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当我们李家庄的人是好欺负,下次再来试试!”李大娘的儿子因为母亲受了欺负,十分生气,对着撤走的何氏等人喝道。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何氏听村人这么说,又想到小个子先前说的李小婵请村人作证还债的事儿,恨恨地咬咬牙,放弃了武力威逼,打算直接告到官府里去,反正田契在自己手里,到哪儿都是自己的理儿,何必浪费银子请人来武力逼迫,到最后还落人口实!
待何氏撤走,李小婵疲惫不堪地谢过众人,婉拒了李大娘要陪着宽慰的好意,就理也不理李名远和文娴怯怯的招呼,自己一头扎进屋里生闷气去了。
乡人们从李大娘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都知道又是李名远纳妾惹的祸事,倒也不责怪李小婵不孝顺父母,都纷纷指责起李名远来。李名远虽然自知理亏,但也觉得乡人们不该仗着今日帮了他家的忙就随便教训他,不给他留面子,便愤愤地带着文娴,扭头进了书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啐!装什么秀才!有本事自己拿回田契,别一出什么事儿就扔给小婵!”
“就是!苦了小婵了,遇到了这样的爹娘!”
乡人们愤愤,打抱不平,议论纷纷地出了院子。
何氏行动很快,第三天,就一纸诉状将李小婵一家给告了上去,说是有刁民强占她的田地,聚众抵抗,誓不交还。
姚知府很快便受理了案件,吩咐衙役去李家村提了李名远一家来受审。
“小婵,爹说的是实话,爹真的没有把田契给她,肯定是她自己偷偷地翻出来的!”李名远只差对天发誓,自己是清白的了。
“行了,我知道了。”李小婵不耐烦地说,她了解李名远,虽然是无能有好面子了一些,但还是分得清轻重的,绝不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儿,所以他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田契交给红姑。只是那可恨的红姑,骗了李名远的六两银子还不够,竟然又从他这里偷走了自家的田契。
“我要早知道她是那种死不足惜的骗子,我是绝对不会怜悯她,帮她赎身的!”李名远信誓旦旦。
李小婵只当自己是听苍蝇嗡嗡,李名远当初分明是对红姑动了色心,哪里是怜悯之心。
“爹,状纸你写好了吗?”知道何氏不会善罢甘休,李小婵早就吩咐李名远写了一份状纸。虽然李小婵不奢望李名远能做出什么精辟的分析和据理力争,但至少能够发挥他情感充沛的优势,从情感上打动姚知府。
“好了好了!”李名远赶紧将书桌上早就写好的状纸交给李小婵。
李小婵打开状纸一看,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虽然她没指望李名远写得短小精干,但面对着洋洋洒洒的两千余字,她也忍不住想要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