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起来吧。”云硕笑着把韩芊拉起来,又轻笑着叹道,“近日来,皇后对朕客气了许多,朕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韩芊挽住云硕的手,笑道:“不是客套,陛下厚赏我娘家的兄嫂,人家心里自然高兴。难不成,在陛下的眼里,我这个已经有三个孩子的人是怎样都长不大的小孩子?”
“嗯,朕的皇后母仪天下,怎么能是长不大的小孩子。”云硕反手握住韩芊的手,笑着问孙得福:“今儿正经是皇后的满月,就算朕不叫那些外命妇来烦扰皇后,你们也该准备了宴席,至少咱们一家人也该关起门来乐一乐。”
孙得福忙躬身应道:“陛下说的是,御膳房已经准备了宴席,只等陛下示下,这宴席是摆在凤章殿内,还是摆在后面的花园里?奴才看花园的梅花开得正胜,宴席摆在那玻璃花房里,又通透,又暖和,正好晒着太阳赏着梅花儿,想必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喜欢。”
“你这厮越来越会办差了。”云硕微笑点头,“就去后面的玻璃花房。”
孙得福忙躬身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忠毅侯府的二爷在正月初七喜得贵子,这是天大的喜事。
消息一散开,京都城里的权贵之家便又纷纷上门道贺,一时间忠毅侯府比过年的时候还热闹。连之前老侯爷去世正在热孝期间不宜待客的规矩都被上门道贺的人给挤破了。
韩建元趁着没人的工夫把韩建开叫到旁边,皱眉吩咐道:“现如今,我们家真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那,依照大哥的意思应该怎么办?”韩建开也忧心忡忡,韩建申的事情皇上还没有明说怎么处置,人还关在诏狱里,而忠毅侯府热孝不足一年便又因为自己得了儿子便客如云来,如此烈火油烹鲜花似锦,谁能说不是水满则溢?
“愚兄也没有好办法,总不能关门谢客。”韩建元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今年三十六了,好不容易有了嫡子,父亲和母亲的在天之灵也必然是高兴的,如今之际不能大办宴席为你庆祝已经有些说不过去了。”
听了这话,韩建开反而心中释然,便道:“得子之喜,只在自己心中。外边的荣耀有什么要紧?大哥不必烦恼了,我明日就把他们母子送到城外的庄子上去,对外就说,夫人生产之后身体虚弱,太医叫静养,等满月之后再回京宴客。”
韩建元听了这话,顿时诧然:“你这么做,我们家自然是消停了,可只怕你的岳父大人那边会不满。”
“大哥也说我们如今是在风口浪尖上,也顾不得许多了。他们若是不满怪罪,有我一力承担,大不了我备了厚礼去登门解释也就是了。”韩建开满不在乎的说道。
韩建元拍拍他的肩膀,叹道:“委屈你了。”
“大哥说哪里话?咱们一母同胞的兄弟,用得着说这些?”韩建开笑道。
“嗯。那就不说了,你去安排他们母子出城的事,我叫人去庄子上收拾。现如今天气还冷,弟妹月子里,凡事都不能大意了。对了,再去国医馆请几个医女过去伺候吧。”
韩建开点头应道:“大哥放心,年前三弟妹已经挑了几个医女在家里听用,如今人都是现成的。”
正月初九,封氏生了孩子第三天便悄悄地上了暖轿有上了一辆低调却舒适的大马车,带着新出生的儿子,还有奶妈子医女等人悄然出城,直奔城郊之前大长公主修养用的一处庄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