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时不待人,时映菡终究要嫁人,薛三郎只能从中周旋。
“你跟薛三郎是哥们?他会理你?!”皇甫十三娘当即惊讶地问道。
薛三郎是清冷的性子,他最厌恶自己的父亲,怎么会与他交好?不过转念一想,也是。现在的这个皇甫二郎是冒牌的,怎么就不可能了呢?
皇甫二郎颇为气人的耸肩、摊手,咧嘴回答:“理我都不理你,嫉妒恨吧?”
皇甫十三娘瞪了皇甫二郎一眼,没好气地问:“你与他达成什么协议了?”
“啊……也没什么。”皇甫二郎说着,突然开口:“你以后不再给我下绊子,我就告诉你。”
“好。”
皇甫二郎不信皇甫十三娘,从一侧取出笔墨来,用奇怪的姿势握笔。说道:“写个保证书。”
“我才不会骗你呢!”
“男人总说只想抱着女人睡而已,你猜他们晚上干什么了?”
皇甫十三娘没办法。还真与他写了保证书。
两个人签字画押完毕,皇甫二郎才开口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等时机成熟了,我与时三娘和离罢了,而且我不碰时三娘,完璧归赵。”
说完,将保证书收好,笑呵呵地出了书房。
皇甫十三娘一直在瞪他,他也不理。
没过两日,皇甫二郎突然来寻时映菡,样子神秘兮兮的。
时映菡的居处自然是没有人拦他的,他畅通无阻,进来之后自顾自地坐下,一副请教的模样:“小马蹄,我问你点事。”
时映菡当时正在研究制墨,见他来了,当即放下手头的事情,走过去问他:“何事?”
“我有一个十分讨厌的人,但是别人都不知道我讨厌他,我该如何暗示身边的人我讨厌他,还不会太过明显。”
古代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皇甫二郎显然是跟不上节奏,不如薛三郎做得游刃有余,便只能虚心请教了。
时映菡思量了片刻,说道:“一般,在吃饭的时候,如果一个人还没吃完,你就去结账准备走人,这是十分不礼貌的,只有讨厌这个人,才会这样做。”
“那万一一桌子的人都没吃完呢?”
“你寻个与你最亲近的人与他聊天就成了,让他吃不了东西,其他人一想就明白了。”
皇甫二郎一听眼睛就亮了,嘿嘿直笑,自己思量了一会,觉得可行,当即赞道:“你们这些小娘子就是厉害。”
“也只是一些小伎俩罢了,称不得什么厉害。”
时映菡谦虚,却还是博得了皇甫二郎的好感,以至于他之后没事就会寻时映菡来问一些问题,为了报答,还会给时映菡带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做谢礼。偏偏,他来得勤快,就是不在时映菡这里过夜,渐渐的,也让府中不少人觉得奇怪了。
有些是非产生,就会让人道是非,渐渐的,时映菡也听到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心中也有些不舒服,偏她还不愿意主动去爬皇甫二郎的床,便也就拖着。这样纨绔子弟,不招惹,当个朋友也是极好的。
皇甫十三娘明显没有之前来得勤快了,恐怕是放弃了什么,心情也低落了好一阵子,使得时映菡觉得她是被皇甫二郎的混蛋气到了,还去安慰了几次。
她发现,皇甫十三娘虽然没有了之前的主动交好,却是对她亲近了许多,并没有之前的虚情假意,说不定是上一次的事情让皇甫十三娘对她生出了几分好感来。
大唐人喜欢蹴鞠,这样是一项马上的〖运〗动,以此可以锻炼士兵的马术,还能娱乐,一举两得。
皇甫二郎是这方面的好手,以至于每次皇宫之中举办蹴鞠,都会叫上他,以至于时映菡也能偶尔进宫去观看一场。
这一次的蹴鞠是颇为盛大的一场,以至于过来观看的人不少,朝中不少官员都来了。
时映菡的位置很好,坐在国公府的位置,身边是皇甫十三娘。
皇甫二郎在马上显得英姿飒爽,尤其是他高大俊朗的形象,十分引人注目。皇甫二郎是十分厉害的射手,说不算百发百中,却是全场进球最多的人,而他每次进球之后,都会回身对时映菡亮出一个剪刀手来,引得时映菡一阵轻笑。
众人只知道皇甫二郎是对着国公府的位置微笑,却不知他是在逗时映菡微笑。
薛三郎的位置在中等靠后的地方,却能够清楚地看清时映菡的表情,以至于他一直闷闷不乐,心中郁结着一股子酸涩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
到了后来,他才发现他在吃醋。
明明那个女人可以是他的妻子,却嫁给了另外的人,他只能暗暗努力,静静的等待,这种感觉真的十分窝囊。
他坐在这里良久,周围都是国子监之中的学生,时映菡竟然没有在学生之中寻找他,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睛一直盯着皇甫二郎,他如何能不气?
他却不能怪时映菡薄情,她这样做,才是最为本分的女子,是女子该做的事情。
于是,他只能独自伤悲。
国公府一直是极为气派的,回去的路上都是一人一辆马车,一队人浩浩荡荡地离宫,明明住在离皇宫最近的位置,却还是喜欢摆谱。
偏偏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前面也纷乱起来。
“娘子,前面有人打起来了,似乎是在袭击郎君!”
时映菡听了之后,大为诧异,掀开车帘向外看,就看到前面乱成一团,有两道身影最为显眼,一个人是皇甫二郎,另外一人竟然是……huā少?!
huā少果然是一名高手,你来我往之间,皇甫二郎节节败退,只能堪堪躲过他的攻击。huā少也不知是如何恨死了皇甫二郎,竟然是在招招致命,简直就是夺命的阎王。
时映菡下意识地掀开车帘走了出去,快步赶了过去,唤了一句:“huā少,你住手!杜少华,我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