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手里的长枪一横,齐声喝道:“都退回去!”
“姑娘!我们会想办法的!你要多保重!”许西忱朝着颜文臻的背影喊道。
已经走到院门口的颜文臻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淡然一笑,转身大步离开。
随后,拦住许西忱等人的衙役们也都撤去,家和斋里原本热热闹闹的景象一下子变得凄惨,胆子小的学徒工们斗躲去角落里抱头哭了,许西忱等师兄弟三个也各自叹息着蹲在了地上。
许氏抹着眼泪哭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呢!牢房是什么地方?姑娘哪里受过这种罪?!”
“这事儿必有蹊跷,我们做的饭菜再没有毒死人的道理!究竟是谁他娘的在陷害我们!”毕亭立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
一听到‘陷害’二字,许西忱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揪着许呈鹤的领子问:“颜东昂呢?!”
“他……去斜对面那谁家玩儿去了!”
许西忱狠狠地推了许呈鹤一眼,吼道:“去找他!把他找回来!我们厨房里绝没有外人能进来,这事儿十有八九又跟他脱不开关系!”
“去,快去把这混账东西给我找回来!这回若还是这孙子搞鬼,老子非弄死他!”毕亭立气得双眼泛红,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许呈鹤听了立刻一溜儿跑去找人,然而哪里还找得到人?那家颜东昂所谓的老朋友家的门用一道铜锁锁着,拍了半天里面都每个动静儿,许呈鹤就差破门而入了。
而此时的颜东昂早就被人带去了一个精致华丽的别院,在他的面钱慵懒靠在软榻上由两个美婢左右服侍捏肩捶腿的,可不就是称病在家半个多月的邵隽文么。
“邵大人,小的给您请安了。”颜东昂谄媚的朝着邵隽文躬了躬身。
邵隽文眼皮儿都没抬,只是抬手捏了捏身后美婢的手,那小娘子嫣然一笑,缓缓地矮身跪在邵隽文的一侧,缓缓张开樱桃小口等着。邵隽文则一转脸,对着美婢的小嘴吐了一颗话梅核。那婢女却不敢把话梅核吐掉,就那么含在嘴里,转身去给邵隽文端过一杯香茶送到嘴边。
颜东昂先是扫了一眼,待看见那婢女含住颜东昂吐出来的话梅核时便赶紧的低下头去,再也没敢抬头。
等了许久,方才听见颜东昂轻声一笑,懒懒的问:“老叶,这阵子你小日子过得不错啊!看你这脸色又红又润,可见颜文臻真的挺孝顺你。”
颜东昂忙点头哈腰的应道:“大人说的是。要说小臻这孩子嘛……就是性子烈一些,其实对我么还是蛮孝顺的。”
“这么好的闺女,啧啧,说起来颜东昂你也够混蛋的哈?”邵隽文阴险而得意的笑着。
“这不是……其实我也是为了她好。她跟着大人您,总比跟着白少瑜一个商人好。俗话不是说,宁为鸡首不做凤尾么。”
“放屁!”邵隽文立刻骂道,“你他娘的不会说话就闭上你张臭嘴!”
颜东昂立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连连赔不是:“哎呦!是小的说错话了!邵大人才是真正的凤凰呢!”
“滚。”邵隽文很干脆的赏了颜东昂一个字。
“是。”颜东昂哈腰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滚,滚了一半儿又扭头回来,嘿嘿一笑,问:“大人,小臻在牢里不会吃苦吧?那牢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