也许借着这个机会去探探风声也是一件好事。
他们本是为了祈泱而来,结果看似最难解决的事情竟然解决的那样轻易,反倒是解决之后意外的多了陶陶这个小拖油瓶。这说不上是幸与不幸的一件事给他们带来的变故也是一个接一个。
见他们答应了这个请求,兴奋的陶陶很快便要求大家一起出发。今日她本就是为了参加喜宴才出了门,如果不是顺路过来看看祈泱,也不会一直拖到现在。只是,她与管梨一起出席喜宴,梵音再跟着他们就有些不合适了。毕竟现在人人都知道有个穿着一身嫁衣的女仙偷了天书,而这个女仙和管梨神君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如果他们三人一起出现,又该如何解释?
“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你们快去快回。”现在的梵音一点也不想惹人注目,能有逃避参加这种场合的机会,自然乐得逃避。所以,三人到达这座山林时,她主动要求留在原地,而不是与他们一起去参加山林深处的喜宴。
听了这句话,管梨不禁用一种很是怀疑的眼神看向了她。
“放心,我不会逃跑的。”她连忙摆摆手承诺道。
那坚定的眼神倒是有几分可信。考虑到她现在就算是逃也无处可逃,管梨这才稍稍放下心与陶陶离开。毕竟只有尽快解决了眼前的事情才能继续做本该做的事。
待他们二人消失于视线之中,梵音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还让她知道了自己师父的事情,她那不太好用的脑子早已乱成了一团,直到现在都没有理清一切。如今只剩她一个人在这里,她也总算是可以好好静一静。
追兵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出于谨慎,她仍是左找右找给自己找了个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这才隐了身形躲在那里。静谧的山林中,除了偶尔的鸟虫鸣叫再无其他声音。她默默的坐在那个树根之下想着事情,渐渐便想出了神,就连那两个气息的接近都没有察觉到,还是树丛被刮动的声音惊动了树上的鸟儿,这才终于让她回过神来。
地上的落叶和草丛不断刮碰着发出“簌簌”之声,伴随着女子不时的低吟之声,在这个静谧的树林之中显得格外清晰。
梵音在管着人间姻缘的时候,时常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男女之事,这种声音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只不过刚刚听了两声,她便瞬间意识到她周围的某个地方上演了什么戏码。这种事情本不稀奇,可这光天化日的,到底是哪对胆大的男女竟在这山林中做这种事?
好奇归好奇,为了不惹麻烦,她还是选择呆在原地不去看个究竟。只是她难得安分一次,对方却偏偏又给了她一个机会。想来情到浓时很难控制自己,那对男女的举动太过狂野,不知不觉间竟然辗转了好几个地方,旁若无人的享受着激情。
梵音眼看着他们一路“滚”到了不远处,这下子就算她不想看也做不到了,何况她本就很想看。既然这种“景色”已经送到了眼前,她自然是要伸长脖子朝那边看去,一边看一边在心里“啧啧”赞叹。
虽然那两人的长发遮挡住了面容,可是无论是气息还是身上的印记都很好的证明了他们乃是妖。梵音没有那一眼看穿别人真身的本事,只能暗自猜测这是哪一族的妖,竟然如此放纵肆意?
“蛇妖。”似是读出了她心中所想,突然有一个声音如此答道。
这声音带着几分清冽的凉意,而且近在耳畔,梵音心中一惊,反手便是一击,然后很快便被一柄折扇轻松的挡了回来。
“小声些。”那折扇的主人把食指轻抵在自己的唇上,对着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二太子!”看清这人容貌之后,她低声轻呼,难掩面上诧异。
不知何时站在她身侧的人,正是天界二太子社水,他的目光也与她一样落在了不远处的那对男女身上,然后对着她轻声解释道,“百兽之中,蛇最为淫邪,想来他们也是参加喜宴的宾客,只是一时不耐寂寞罢了。”
他刻意放轻的声音有几分轻柔之感,听起来很是舒服,至于他说了什么,梵音其实完全没有听进去,她满心只是想着自己该如何顺利的溜走。也许偷了天书真是有报应的,这几天竟然让她接连遇到了三个天族太子,而这三个人又有哪个是好惹的?
祈泱暂且不论,沉歌是因为有事相求才会放她一马,可是社水与她并没有没什么牵扯,现在见了她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二太子......”眼下这个状况,逃是逃不掉的,她只能试图恳求他放自己一马。
“我一直觉得你很眼熟。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无论怎样去想,我都想不出何时见过你。”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之后,社水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困惑,“我们是不是曾经相识?如果你告诉我,我便放你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