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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都很幸福(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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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懂了吗?”柳简月问向几位男士,难得上电视深情告白一次,还是当着广大民众,就不能说得缠绵点?

洪笑天这回是唯一的担心也没了,叹了口气:“他那意思,曾经庄姐伤他至深,大概就是那段海上的误会和小时候对她的误解,但当时他并不知个中缘由,在那种情况下,他依然舍不得,以后亦是如此,即便将来有了纷争,他的心也永远在庄姐这里。”

夜飞霜搂过庄浅,抹了把泪:“姐,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其实你们两个爱人的方式一模一样,这会儿我相信什么叫天生一对儿了,如果你们两个能一直这样下去,往后纵然有天大的磨难,你们也能闯过去。”

“真羡慕你们。”王思敏抱着餐巾纸一张接一张的抽,呜咽道:“为什么我的感情就这么平淡?不像你们,一个比一个富有传奇色彩,飞霜也是,和莫影川的爱情感天动地,庄姐这就更铭心刻骨了,月月,要不咱们两个在结婚的时候,一起逃婚吧,让他们去找我们。”

“想什么呢?”庄浅拍了其后脑一记:“你当我们想这样啊?知道多折磨人吗?”好几次她都快被逼疯,这群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夜飞霜瞪了大伙一眼,抱怨道:“你们看看我这身子,哪里值得你们羡慕?要不是我够坚强,早死了,到最后还谁都怪不了,我能怪谁?怪影川自以为是吗?可他那是不想耽误了我,他当时心里有多难熬你们知道吗?”

庄浅真不明白这俩丫头成天都在想什么,想想韩铭和倩汐,那才叫苦不堪言,有些伤痕一辈子都抹不掉:“我还羡慕你们呢,平平淡淡就是福,反正我再也不要承受那种椎心刺骨的痛了,更不想我爱的人再尝苦果,月月,思敏,我们的劫难不是自愿造成,也不是每一段感情都禁得起试探,不可胡闹知道吗?”

“我们只是逃婚而已,这多浪漫?新娘跑,新郎追。”王思敏委屈地垂头。

“如果他们不追呢?是不是就觉得人家不爱你们?误会这个东西躲还躲不及,你们反倒希望制造点出来,万一他们想着是你们压根不愿嫁给他们,亦或者别的可能,到时后悔都来不及,别出什么幺蛾子,好好的谈,时机成熟就结婚。”庄浅深怕姐妹们搞出疯狂之举,身为大姐,她有义务教育她们。

柳简月拿过一根香蕉充当话筒,站到大伙前面大声唱道:“卿卿我我难长久,何不平平淡淡活到老,真真假假怨人生,不如轻轻松松过一生。”

杨硕看庄浅的手机亮起,光看来电显示就知是谁,直接接起,也不说话,给放到了玻璃桌上。

夜飞霜立马也拿着香蕉扭腰:“是非恩怨随风付诸一笑,聚散离合本是人生难免,爱情也许会老,真心永远年轻,有我有你有明天。”末了将‘话筒’扔给了庄浅。

某女今儿个心情格外亢奋,很合群的接下:“人生短短何必计较太多,成败得失不用放在心头,今霄对月高歌,明朝海阔天空,真心真意过一生……”

男人们也不落后,站起身打响指为她们伴奏,话说七个人在一起也有十个年头了,到至今都还保持着一条心,这种友谊可谓千金难求,朋友是什么?当任何一个遇到困难,只要一句话,八方来助,人生漫长,闲来无聊时,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也是种乐趣。

另一头,江昊宇早将手机的免提打开了,听着里面一群人欢快的唱着曲儿,颇为羡慕,想必场面也一定很热闹,相比起来,他的几个兄弟就显得有些乏味了,扬眉道:“看看人家,再看看咱们,无聊!”

宫凌风自来熟地从酒柜拿来瓶香槟:“每个人的朋友圈子都不同,而且你看咱们能跟他们一样胡闹吗?”

“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独孤衍接过高脚杯,优雅地摇摇:“朋友不嫌多。”

佘玄赢无所谓的耸肩:“虽然那群家伙有时的确令人头疼,闹起来就没边,不过和他们在一起就会感觉年轻了几岁,变得有活力,当然,我是不太习惯他们找乐子的方式,但并不排斥。”

“每天都戴着面具示人,我都快忘了自己年少时的模样了,或许偶尔把面具脱掉也没什么不好。”宫凌风冲大伙别有深意的挤眉弄眼。

独孤衍则面无表情的抬起手,在下颚处做了个洒脱动作,仿佛那一瞬间,真把厚重面具摘除了般,换了张狂放不羁的笑脸:“那还等什么?走吧。”

“走?去哪里?我一会还有事呢。”江昊宇看看表,他已经让影川去买电影票了,和庄浅第一次约会看电影,不能取消,再说了,他还得想法子争取今天就把人接回来,哪有时间陪他们去玩?

佘玄赢二话不说,勾着好友的脖子就往外走:“放心,今天指定让你把人带回来,别说哥儿几个没给你机会,你们两口子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其实从没想过把对方的朋友当朋友,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若要聚会,全体一起,人多也热闹对吧?”

“别管他,心里指不定怎么乐呢。”宫凌风冲门口的冷清月道:“开着那骚包车去把庄浅和她朋友全接到老地方去,今天玩个够。”

冷清月咧嘴笑道:“好的,我立刻就去。”好久没放松过了,今天是个好日子。

好友们肯和庄浅的朋友融入到一起,江昊宇的确欣喜,算了,来日方长,电影以后再看,朋友圈这个问题最重要,到了这个地步,他倒是觉得偶尔在家里聚聚会,把所有人都请来,也挺不错的。

谁叫人本来就是群居动物呢?

“昊宇啊,听了你的故事后,我觉得庄浅的那群朋友真心不错,个个都是不拘小节的江湖豪杰,真性情,大半孤儿,却一个比一个有骨气,义薄云天,豪气干云,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们那份质朴和单纯,不像咱们认识的那些人,心眼忒多。”独孤衍摇头,表示相比起来,自叹不如。

“我到现在都不信他们酒吧干得好好的,竟然因昊宇一句话就改到房地产这块儿,那个洪笑天是个人才,跟我在一起时,从不贪小便宜,但他也不吃亏,有着自己的原则,不坑人,别人也甭想坑他,我呢,是只要有利,什么道德从来不顾,哎,咱是越活越回去,越活越市侩了。”

佘玄赢故作惊讶:“不会吧?你们也知道自己很市侩?这可真难得。”这就是他不愿经商的原因,像昊宇,他为了自己的利益,逼得多少人天天扎草人诅咒他?甚至还差点丧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不那么做,又会令自己寸步难行。

所以说,还是弄个医院救死扶伤来得逍遥,最不起不会给人骂。

“我怎么感觉咱们像恶魔,他们就是群天使?”

“所以偶尔就让天使给咱们洗涤洗涤心灵。”江昊宇扬眉,春光满面。

跟庄浅那群人比起来,他们的确跟恶魔差不多,缺德事真没少做,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所以庄浅他们无论怎么蹦跶也发不了大财,顾虑太多,心慈手软,凡事先讲一个情字,说不定碰到那种人好却实力不行的,那群人还能做亏本买卖。

就庄浅那性格,倒贴给别人钱他都不觉得奇怪。

既然这样,他就来当那个恶魔,钱不是万能,可没钱是万万不能,这么大的家业需要支撑,儿女需要培养,没钱哪能行?他杀伐果断,庄浅正直,多少能减轻他的罪孽。

“清月,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到了KTV后,夜飞霜还不放弃追问,那家伙只是笑,也不回答,直到进了一个超大套型的包厢后才欢呼:“清月,你是不是发工资了?特意来请我们……咦?”那不是……

“你们?”庄浅也愣了。

独孤衍起身指指桌上摆满的各色酒水:“说起来认识这么久,咱们可真没这么聚过,若不嫌弃,就让我们加入你们狂欢队吧?”

“以后有什么乐子记得也叫上我们,别逢年过节还得两头跑,嫂子,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宫凌风早就知道那群丫头对他美色很感兴趣,因此摆了个耍帅的姿势。

江昊宇见庄浅看自己,大步过去将人拉进怀里:“老婆,他们是认真的,虽然我知道你们看不惯我们的行事作风,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咱抛开这些,私底下只是朋友,如何?”

“啊啊啊啊!”王思敏二话不说,直接扑到了宫凌风怀里:“我愿意我愿意!”几个月不见,这人又变帅了。

“我也愿意,宫大哥,一直没说,你是我见过最帅最帅的帅哥。”柳简月掏出手机猛拍,各种姿势来回变换。

夜飞霜没看到莫影川,也加入了花痴大队,在美男脸上大力亲了口:“果然很香!”

“喂喂喂,要不要这么热情?”宫凌风被三个女人围攻,逃无可逃,只得求救于坐沙发里的独孤衍:“我说兄弟,当真要见死不救?”被他家小可爱看到,恐怕就没好日子过了。

独孤衍倒不是没宫凌风长得帅,就是无论他怎么放松,还是有着一股凌厉劲儿,典型的年少老成一类,所以基本没什么女孩子愿意跟他开玩笑,挥手道:“没办法,她们就喜欢你,再说了,你本来就是咱们四个里最惹眼的,从了吧。”

江昊宇心想,要不是他一直强行搂着怀里这个,恐怕也早跑过去发花痴了吧?把人带到酒桌上鄙夷道:“真不知道你们喜欢他什么,某些人还说影川才是最出色的。”

“得了吧你,我们只是把他当风景来欣赏,知不知道如今男生女相最吃香?”庄浅翻白眼,他怎么还吃宫凌风的醋?这些年她已经很收敛了好不好?

“男人靠的不是长相,而是本事。”

“他挺有本事的。”

“庄浅,皮痒了是吧?”江昊宇咬牙,该死的女人:“我警告你,从今天开始,你的心里只能有我,敢拈花惹草我就打烂你的屁股。”

庄浅见他如此严肃,实在不能理解,都说那只是风景了:“我说你怎么老纠结这个?难道你看到那些非常漂亮的女人不会欣赏一番?”

江昊宇颇为自豪的翘起二郎腿:“不好意思,真没,在我心里,没哪个女人比你更可人,光看你我都看不够,哪有空去看别人?”见到了看不够,见不到脑子里想,明明都在一起几年了,一个人时还失眠呢。

“噗,行,不看,我只看你,其实我家昊宇长得也特帅,要不我也不会第一眼就无法自拔是吧?”

“第一眼?”江昊宇拧眉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哦,蛋糕……”想到什么,瞅着爱人小声道:“我还记得你说了句话,什么喜欢就多吃点,媳妇儿,啥时候再变身一次,让我饱餐一顿?”

庄浅扶额:“你能别用一本正经的口气说这么下流的话吗?”

江昊宇不乐意了:“你是我老婆,怎么对你都理所应当,何来下流之说?”

“行行行,你是对的,你永远都是对的,不说这个了,若有机会,我肯定满足你,今天是集体出来玩,咱别搞特殊,你先去陪他们。”哎,江昊宇这臭不要脸的性子恐怕是改不了了。

独孤衍将墙上那超大屏幕打开,冲已经喝开了的人们道:“不是喜欢唱歌吗?今天咱们就来唱个够,谁都不许逃,最少也得来一首,那些五音不全的,卖报歌、两只老虎什么的我们也不介意,除了昊宇和庄浅。”

“凭什么?”庄浅刚还和江昊宇说待会继续情歌对唱,怎么转眼就被人排除在外了?

“咳咳!”夜飞霜拿起话筒面对众人:“庄姐,不是我们不让你们俩唱,而是你们俩太自私,哪次出去唱歌你们俩不是霸占着话筒没完没了?”

“对,而且一唱就是论小时算。”柳简月把话筒先全数抱怀里,坚决不给他们了。

江昊宇见庄浅要过去抢就赶紧把人摁住:“没事没事,咱家有设备,有空咱自己在家唱。”

庄浅叫嚣:“那能一样吗?唱了也没人听。”

“啧啧啧,庄姐,我从来不知道你竟是这种人,我们压根就不愿意听,我们喜欢唱,你倒好,剥夺了我们唱歌的权利不说,还非得我们听着才行,靠,你别狡辩,你就跟你家男人一个德行,自私自大。”夜飞霜懒得理她,转身道:“不用管他们,咱们玩咱们的。”

“这样,轮着来,你们看可行吗?”江昊宇扬手笑问。

大伙觉得这倒是可行,于是达成了共识,并且强烈要求以后都得这样,谁到KTV是听歌的?而且他们来来回回就那几十首,再好听也听腻了,好几次都恨不得开个有两个屏幕的包厢,那两口子唱他们的,大伙唱大伙的。

江昊宇见庄浅终于消停,将人抱怀里香了口:“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宝贝儿,别听他们的,我就最喜欢你这性子,不过既然说是出来玩,自然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说的也是,听你的。”庄浅拿过香槟:“来,庆祝咱们苦尽甘来。”

接过酒杯,相互碰撞,江昊宇也道:“更要远离冷战。”后仰头全数灌下。

庄浅点头应允,她会努力让自己变的开朗外向,沟通的次数多了,或许用不了几年,她就真的什么都不说,他也能读懂。

“先来开个头,兄弟难当,不会唱的别来丢人,女人靠边。”宫凌风冲美人们抛个媚眼,后拿着话筒脱离了色女们的魔爪。

江昊宇和杨硕一起举手。

到最后就是除了几个女人,没一个男人退缩。

冷清月瞥了眼杨硕,他唱的能听吗?那嗓门,会不会把人活活吓死?

独孤衍最先自信满满地举起了话筒:“你有什么烦心事,就对兄弟讲,不要苦往心里藏。”

“哇塞,好浑厚豪迈的嗓音,想不到咱这珠宝大亨还有把好嗓子。”

“这歌貌似很好听的样子,我都没听过。”柳简月双手托腮,其实她也很羡慕这四个男人的友谊,每次江昊宇出了事,他们从不坐视不理,而且江昊宇一句话,宫凌风就真把笑天给带出来了。

“一个人来抗,外面花花世界,难免会彷徨!”末了指向了江昊宇。

某江没有起身,保持着原来的坐姿,一手搂着庄浅一手拿着话筒冲几位兄弟们唱道:“你不快乐的时候,有我陪在你身旁,虽然平时都很忙,很少的来往,只要兄弟你开腔,绝对来帮忙。”指向已经拿过话筒的杨硕。

“嗷嗷嗷!”夜飞霜站起来拍掌鼓舞,这歌果然适合用来诠释兄弟情谊,而且唱得也很棒,身边有这么优秀的朋友,不枉此生。

杨硕勾唇,这可是他最拿手的:“男人外表坚强,内心也迷茫,谢谢困难的时候,总有你在场,我说兄弟难当,咱们有难一起闯,一杯酒啊到天亮,再和从前一样,一起来!”

不逊色的嗓音得到了大伙的认可,冷清月这才发现杨硕竟然是个超能活跃气氛的主,而且很能自娱自乐,这点倒是很欣赏,毕竟她最不在行的就是助兴。

“我说兄弟难当,咱们有难一起闯,一杯酒啊到天亮,再和从前一样,我说兄弟难当,咱们有福一起享!”江昊宇放开了庄浅,上前同兄弟们站到了一起,借助歌词相互许着诺言。

“一辈子的兄弟情,比天还要长……”

望着一群成熟的大男人欢笑着唱歌,格外养眼,这一刻他们的眼里没有儿女情长,没了家长里短,更没平日里的劳累奔波,只有地久天长的兄弟情,庄浅早就开启了视频录像,她想这一幕她将永生难忘。

也真心祝愿他们这种情谊能维持一生,男人嘛,对兄弟二字看得比命还重,比起女人的姐妹情,要真诚得多,也豪气得多,发生了矛盾,只要不是太过分,几杯酒水就能摒弃前嫌,绝不翻旧帐。

以前庄浅是真不希望江昊宇和佘玄赢走太近,那是因为她觉得那家伙老整人,当得知那些药是江昊宇自己买的后,也就不抵触了。

现在嘛,她也渐渐喜欢上了这群人,就是希望他们不要再拉着昊宇去夜总会那种地方了。

就在所有人玩得正嗨时,冷清月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掏出来要挂断时,却因名字而打消了念头,起身快步走了出去,来到安静角落才接起:“韩铭?”

‘我找到罗彪了,就在育才路八十九号,即将拆迁的废品仓库,我正在外面守着,就他一个人,凭咱们两个的实力,应该可以拿下他。’

冷清月赶紧又往僻静处走了几步:“就我们两个?不报警吗?”

‘不能报警,一直是我在跟踪他,最近我在办一个大案子,上头在警方有人,而且那些狗崽子一直对我有疑心,他们能查出我跟倩汐以前的关系,如今道上没几人不知道罗彪,都晓得他要杀昊宇,反正说也说不明白,这事后过了,他们肯定会查这事跟我有没有关系。’

“我不明白。”

‘一句话,报了警会节外生枝,我跟他们说的是我和江家早无瓜葛,要是被他们查到罗彪被抓跟我有关,对我会很不利,黑道上的人做事小心谨慎,尽量不给他们机会抓把柄。’

“可是罗彪有枪。”

‘你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怎么也胆怯了?’

冷清月做了个深呼吸:“我现在过去。”怪不得他只给她打电话,原来是看中了她的身手,没有通知包厢里的人,大伙难得聚一起,不能破坏,反正凭她和韩铭的身手,还怕搞不定一个罗彪?

此人一天不死,江昊宇就一天不得安宁。

门口,吴辉看着冷清月匆忙上车飞驰而去,皱了下眉头,他也是当过兵的,看那女人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想也不想,开着车追了过去。

庄浅这边并不知道已经有个朋友前去冒险了,还在尽情狂欢,只有杨硕时不时看向门口,出去一个半小时了,怎么还不回来?假装去厕所好几趟也没看到人,想着肯定是临时有事走开了,若是要回家的话肯定会打招呼。

什么事要去这么久?

“也许迷途的惆怅会扯碎我的脚步,可我相信未来会给我一双梦想的翅膀,虽然失败的苦痛已让我遍体鳞伤,可我坚信光明就在远方……”庄浅扯开嗓子同大伙呐喊,并没发现桌上已经快被打爆的手机。

发现时,已经有十多个未接电话了。

“我去接个电话。”江昊宇先一步走了出去,不一会踹开门大吼:“出事了,快去医院。”

庄浅呼吸一滞,看着那些未接来电,全是吴辉打来的,边回拨边跟着跑了出去。

‘喂,董事长,我在XX医院,你怎么现在才接?’

“我才看到,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已经过去了,来了再说吧。’

庄浅摇摇开车的江昊宇:“又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清月!”

同一个医院,同一个时间,吴辉好像和清月不认识吧?这又是什么情况?

二十分钟后,所有人都站在了病房里,床上躺着吴辉一人,韩铭和冷清月也挂着彩,已经进行了包扎,似乎并无大碍,庄浅看吴辉肩膀裹着纱布,脸色煞白就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韩铭将门关好,拧眉道:“是我的疏忽,没想到里面还藏着两人,是这样的,去年我就一直在找罗彪,他的行踪飘忽不定,几次跟丢,这次好不容易找到,我就找了清月来帮忙,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会跟来,不过要不是他,我和清月可能已经……”愧疚地垂头。

“韩铭,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不是告诉过你,找到人后,我自会处理吗?”江昊宇一听妹夫和手下险些丧命便怒不可赦。

“找你们去有什么用?人多只会打草惊蛇。”韩铭毫不客气的回敬,他们的身手他又不是不知道。

冷清月无所谓的笑笑:“没事啦,都过去了,虽然出了点纰漏,可咱有上苍保佑,罗彪我已经杀了,算是为民除害吧?”其实韩铭的初衷是要抓活的,让她带去给警方,走正常程序,可枪子不长眼,怪不得她。

“杀了?你们有没有法律意识?”庄浅擦擦冷汗。

韩铭摆手:“没事,关键时刻我请示了上级,罗彪本就是死罪,私自携带枪械,杀人未遂,所以罪有应得,清月不会有麻烦。”

江昊宇抓着妹夫的肩膀怒喝:“你到底在搞什么?以前你就让我们不要报警,有没有想过你死了倩汐和妮妮怎么办?而且你差点就赔上清月的命,韩铭,你疯了吗?”

“我只是判断错误而已,并不知道里面还有人,如果只有一个罗彪,根本不会出事,我抓他还不是为了你?有些事情跟你们也说不清楚,也不能让你们知道,免得坏了我的计划。”

“如果你和清月今天真的为我死了,那我会愧疚一辈子,韩铭,你为我报仇我很感激,可也不能……”

“别吵了。”冷清月喝止住两人,蹙眉道:“你也别怪韩铭,我想他现在在卧底的地方处境一定很危险,而且他也不可能为了一个罗彪放弃他的职责,反正都过去了,再吵也没意义。”

韩铭揉揉眉心:“反正你们守好自己的嘴,从没见过我这个人,罗彪只是个小角色,若不是他的目标是大哥你,我才懒得管,而且就算当初报警,抓到人固然好,若抓不到,让他给逃了,一天找不到,你就一天没安生日子过,我也就是借助点道上势力顺便收拾了他而已。”

“他们会出卖你吗?”庄浅满脸忧虑。

“不会,你们就别为我担心了,咱干的就是这行,能把自己绕进去吗?总之罗彪已经死了,大哥,我不懂做生意,但希望你以后别再招惹这类人了。”看看时间,继续道:“我得赶紧走,清月,你记住人是你发现的,江家一直暗地里在找他,千万不可穿帮。”

冷清月点头:“明白,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等韩铭走后,江昊宇才惊魂未定地抽烟:“真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连我们都不能说?”好歹解释清楚再走吧?

“韩铭向来稳重,而且滴水不漏,或许有些事我们知道得越多,对他就越不利,你看以前他办过的那些案子,哪次不是在鬼门关转悠?可他能走回来就好,再说人家也不是有意的,谁还没出错的时候?幸好有惊无险。”庄浅出声安抚。

每次韩铭回家,大伙问他在哪里卧底,敌方是什么人,他都只字不提,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管他在干嘛,碰到这种朋友,只有祈祷的份。

冷清月长叹:“他的心里,只有精忠报国四个字,我估摸着他如今跟踪的案子肯定跟军火毒品有关,都跟了大半年了,这个时候要他抽身,绝不可能,他情愿拿命去跟罗彪搏也不肯报警,不就是害怕他跟的那些人起疑心吗?”

“不见得报警了就一定会牵连到他,大可以通知咱们,我们自己报,跟他有关系吗?”江昊宇还是觉得韩铭这次有些一意孤行。

“咱就别纠结这个了,他说有就一定会有,而且人家也说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警方抓不到人怎么办?想再找到人可没这么简单,不管怎么说,韩铭也算是帮了你,我说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某江扶额,半响后叹道:“我只是不希望他为我去拼命,后果我承担不起,我也为有这么个妹夫感到骄傲,真的不想他有什么意外。”

大伙不再责备,将矛头指向了冷清月,杨硕第一个发言:“你受伤了!”

“嗯,被子弹蹭破了点皮。”冷清月瞅向救命恩人:“真的很感谢吴大哥,当时要不是他推开我,可能就无缘再见你们了。”高手都在民间,果真不假。

吴辉倒是大方,乐道:“我就是当过几年兵,当时看你行色匆匆,而且脸上充满了杀气,就知道一定有事,以防万一就跟去了,没想到你们这么玩命,没什么,就算咱们不认识,碰到这事也会拔刀相助。”

“吴辉,你的伤真的不要紧?痊愈后会有后遗症吗?”庄浅第一次对这人肃然起敬,这老哥哥,看起来无趣得紧,实则还是个热心肠。

“没事,你们都回去吧,我过段日子就能出院了。”吴辉不太习惯被这么多人关注,而且他和他们也永远玩不到一块儿,年龄相差太多。

杨硕深吸口气,闷声道:“以后白天我来照顾,你们不必操心。”

江昊宇用眼神询问庄浅,庄浅则附耳解说:“早看对眼了,只不过还差点火候,这回我想应该修成正果了。”

“不用,我来照顾。”冷清月出声回绝。

“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还说什么朋友,哼!”说得好听,遇到困难有想过找他们吗?

清月也不生气,举手投降:“我的错,去的时候就应该通知你们,下不为例行吗?”这二愣子,脾气还不小,但他想着和她同甘共苦,还是很感动的。

“好了好了,今晚就玉仁你来照顾一下吴辉,其余人就散了吧,清月,你的伤势看着也不轻,这样,杨硕你送她回家,咱们都散了吧。”庄浅适当地推波助澜,挽着江昊宇就走。

柳简月偷笑了两声,也道:“看清月这样子,肯定会诸多不便,杨硕,你得好好照顾。”

认识这么多年,杨硕多多少少听出了点猫腻,老脸开始泛红:“去去去,用得着你们说?姓冷的,走,我送你回去。”

“好。”冷清月有些忍俊不禁,其实自从开始聊微信后,她就看出这小子对她有意思,虽然平时见面了依旧不说话,但某些东西已经滋生长成,只需一个契机就能走到一块儿,如今机会来了,就谁都不再扭捏。

坐进车里后,杨硕第一句话就让冷清月想打人。

“你放心,伤好后我就不会再打搅你。”

这人真是……她有说他是在打搅她吗?她可是从来不让男人去她家的,哎,一直等着他给个台阶,结果老是这样,哪怕他说一辈子住那里不走她也不会回绝,看来自己不主动,他是永远也不会开窍,但又不能太豪放,她做不到。

那应该怎么办?

庄浅当晚真的回了江家,虽然有过一段惊心动魄的插曲,可整体来说,今天还是值得怀念的,天色已晚,回到家直奔卧室,庄浅的目标当然是主卧,可才走两步……

“媳妇儿,来来来,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我可是经常让人进来打扫。”江昊宇则先一步来到侧卧,也就是庄浅昔日住的那间,斜倚门口等着爱人赞美。

某女愣了一下,不得不越过主卧回到侧卧,的确一成不变,不是和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分居?别的事能敞开来说,这件事叫她怎么好意思开口?纠结了半天,露出俩酒窝:“晚安!”说完便把门甩上,更鼓着腮帮子踢了墙壁一脚。

以前每次都那么猴急,这会倒开始跟她装起正经了,或许是觉得分开太久,突然又在一起不习惯吧,算了,同床共枕是迟早的事。

江昊宇环顾了一圈,不过是侧卧里住了个人,家里竟暖和了起来,心满意足地回到了主卧,躺床上盘算着怎么跟父母解释,就老太太的唠叨功力,恐怕跟她说三天三夜她都能一直提问。

而庄浅这边呢,沐浴完不忘打扮了一番,对着镜子来回的照,还好皮肤没有随着年龄老化,依旧风采照人,熟稔地从衣柜了找出套比较性感的丝质睡衣穿上,虽然那家伙现在没进来,可以前每次不都是毫无预兆么?这叫防患于未然。

咳咳……也有着那么点小期待,毕竟这一次算是双方两情相悦,拍拍发烫的脸,清清嗓子钻进被子里,静静看着天花板,会过来吧?那混蛋思想淫邪龌龊,怎可能放过这等大好机会?

一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不能睡不能睡,万一他来时自己发型乱七八糟怎么办?

结果就是那一夜庄浅熬了个通宵,顶着一对熊猫眼拉开门直奔一楼,光看脸色就知道心情严重不爽。

“媳妇儿,快去洗漱,完了来吃饭,我刚去小区门口买的早点。”江昊宇将美食摆上桌,看到庄浅那怨念十足的样有些发懵,他没惹她吧?一大早就爬起来去弄吃的,她不是应该满脸感动吗?

庄浅拿着牙刷狠狠的磨蹭牙齿,丢人死了,要说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等你的时候不来,以后有本事就永远别来,真不知道那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呼,不生气,不值得。

江昊宇见妻子前来,立马将调羹送了过去:“只有豆花和油条,还有包子,凑合着吃吧。”

“哦!”某女拿起包子残忍的咬了一大口。

“媳妇儿你没睡好?是不是太久没回来,所以住不习惯?要不你搬到我那房间去。”江昊宇一副只要她高兴,他什么都可以牺牲。

庄浅心跳开始加速,脸色也开始好转:“嗯!”

江昊宇见她终于不拉长着脸不由舒了口气:“原来真是为这个,没关系,我那房间比较宽敞,而且白天阳光充足,床也够软,你今晚就搬过去,我睡你那屋去。”

“噗咳咳咳咳咳!”一口豆花喷了出去。

“媳妇儿,你怎么了?慢点吃,里面放了点辣油,别呛着。”江昊宇放下碗过去拍打着对方的后背。

庄浅极力克制住怒火,他究竟什么意思?把她接回来又不肯好好过,该死的,扔下勺子起身一字一顿:“我现在心情不爽,你最好别惹我。”放下话就要离开。

江昊宇眨眨眼,迅速将人拉住:“老婆,出什么事了?你要去哪里?”

“我去搬行礼,你赶紧去公司吧,我让飞霜她们帮我搬就行。”懒得再啰嗦,甩开手走了出去。

心情不爽……也是,明天就是丈母娘的忌日了,好吧,这种特殊的日子,他让着她,明天陪她一起去上香,后天他过生日,她心情应该能好转吧?在终于打开心房后,会给他什么礼物呢?不会像以前那样随便买个东西对付吧?

“妈,我们来看您了,这次和以前不一样,我和昊宇……和好了,这回是真真正正在一起,我们相互爱慕,是不是很开心?你在那边一定要保佑我们家百年好合,保佑您的外孙们身体健康。”

墓场一如既往的萧瑟冷清,好似无论活着的人多幸福美满,它们也感受不到分毫,永久地凄苦孤独。

已经三岁多的宝宝们乖乖跪下磕头,江贤露出一口白牙傻乐:“外婆乖乖睡觉,给你糖糖。”把兜兜里装的糖果放到了墓碑前。

“外婆不吃糖糖,吃果果。”江禾送上奶奶给她准备的葡萄。

“吃糖糖!”江贤将那几颗葡萄拨开。

江禾不再像以前那样只会忍气吞声,随着身子的发育,变得有底气了,谁叫哥哥没她高?鼓着腮帮子把糖抓起来扔了:“吃果果!”

江贤见状,二话不说,站起来抬脚就给那些葡萄踩烂:“叫你吃,叫你吃……”

江禾看父母一直在跟奶奶说话便伸手去抓男孩儿的脸,不出三秒两屁大点的倒霉蛋儿就扭打成一团。

“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松手,贤贤你是不是又欺负妹妹了?”庄浅抱着女儿退开一步。

江昊宇不乐意了,抱过要哭的胖小子呵斥:“吼什么吼?没见咱儿子脸都被抓破皮了吗?”看看,差点就破相了,着实心疼了一番。

庄浅拍拍怀里的宝贝疙瘩,哼道:“他活该,这小子从小就不老实,都被你们给宠坏了,不管怎么说,他是哥哥,就该让着小的。”

“你有完没完?搞得不是你生的一样,偏心也得有个限度,你就是小时候有阴影,所以打从心里就护着女孩儿多些。”某男就不明白,一个肚子出来的,庄浅为何不能把一碗水端平?

“江昊宇,咱说话得凭良心,我偏心?你们江家哪个不是重男轻女?咱爸咱妈的眼里只有大胖孙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抱起女儿诱哄道:“苗苗乖,没事,妈妈疼你,在妈妈心里,你就是最乖的。”

江贤越看越不舒服,挣脱父亲怀抱,拉过江禾瞪着俩大人:“你们是坏人。”

江禾点头如捣蒜:“坏人!”

庄浅瞪大眼:“苗苗,我对你这么好,怎么是坏人了?”

“不喜欢这样。”江禾嘟起小嘴,她要的是大家都喜欢她,其实爸爸很爱她,就是因为妈妈老是这样,所以她都快不喜欢爸爸了。

江昊宇听完后当下就喷了:“哈哈哈,庄浅你看明白了吗?他们啊,感情好着呢,这是气咱们挑拨离间,得,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小孩子打架很正常。”

江贤拍拍妹妹的脸:“要乖乖的,哥哥不打你。”

“嗯!”宝宝重重点头,然后就咯咯笑着一起玩纸钱。

“咱们成坏人了。”庄浅无奈地耸肩,继续烧纸:“妈,你不要误会,我和昊宇不是在吵架,很多事上还有着分歧,不过我们相信总会过这个磨合期的。”

江昊宇将那些金元宝点燃,迎合道:“就是闹着玩,您别听她的,谁会跟女人一般见识是吧岳母?”

“去你的,别把我说得跟泼妇一样。”

“那你是理解能力有问题。”

“……”

许久后,一家四口手拉人向山下行走,脸上均洋溢着欢笑,形成了一幅旖旎的温馨画面。

“昊宇,你说如果我妈真的在天上看着我,那这一刻她在想什么?”

江昊宇勾着儿子的小手,望了高空一眼,扬唇道:“肯定在想‘这么优秀的女婿怎么就到我家了呢?’。”

庄浅嗤笑:“切,一天不臭美会死吗?”

“事实如此,而且凭什么我爸妈就能老夸你,我家丈母娘就不能夸夸我?”再说他那是臭美吗?本来就很出色,见妻子不拌嘴了才抬手揉了揉那小脑袋:“做父母的这时候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希望咱们白头偕老,一生平安。”

“这个心愿咱们一定能满足他们。”庄浅踮起脚也揉了揉男人的脑袋。

俩宝宝看父母这样,也相互摸头表示友好。

第二天迎来了江昊宇的三十二岁生辰,真的把双方所有的朋友都请到了家里,杨硕亲自掌厨,几个女人负责打下手,由于今后来家里相聚的人会越来越多,所以昨天两口子就购买了两个麻将机。

这会儿男人们已经开了一桌,毕竟不是一个圈子的,很多东西比不了,像宫凌风和独孤衍这类人,赌的数目比较大,所以白玉仁选择旁观,江昊宇把位子让给了洪笑天,并放了话:“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洪笑天还算争气,一个多小时赢了一万多了。

“战况如何?”庄浅边剥蒜边出来围观。

“别提了,就我一个人在输,下去五万多了。”宫凌风摇头晃脑,本来麻将桌上他就一直是散财童子,可不打又没事做,反正这点钱对他来说也不痛不痒,无所谓,小赌怡情嘛。

庄浅咂舌:“你们可真有钱,像我们都是来十块的,而且一千块封顶,照你们这么打下去,非破产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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