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芳也被打傻了,打呆了,忘记了哭泣,忘记了躲避,整个人愣愣的。
倾城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恨,可觉得自己的杀伤力实在太小,于是对一旁的盈秀说,:“给我打死这个贱妇!”
盈秀早就看宁若芳不顺眼了,待倾城一声令下,便冲了上去,先对着宁若芳左右开弓,扇了十几个耳光,然后一脚将她踹翻在地,直接压着宁若芳,死命的往她身上招呼,打的宁若芳哭爹喊娘的,好不凄惨。
当然,盈秀还是留了手的,虽然生气,可也真不能将人打死了!
而此刻的凤吟谦着装整齐,只是面色阴沉的坐在桌前,冷眼旁观,他眉心微微蹙着,眸中透着冷意。他昨日因为太震撼于倾城笔下画出的若雪,所以,破天荒的,第一次喝醉了,除了若雪走后的三个月,他夜夜宿醉,七年了,他再也没有喝醉过。
可昨夜是个例外,他真的喝醉了,完全忘记后来发生了什么,仿佛依稀记得梦到了若雪,还缠着若雪行了夫妻之事,然后再醒来是,看到自己旁边睡了一个身无寸缕的女子,仔细一看竟然是宁若芳,尔后发现自己也未着寸缕。
昨夜的事情,他虽然记得不清楚,但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了解的,恐怕他是真的和宁若芳行房了,想想这个,觉得直恶心。
凤吟谦再傻也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后来宁若芳也醒了,然后就对着自己哭泣,说她是误闯进来,然后自己拉着她不放,然后她力气小,反抗不了,然后就*给自己了。
凤吟谦纵横朝堂这么多年,若是智商不够用,也不会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宁若芳虽然哭得伤心,可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得意并没有躲过精明的凤吟谦。
这很明显,是个局,宁若芳是不是主谋,他不敢断定,但她绝对是知情者。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女子也不过十五六岁,竟然有这样的龌龊的心思,真是该死!
当然,还没有等到凤吟谦发作,就有小厮进来了,然后事情就闹大了。
他更加的可以断定,这件事情绝不简单!
所以,他穿好衣服,安安静静的坐着,等着第一个到来的人,就算不是始作俑者,也肯定是知情者。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冲进来的人,是自己的女儿,凤倾城,他的宝贝女儿,犹如一阵风一般,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对着宁若芳就是扇了一耳光,然后命令盈秀一通好打!
他当然知道女儿是因为关心自己,才会来的这样快,心中顿时觉得十分的温暖。
起先,他觉得被自己的女儿发现了这种丢脸的事情,觉得很羞耻,但后来看着女儿替自己出气,心中着实欣慰,他一个大男人,真的不好动手打女人,心中却呕得要死,不可否认,看着宁若芳被打得凄惨模样,他还真是出了一口气。
终于,在宁若芳快要昏倒的前一刻,倾城才喊道:“停下吧!”
盈秀这才松开了已经面目全非的宁若芳。
宁若芳觉得自己整个都不好了,感觉浑身都痛,痛的快要晕倒了,却偏偏还有知觉,清醒着活受罪。
要不说出身暗卫的盈秀有手段,打人很有技术,每一拳,每一掌都打得你痛不欲生,却也不会让你晕倒,只是硬挺着受罪。
倾城走到犹如破布娃娃一般的宁若芳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中是掩饰不下的轻蔑和不屑,冷哼:“宁若芳,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算计我父亲,这一顿打,只是一点小利息,你敢算计我父亲,就要有胆子承受激怒我的后果!”
凤吟谦看着女儿给自己冲锋陷阵,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暖流划过,他的小倾城真的长大了,知道保护亲人了!
想必,若雪在天上也能够放心了吧。
宁若芳被倾城浑身散发的冷意吓了一跳,她竟然有一些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了!
宁若芳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是安国公府的庶出六小姐,从前可能还自视过高些,可自从亲姨娘沈姨娘被送到庄子上去的那一刻,她就更加的清醒,以往的好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而一向看不上姨娘的公主母亲,肯定也不会待见自己,她已经十五岁了,虽然前头有十七岁的宁若薇还未说亲,可在宁若芳眼里,宁若薇就是个傻货,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想,硬生生把自己拖到十七岁,还不说亲,简直就是傻缺。
宁若芳心比天高,想着以自己的才貌,一定要嫁一个高门子弟。
可她这个身份不上不下的,安国公府足够显贵了,可偏偏他是个庶出的,寻常人家她看不上,旗鼓相当的,人家看不上她!
所以一时间,她很是犯愁自己的终身大事。
直到今日见到前来贺寿的大姐夫,凤吟谦,她一颗心立马扑到了这位风度翩翩的大姐夫身上。虽然凤吟谦比自己大了快二十岁,可她并不觉得这是障碍,大姐夫是侯爷,还是圣上跟前儿的红人,和父亲不相上下,最关键的是,他虽然比不得那少年儿郎年轻潇洒,但那种由内而发的成熟男人的魅力,势不可挡,让她登时就芳心暗许。
根本就忽略了人家的长子都比她大了,还有一个比她小两岁的嫡女,简直就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不过高兴之余宁若芳却有些犯愁,大姐和大姐夫之间的感情,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大姐都死了七年了,大姐夫仍旧没有续娶,可见是伉俪情深。
所以,一整个寿宴,宁若芳都神不守舍的,但却一直都在注意这凤吟谦这边的动静,直到凤吟谦喝的酩酊大醉,她才隐隐觉得机会来了,于是一直都留意着凤吟谦的动静。
果不其然,父亲留下了大姐夫,并且着人安排了前院的客房。
宁若芳高兴的手舞足蹈,她知道自己的好机会来了,为了未来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生活,她豁出去了。
前院的门禁不是那么的严,因为前头是爷们的地方,并不像后宅都是些夫人小姐们娇贵,但是要经过垂花门,是有一定的难度的,宁若芳在安国公府这么多年,肯定也有不少心腹下人,于是乎穿了一件小厮的衣服,就混到了前院。
果然,凤吟谦喝的不省人事,已经昏昏欲睡!
她褪尽了衣物,躺倒了凤吟谦身边,可是凤吟谦已经渐渐发出鼾声,沉沉睡去。宁若芳有些无奈,她也是一个黄花闺女,哪里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已经做到这一步了,难道就此罢手!
于是乎宁若芳胆大了起来,她哆哆嗦嗦的褪干净了凤吟谦的衣物,凤吟谦估计喝的很醉,连被人如此翻腾,都没有醒过来。
然后宁若芳将自己的红唇印了上去,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游走着点火。
渐渐的凤吟谦才有了反应,其实宁若芳不知道的是,凤吟谦已经禁欲很久很久了,久到连凤吟谦自己都忘记有多久了。
自从宁若雪离世后,他便很少行这回事,因为觉得索然无味,不是和自己心爱的女子,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加上公务繁忙,他有时候几个月都会睡在外书房。
而现在距离他上一次行房,最少也得有五六个月之久了,本来依着凤吟谦的自制力也不会轻易就范。
可今天真的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因为倾城的缘故,勾起了凤吟谦对宁若虚的思念,所以身体格外的敏感,加上醉酒也会让一个人的自制力格外的薄弱。
总之,几个巧合夹杂在一起,才让宁若芳就这样得逞了。
这一晚,凤吟谦仿佛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和他心爱的若雪重逢,他一次又一次索求无度的缠着若雪,直到身体疲倦到无法动弹,才沉沉睡去。
于是乎,才有了今天早晨这一幕。
宁若芳看到如此强势的凤倾城,心中暗叫不好,在安国公府,她就能如此不留情面的痛打自己,若是她真的嫁进了靖远侯府,背地里还不知道会怎样给自己小鞋穿。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委身给凤吟谦了,也没有别的出路了,唯有紧紧的抓住凤吟谦,才是生存之道。
可怜宁若芳一直觉得凤吟谦肯定会欢欢喜喜的娶了自己,自己一个小了他快二十岁的姑娘,清清白白的给了他,他难道还不高兴,恐怕心里肯定会很有成就感吧。
宁若芳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虽然宁若芳的智商还算不错,但是这个自以为是的毛病,真的很不好。
于是,她强忍的身体的痛楚,露出一个楚楚可怜的笑容,哭泣道:“侯爷,芳儿自知是个庶出的配不上侯爷,不配为侯夫人,可是如今芳儿已经将身子给了侯爷,侯爷若是不想负责任,那芳儿就只能以死保全名节!”
宁若芳自己以为自己的模样很可怜,很招人疼,她宁若芳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有多么的惨不忍怒,面颊红肿不堪,将原本明亮的大眼睛挤成了一条缝,而且青一块紫一块的,简直不堪入目。
所以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都让人觉得很恶心。当然,即便她没有伤到脸,无论她使出什么样的招数,在凤吟谦眼里,她连宁若雪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给宁若雪提鞋都不配!
倾城和盈秀就快要恶心的吐了。
凤吟谦也好不到哪儿去,本来昨夜宿醉,胃里就不舒服,这下更是翻滚的厉害!
“你若觉得活不了尽管可以去死!”凤吟谦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却是这般的残忍!
宁若芳再一次呆住了,她满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凤吟谦,简直不敢详相信,如此残忍到没有人性的话,是从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
可事实再一次打击到了她。
因为凤吟谦再一次一字一句冷冷的开口说道:“你尽管可以去死,本侯绝不会阻拦!”
宁若芳觉得自己的心都碎成了渣渣,伤心欲绝道:“侯爷,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芳儿好歹已经是你的人了啊!”宁若芳觉得此刻的自己很无能为力。
凤倾城却佩服自己老爹佩服的要死,这种贱女人,就应该狠狠的打脸,否则真是半点自知之明也没有,竟然妄想和母亲一脚高下,简直自不量力。
宁若芳看到这对父女根本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心中除了羞愤,还有漫天的恨意,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已经被逼到绝路上了,除了置诸死地而后生,也没有出路了。
于是乎宁若薇挣扎着站起来,忍着身体的剧痛,艰难的对着凤吟谦福了福身,语气簌簌如秋雨般凉薄,:“侯爷,芳儿自知身份低微,但却也有自己的傲气,侯爷既然不肯对芳儿负责,那芳儿只好以死保全名节。”
说着解开身上的腰带,用力甩到房梁上,拉过凳子,站了上去,然后将腰带打了一个结。
倾城和凤吟谦都还有盈秀都看着这一幕,看这情况是打算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倾城撇撇嘴,真是不要脸,若是真想死,一头碰死也就完了,干嘛要上吊,这根本就是等着让人拦下她啊。
三人的智商都比较够硬,也都看出了宁若芳的心思,于是心里更加的看不起她。
宁若芳却不淡定了,她如今脖子都已经塞进去了,可偏偏屋里的三个人就能如此淡定的看着自己,一言不发。
她心中发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这个吊,上还是不上呢?
这是一个很严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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