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听说了,对了,这事情跟辛大官人有关吗?”阿黛问道。
“我就是来说这个事情的,今儿个一早,我刚到酒肆,辛豹就来了,来跟我道别,说是要去衙门说点事情,只是却不知能不能脱身了,只说让我不要担心,就走了。随后,没多久他盐行的辛三儿就跑来跟我说,说是辛豹被下了大牢,跟那方青的死有关。”王九娘有些气恼的道。
“那有关方青之死具体的事情辛豹没跟你说?”阿黛问道。
“具体的辛豹没太细说,不过,我却是晓得辛豹昨晚应该是约了方青见面交易盐引的事情的。”王九娘道。
“哦,具体说说。”阿黛一听这个,不由的坐直了身子,只怕这正是辛豹牵连进去的原因了。
哎,昨天,她还提醒着王九娘,辛豹之祸就出在钱财之上。
“昨天你不是给我提了个醒嘛,后来等到那方青离开后,我便跟辛豹把你那话提了提。”王九娘说着,顿了一下。
“怎么,他不信?”阿黛问道。
“倒不是不信,我从辛豹的话里,似乎那方青平日里太贪,方青是盐务司的书吏,挺会捞钱的,用辛豹的话来说,方青太贪迟早有一天会栽的,他本来就不太想跟方青来往了。只不过之前,辛豹付了一大笔钱让方青帮着收些盐引,盐务司的人在各地监察,各地的盐商自免不得要有些孝敬,也因此一些人身上都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盐引,辛豹晓得这事之后,便托了方青从这些人手里收盐引。昨天方青来找辛豹谈的就是盐引的问题,好象盐引已经收齐,只是,当时,为着剩下的价格,两人还争吵了一顿。后来谈妥了,两人说好晚上交易的。随后那方青就告辞了,而辛豹也说了,这次交易完了后,以后就不粘方青了,没想方青却偏偏这个时候出事了。”说到这里,王九娘颇有些叹气。
阿黛听着点点头,辛豹做的这事情倒也清楚,盐务司的人得了盐引,自然要出手,而辛豹是卖盐的,买了这些盐引,便能到得地盐场提盐,可以说对方双都是有利的事情。
当然,这种事情也是有些见不得光的。难怪要晚上交易。
只是……
“按这么说,晚上辛豹应该见过方青啊?那方青到底怎么死的?”阿黛又问道。
王九娘又叹了口气:“只怕方青之死,辛豹也是不太清楚的,辛豹一大早来见就,有关方青之死就只提了说一句,他到时,方青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两人约好了时间见面,可等到辛豹去见方青时,方青已经死了,那辛豹当时为什么不报官?”阿黛嘀咕了句。
随后细琢磨了一下,阿黛却是有些明白辛豹的想法,半夜里交易盐引,这本就是说不清的事情,更何况半夜里也没个证明,辛豹只要一报官,说不得他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到最后,搞不好他自己就成了杀人犯了。
所以,辛豹悄悄的走了,并没有报官。
只是,刚才听王九娘说起过,昨天因为盐引价格的事情,辛豹还跟方青吵了一顿,当时就在王家酒肆,见过的人应该不少。更何况,辛豹半夜里约了方青交易,这边王九娘知道,那方青那边定也会说给自己亲近的人知道。
而这些只要稍微一查,就能查出来,那本身,辛豹就脱不得干系了,所以,经过一段时间的斟酌,辛豹还是决定去衙门说明清况。
因为这件事,不管他去不去衙门说清,他都脱不得身。
只是这一去,辛豹也是没有底啊。所以,一大早,辛豹才来跟王九娘道别,他是担心他这一去便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而事实果然是这样,辛豹终是入了大牢。
这牢子她还真得去找找杨三郎,别的不说,那太平胡同牌楼下可不是牢发地点。
阿黛想着入梦里,那个户人家的门口,虽然不甚清晰,但总能找出来的。
“唉,他可能是怕说不清嘛。”王九娘叹了口气。
阿黛点头,随后又道:“九娘姐姐别急,南城兵马司现的在副指挥是杨家三郎,是落梅的夫婿,这事情我一会儿打听一下,现在先别乱了阵脚。”
阿黛说着,看着王九娘那焦急的样子,心里明白,自家九娘姐姐这心怕已经是辛大官人的了。
“可不是,九娘别急,辛大官人定会没事的。”孟氏也在一边安慰道。
“那好。”王九娘点点头,随后似乎回过神来,却是有些没好气的道:“谁焦急了,终归他是帮过我的,我这也是还人情。”
这种死四鸭子嘴硬,阿黛自不会折穿。
“对了,我正要去给王妃抓药,要不我们一起出去走走。”阿黛道,她想去太平胡同那边看看。
孟氏和王九娘点点头,于是三人一起出门。
在门口,孟氏又问阿黛:“阿黛,你大哥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大嫂放心,桂花飘香之时,大哥他们就要回来了。”阿黛笑着道。
“准不准的啊?”孟氏有些高兴的问。
“那年,大哥去京城时,我说大哥初雪时节回来,大嫂你说准不准的啊?”阿黛侧过脸笑着问。
那年,钱塘初雪时正是王成归家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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