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户人家许诺万贯钱财,求道士救儿子性命。
道士施法七日,小郎君竟然奇迹般地康复了,且面有红光,显然是病魔褪去,身体健朗的征兆。
原本,这家人该付给道人钱财,偏偏这家的家主看到道人仅是一人,形容邋遢,没有什么背景,不免生出了歹毒之心,想要将道士害死,以省了这份钱财。
结果,道士却自己逃脱了,这家人只当是没有这回事。
谁知,不到一个月,这家的儿子就暴毙而亡,大户也被抄家灭族。
在一家人齐齐上了断头台时,看到了道人出现,此人只说了一句话:“吾可逆天改命,让汝子嗣兴旺,亦可改变风水,令汝家破人亡!目光短浅之辈,当有此劫。”
这件事情被许多人传说,令风水相师这个行当在众人心中,更加神圣起来。
这位印五郎,便是这等人物。
他出山之后,便利用这相面之术,帮助族中识别商机,更是连长安不少达官贵人都有讨好之意,花万贯钱财,只求他到府中做客,看看府中风水。
别提什么区区六品官员,长安城中,三品官员印五郎也多有结交之辈,那些大官对印五郎也是毕恭毕敬的,只有时广山敢与他摆架子。
这样的人,与时广山周旋了一刻钟的时间,就让时广山冷汗淋漓。
二郎亲眼看到了时广山的窘迫,尤其是印五郎步步紧逼,二郎都觉得压迫。
时广山说没有方子,只是寻常配色,印五郎没有怀疑,却也不肯相信,必要亲眼一见才肯罢休。
原本这种情况时广山大可拒绝,偏偏不敢招惹了这样的人物,生怕印五郎怀恨在心,在府中风水做了手脚,或是到时家祖坟破坏,那就得不偿失了,这才说让家中犬子献丑了。
时广山到底是时广山,一口咬定是时家研制的,众人都会,今日请来的不过是一名喜爱丹青的庶子,让印五郎亲眼瞧一瞧就可以了。
而时映菡,就是要冒充未在人前露过脸的时家四郎。
时映菡与四郎年纪相仿,又都是雌雄莫辩的声音,应该不会露出破绽来。
“你别紧张,那印五郎慈眉善目的,也不像坏人。”二郎在进门时安慰时映菡。
时映菡并不紧张,只是好奇这名印五郎到底是怎样的人,仅听二郎描述,还当真有几分传奇色彩。
进入屋中,时映菡跟着二郎走入,看到时广山本要行礼,却突然顿了一下,喊了一声:“叔父。”
时广山点头,随后向时映菡介绍:“四郎,这位是印家五郎。”
时映菡对他行礼,眼脸下垂,入目仅仅是他的银灰色衣衫。
徐州罕见的上好锦缎,上面用精致的绣功绣着如意云纹,边角用银丝勾边。明明只是寻常的银灰色,却显得十分奢华,处处展现着尊贵。
“五郎见过时四郎君。”印五郎显得彬彬有礼,竟然站起身来回礼,“今日冒昧前来,多有叨扰,时四郎君莫怪。”
时映菡猜测,如若不是时广山摆架子,这位印五郎也不会故意刁难。
他的声音极为动听,犹如天籁之音,带着一丝慵懒,透着一股子诱惑的魔力,引得时映菡下意识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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