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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冬抬头望着头顶炫目的九重封印，眼底逸散出茫然来，背脊不再如之前那般挺直，在这一刻，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也跟着颓丧起来，路小雯看着他，不知怎么的，心里竟也跟着难受起来。

“凌寒冬？凌寒冬？”

“嗯？”

“你怎么了？”

“我吗？也没怎么。”凌寒冬缓缓地转动着眼眸，最后将视线落在了葛青柠的身上，可即便是这样，依旧让人感觉到他的神游天外，明明他与她们隔得那么近，却让人觉得无法将他触碰。

“你走吧。”良久，凌寒冬才缓缓说道，声音低低的，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味道。

见他态度突然的转变，葛青柠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冷淡的脸上有了一丝急切：“你还没有告诉我他是否还活着！”

“他还活着。”说完这话，凌寒冬也不去看葛青柠脸上到底是怎样的表情，拉着路小雯的手离开。

路小雯一边走一边回过头，她看着葛青柠站在原地，就像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风吹动着她的衣衫猎猎作响，她却没有丝毫要移动的意思，嘴唇挪动了一下，仿佛在说：“骗人。”

两人继续往前走，葛青柠的身影也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

凌寒冬走得很快，他脚又长，路小雯需要小跑才能跟得上，突然，她拉住了他，望着他的后脑勺，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已经死了。”

凌寒冬没有回过头，依旧背对着她，路小雯只能瞧见他的头好像向下低垂了几分。

“不，他还活着。”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传进路小雯的耳里，让她的心不由得一紧，连带着拉着他衣襟的手也跟着紧了一分。

“那为什么……”

“他还活着，只是永远无法再醒过来了而已。”凌寒冬深呼吸一口气，他转过身来，紧盯着路小雯，扯开了她的手，“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没了记忆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路小雯张了张嘴，却没有去辩解什么，她低头看着硬邦邦的地面，抿了抿唇，她不是没有了记忆，她根本就不是那个人。

“路小雯。”

“嗯？”

“曾经有人让我不要接近你，甚至还让我发下毒誓，可誓言那东西谁又说得准，如果上天会显灵的话，天元大陆那群伪君子也不至于这么猖狂，你说是吧？你瞧，如今我靠近了你，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嗯。”

“曾经，还有人再三嘱咐我让我不得靠近封印一步，她说得那么严肃，好像我一接近九重封印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刚刚我离封印那么近那么近，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路小雯，你说她是不是个骗子？”

“是啊，骗子一个。”

“可她也说了葛青松永远不会再醒来了，让我不用再白费心机，你说这是不是也在骗我？他明明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