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有故事的小石子,小五撇嘴,觉得他是在胡扯,更是对天翻了个白眼。
不过女人却是很感兴趣的模样,伸手接过去在掌心摩挲着:“他干什么打你?当街就打你脸上了?”
吴样笑,侧过脸去叫她看:“你看当时若不是我躲得快,指不定划多大一口子呢!”
何秀英也是笑了,两个人有说有笑情景不能太过美好了,小五呆呆看着,到底还是慢慢退了出去。
再说未央,刚给爹爹问了好,沈家大门口就来了一个神秘的老头,他只说要求见沈爹爹,甚至还拿着据说是他信物的东西。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长命锁,就连未央也从来没有见过。她叫了人进来,只是把东西放了沈君玉的面前。
她的注意力都在爹爹的脸上,沈君玉怔怔看着那个长命锁,半晌都没有动。
神秘人衣着朴素,衣料却是精贵,未央在沈爹爹身后推了他一下:“爹爹。”
沈君玉这才缓过神来,对那人点头:“这是我以前的东西,有事吗?”
神秘人对他欠身,十分恭敬:“旧物以托,故人在外,问沈小公子可能见上一面?”
沈君玉拿着自己的长命锁,轻轻摩挲着:“她在哪里?”
未央想也知道是谁,立即扯了他的袖子一下:“爹!”
他回手安抚她:“没事,都回京这么久了不曾来见过,忽然想见定是有事,我去去就回。”
她还是不放心:“我陪爹爹过去。”
他笑笑,也就由着她了。
神秘男人是乘车来的,沈未央和他二人合力把爹爹抬上马车,从沈家的后门走出去,父女二人一路无话,不多一会儿,车停了。
下得车来,发现是一个无人的巷口。
里面停着另一辆马车,左右有侍卫把守,车边背对着她们站着个女人。
未央推着沈爹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那女人回头,她一身常服,负着双手。
看起来比传闻当中的女皇要苍老得许多,两鬓斑白,双眸中尽是沧桑。
沈君玉只是淡然地笑笑,甚至还挥手示意,对她打了个招呼:“是你呀。”
女人笑,也是迎上前来,她停在距他一丈开外:“之前我就想过很多次,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看来,沈郎还这么年轻,朕却是老了。”
沈未央定睛看着她,一点好感皆无。
从前的事情而言,她就是祸根,怎么想怎么不能和颜相对。
女人看着她的目光却是些许温柔的:“你就是未央吧,听琏城提起过你,一直赞不绝口,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
未央缓缓欠身:“过奖了。”
沈君玉拎起长命锁来:“都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个。”
女人背后的手也伸了出来:“我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留着这个。”
沈爹爹笑,坦然相对:“我不是故意留着的,离开京城以后,一度吃不上饭,拿着这个东西去当铺,大一点的见上面的小字不敢收去,小一点的铺子才给几个铜板,勉强维持一顿饭菜,后来还是未央说不能叫他们捡了便宜去,才给我赎回来的,要不是阴差阳错的,这些年也早就送出去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分明是在撇清。
女人看着他的双腿,难掩愧色:“对不起,是朕连累了你,当年是朕……当然这些年也想过你会过得不怎如意,却不知道变成这样。现在别的朕不能应你,却只问一句,可有什么心愿,朕帮你完成。”
沈君玉一直看着她,脸上无悲无喜:“好啊,能帮我治腿吗?我很多年都没有走过路了。”
未央抿唇,别过了脸去。
他的腿已经废了,才能有点知觉就已经很不错,即使是女皇陛下又能怎样,她无言以对,向前了两步:“除此之外呢?”
男人笑:“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家里女儿孝道,儿子乖巧我很满足,若是非得问的话呢,能问问顾君后吗?他害我沈家家破人亡,取我家财万贯,现在拿走我们的那些东西即使不送回来,能知道为什么吗?”
未央怔住,她以为爹爹从来都不在意的,却没想到提及当年往事,也能如此犀利,话虽然并没有明说,但分明就是要女皇问罪君后的意思啊!
当然,也得女皇陛下真的能为他出头才好,正是胡思乱想,对面的女人却是将那银链子放在了爹爹的手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