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斥候飞骑而至,带来了一个又一个让人脸色大变的信息。
仿佛为了验证他们的话,紧随在他们的后面,那支打着窦字大旗的乱民骑兵踏着耩飞的泥土直扑而来。马上的骑士也没有统一的战甲,
身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拿着五hua八门的兵器,甚至连完整的冲锋队形也没有,挟着猛烈的气势,却是如一窝蜂一般的冲击而来。那上万的乱民骑兵一边冲锋,一边声撕力竭的狂吼乱叫,发出巨大的吼声。
郭洵脸色变色,已经确定了这支如同叫hua子一样的兵马确实是河北乱军无疑。而那窦字大旗与高字大旗已经让他明白,原来来的是窦建德与高开道。
看到这两个人,他此时心里全明白了,什么高士达与窦建德有嫌隙。什么窦建德心生自己之心,什么高士达杀了窦建德之妻,什么请降,原来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窦建德所用的烟雾计,一场将他们都蒙住了的苦肉计。
看着眼前这声势浩大的乱军,估计窦建德肯定已经将所有的部下精锐人马都调来了此处,可偏偏他们还真以为这窦建德不过是一怕死的无胆匪类,一听到南征大军到来,就以为他真的巴巴赶来投降。甚至自己还真的以为他们现在还在自己的后面,哪料到,他们居然早在自己的前面设下了这伏兵之局。
心中一投被欺骗的愤怒涌起,郭洵摘下马鞍旁的精良马槊,持槊在手,瞬间信心大涨。
“变阵,行军阵变骑兵锋矢冲锋阵!弟兄们,拿出你们的本事,让这些泥腿着们瞧瞧,什么才叫真正的骑兵,让他们知道,骑兵不是随便拉上一匹骡子就能行的。弟兄们,杀他们一个落hua流水,谁亲手斩下窦建德之首级,官升三级,赏黄金千两!”对于不断接近的河间义军,郭洵心中没有丝毫的惧意“全军给我冲!”身旁的一名将领犹豫着劝道“将军,乱军突袭,锐气十足。且乱军数量远胜于我们,我们是不是暂时列防御阵抵挡住前面这几波的攻击后,再行反击?”
郭洵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却有些鄙视的看了眼这位从辽东军中调入的校尉,以往他总觉得辽东军勇猛无双,最猛的敌军他们也敢直接往上冲。可今日一见这校尉,却感觉那些都肯定是辽东军自己的吹捧,连区区泥腿子乱民都这么胆小,又能勇猛到哪去。
不过心中虽然如此想,郭洵也没将心中所思表露出来,毕竟这校尉虽然级别不高,却也是辽东军出来,是陈破军的老部下。自己说来也不过是降将,还是不能得罪了他。
“刘校尉请放心,乱军虽众,却不过都是乌合之众。我军人数虽少,但河北军向来天下强兵,更何况这一万弟兄中,可是还有不少的契丹勇士,对付区区乱民,还不是一战而平。刘校尉,就请你率本部一团人马押住阵脚,待本将亲率兵马取窦建德首级而回。”
窦建德一马当先,手拷一杆河北大枪,身后高雅贤、范愿、董康买、曹旦、曹湛、孔绍德程名振,胡大恩、刘雅、刘斌等心腹大将悉数上阵。就连女儿窦红线,此时也是披挂上阵,跃马扬枪。
原计划窦建德是打算等郭洵的兵马进入了密林后,再突然袭击。
等打了他们个拱手不及之后,再出骑兵破其阵,切割包围,最后吃掉这一万人马。哪料到这郭洵居然如此小心,在密林前却突然停止了前进。无奈之下,窦建德只好提前杀出。
大败张金称后收集到的所有战马武装成的一万骑兵在前,五万步兵紧随其后。
这边的郭洵与所部却丝毫没有惧意,有条不紊的快速变阵,从行军阵列迅速的变成了锋矢冲锋阵。郭洵手持马槊一马当先,率三千河北骑兵在前,左翼则是三千契丹骑兵,右翼则是罗艺所拨的部将罗武三千骑兵。最后由辽东军校尉刘凌率一千骑兵殿后。
窦建德纵马狂奔,看到对面的朝廷兵马居然没有后退,反而主动迎了上来,虽然心中惊喜,却也感觉到沉重压力。身侧的大将范愿却是心中惊喜,面色尽红。
一万骑兵,虽然这些在郭洵等隋将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万乌合之众。但对于河间义军们来说,这少量的骑兵,却让他们心中信心无限激增,以往他们何曾有过这么多的骑兵?
以前在窦建德的指挥下,虽然屡有胜绩,但他们最多时也不过拥有一千骑兵。还是后来陈破军反隋后,朝廷兵马尽皆调入河北东北部,他们的势力才趁机扩张不少,拥有了一支五千人的骑兵。
挥舞着手中的河北大枪,马槊、长枪、长矛、狼牙大棒、长斧、长戟,一万河间义军骑后们发出狂叫,如同一片汹涌的巨浪,狂涌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