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喜妹这才暗松了口气。
“那我问你,方才我问你是不是喜妹,你为何又骗我说你不是?”
喜妹脑袋耷拉下来,真的很想求饶,将话摊开讲算了,但是看到人家真挚的表情,残忍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对了,你光在这说我,我还没问你呢,你什么时候回的京城?还有,你为什么没跟我说?”喜妹急中生智,大声道。
往往两军对垒中,胜的那一方往往是理直气壮的人,现在喜妹抓住了把柄,怎么能不好好加以利用?
果然,提到这茬,董扬谦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
“怎么,没话说了吧,咱俩犯的错比比,孰轻孰重?再说,方才你寻问我的时候,我是赌气才不说的”
好的,谎言编的天衣无缝,喜妹自己都快要被这个谎言给说服了。
看着他还是低着头不说话,这会换上喜妹双手环胸了,“怎么?没话说了?”
沉默还是沉默。
这样弄出一出,喜妹倒是不好意思了,这分明就是她的错,现如今倒成了人家的错了。
端起眼前小巧的茶杯,喜妹大度道:“得了,我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喝下这盏茶,咱们还是好朋友”
重点咬在那个‘好’上。
反正也不知道他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留下一个脑瓜顶给喜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就在喜妹考虑是不是道歉来求原谅的时候,董扬谦抬头坚定道:“喜妹,我有话给你说”
看他认真的神色,喜妹心头越上一股不安,这人不会又想跟自己谈提亲的事吧?
“什什么话?”不打紧的话,隔上几天再说也成。
董扬谦咳了咳嗓子,试探性的问道:“对了喜妹,你家的番薯是不是被人给偷了?”
喜妹脑袋往四周转,不停的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听到他这么问,自然道:“是啊,没了好些呢,也不知道谁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董扬谦尴尬的笑了笑,将铜壶中早已煮沸了的水倒入杯盏中,拿在手里捏了又捏。
“是啊,呵呵”
喜妹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这人虽然脸皮厚了些,但一项是有事说事从不遮遮掩掩的,再说自己好像也没跟他说过自家番薯没了的事,知道实情的也没几个,他又是从哪知道的?
被喜妹的眸子打量的浑身都不舒服,他支支吾吾道:“怎么这样看我?”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事?是谁告诉你的?”喜妹这会已经严肃了起来。
当初自己多着急上火啊。
看他还没反应,喜妹下了个狠招,“你要是不说的话,那咱们以后见了面也就当不认识,我最讨厌男人唧唧歪歪了”
也许是内心的煎熬,也许是喜妹的话起了作用,反正,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董扬谦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是董家的老太太在得知自家的地位下降时,变一心想着东山再起,奈何现在王家一跃成为皇商,自家就算是溜须拍马马不停蹄的赶也赶不上人家啊。
靠实力比不上,这老太太就想着怎么能另辟蹊径,恰好瞌睡的时候有人送枕头来了,从孙子嘴里知道安平在货物紧俏的粉条粉疙瘩是陈家的,这脑筋便动了起来。
想要绕着法儿的将这方子买来,就算是花上几千两银子那又如何?方子到手在京城他们没几天就赚回来了。
喜妹眉头紧锁,不知道他说这些干啥。
终于,进入正题了,董扬谦道:“后来,我祖母便找上了你,让你将方子卖给她”
喜妹想起了那日令她苦笑不得的事,老太太为了钱都可以将自己疼爱有加的孙子当做是交易。
喜妹那时候是拒绝了她的。
“后来,你祖母便派人去找人偷了我家的番薯?”喜妹头疼的揉着额角。
这老太太怎么这么逗呢。
“虽不中亦不远矣”董杨谦愧色道。
这有些让喜妹接受不了,这都活了大半辈子了,怎么好好的来了个晚节不保啊。
“那这事你打算怎么办?”喜妹斜眼看他。
“我,我把银子给你补上”董扬谦急忙道。
喜妹本来想说报官的话也被堵在了嘴里,人家老太太年纪都那么大了,自己也不能真将人送到牢里。
眼下,这正是个好时候,这叫不叫做因祸得福?再说,喜妹这么快的答应下来,也是有自己的打算在里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