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倒是卧床不起了。
做了这么多,最后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后来韦芊儿过来看她,也不曾料到,她居然是来警告自己莫打些歪主意……这个女人,现在代替自己管理后院,她资历比自己深,而且……她到底藏了多深。
然而这后院里的事情,现在的沉洛衣还不想去管里头有多少弯弯绕绕。
“也就是说,江南的知府,徐季这个人周转赃款?”沉洛衣手里把玩着一柄象牙骨扇,梳理了一下思路,“今年云州的涝灾,有一部分用于救灾的钱财,从他这里,陆陆续续转到了其他人手里?”按照那册子上拟的,有那么一小部分钱财还在她爹沉柯手上。
顾烜托着下巴,手里翻阅着一本案宗,说:“目前按照皇兄那里的调查,确实是如此。”一顿,有些为难的看向沉洛衣,“但是,没有确切证据,而且,朝中谁人参与其中,也都还不甚清楚。”
“这也难怪。像这种贪污受贿,定都是谨慎行事,捂得严严实实的。”沉洛衣手指抚弄着扇柄下的流苏,面无表情,“确是不好查。”但是,顾恒这个人,怎么可能查不到。他大抵就是故意让她与顾烜来江南的,顾烜这么大了,却还没有一点作为,他这个当哥哥的,总是要为他创造机会的。
“嗯……”顾烜颔首,又道:“等到了江南,我们就在徐季那处下榻,也好着手。”
“这是自然的。”她一顿,将小扇握住手里,看着他,“皇兄给你配的暗卫你可都带着呢。”
“你放心便是,有些事情,都是需要那些暗卫的,我当然会好好带着。”顾烜回道。
“这便好。”沉洛衣颔首,“到时让那些人物尽其用就是,我就先和冷玉待久一些,她刚到江南,肯定是要置办房屋的。”
“我知道的。”顾烜听的认真,“到时我们两个分开行动,徐季那里暂时交给我便可。”
两个人又细细碎碎说了些别的,算是做好了初时的准备。
这样讨论公事,对于顾烜而言,委实轻松许多。但他与沉洛衣说话,总不是都是要谈论公事吧?
待到达了目的地,三人就下榻了徐季的知府府。
徐季眼瞧着这小王爷带了两个女人,其中那位气质高华的必定是王妃,那位清冷美人漂亮是漂亮,但怎么看都是个当宠妾的。
这徐季生的白净,为人和和气气,好生招待着三位,午膳上的菜色也是中规中矩,既不奢侈也不平淡,正正好好,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看得出,是个会做人的,至少表明上,精明的很。
用过饭之后,顾烜让沉洛衣带着冷玉先下去休息了。
路上冷玉忍不住凑近沉洛衣抱怨,“那个徐大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沉洛衣低声,“怎么回事。”
“那位徐大人看着咱们两个的眼神,就和那青楼嫖客似得。”冷玉恶寒,“脏死了。”
“有些男人,不都是这样嘛。”沉洛衣拍了拍她的手,“别想太多。”
前头领路的丫鬟在客房前停了下来,眼角瞥见这两人关系亲昵,还感慨了声真是妻妾和谐。
“王妃,这里就是您和王爷的客房了。”丫鬟低着头。
“有劳了。”沉洛衣不冷不热。
“那……这位……”
“这位是随我与王爷一道过来的,你们唤她一声冷姑娘即可。”
那丫鬟闻言生生把就要吐出口的“姨娘”两字咽了下去,原来竟然不是王爷的侍妾吗?
“冷姑娘,您的房间是北面那间,奴婢带您过去看看吧。”丫鬟急忙改了口。
冷玉瞧她样子有些奇怪,却也未往心里去。顺着丫鬟指的地方看了一眼,便说:“我知道了,待会儿我自己过去就行,不用你了。”
那丫鬟以为是自己那点心思被看透了,登时就有些畏缩,垂头应了是之后就安静的待在一边,不禁怨起了给她带消息的那人。不是说了是王爷侍妾吗,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一个没出嫁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