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得起!康先生的仁厚,惠泽乡里暂且不提,就是单论康先生当年十八岁就中了举人,怀瑾就不得不佩服。”姚怀瑾说得真诚。
一旁坐着的李名远却是一惊,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土财主倒才华横溢,想着自己三十几岁了却还只是个童生,顿时便有了敬仰兼讨好之后,巴巴地插话,讨好康有为几句。
李名远任西川府农监是昨儿个才定下的事,还未及传开,康有为自是不知,所以一开始,他只当李名远是姚怀瑾的随从,并未在意,如今听了几句,却发现并非如此。
“这位是家父新任命的农,负责西川府农事。”姚怀瑾忙介绍道。
康有为顺势拱手问安,又问:“不知名讳是何?”
“小生李名远。”这回不待姚怀瑾介绍,李名远就忙自己讨好道,在一个举人老爷面前,他一个童生可不敢托大。
哪知康有为闻言却是眼睛一瞪,接着不屑地哼出声来,并未理会李名远,独去跟姚怀瑾说起近年农事去了。
李名远和姚怀瑾一时都觉得十分尴尬,想到此行目的,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应着康有为的话,围着稼穑一事打转。
这次会面并不怎么愉快,而且回城的路上,姚怀瑾想着康有为独独跟自己说话,却不理会李名远的事儿,也深思许久。
姚怀瑾当然不会觉得康有为是因为彼此身份尊卑不同,才这样厚此薄彼的,他相信康有为的人品。更何况,若是康有为真的是那等扒高踩低之徒,也应该笼络姚士卿亲自任命的农监李名远才是。
还有就是,姚怀瑾也看出了康有为是在听见李名远这个名字之后,才有了冷漠和不屑的。想到李名远做下的那些糊涂事,还有那些传扬在外的诸如“如秀才”的名声,姚怀瑾也不禁要扶额了。
一回到家,姚怀瑾就向姚士卿请辞,并且将今日在康有为家的事儿都说了一遍,又建议道:“爹,既然您费了银子养他这个农监,就不能只是个摆设。咱们不能什么都上前,帮他把活儿都干了,就像上次李家村的麦季抢收抢种一样。”
顿了顿,见姚士卿不语,姚怀瑾又说:“而且,爹您若是真的爱惜李姑娘的那一身才华,就更改锻造李名远,不让他给李姑娘添乱才是。”
姚士卿沉默良久,终究是点了点头,又嘱咐道:“但是,李名远也不是一个能指望得住的人。至少,现在不是。怀瑾你只推说是有事,暗中观察他几日再说。”
姚怀瑾点点头,应下了。
想当然的,没了姚怀瑾的威慑,又不是每个人都如康有为一般仁善之名在外,李名远接下的几天,自然是吃足了苦头。冷嘲热讽自是少不了的,即使顾忌着姚士卿这个任命之人的面子,不敢当面明说,但是那种似笑非笑的嘲讽的神色,也足够李名远受的了。
一连十天,李名远觉得自己都快要被逼疯了,每日回家脾气也渐渐地坏了起来。虽然他还不敢把气撒在李小婵身上,但是打骂文娴一顿,是避免不了的了。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多久,几乎整个西川府都在说着这位任农监的“英勇事迹”了,诸如:
父母在世之时以读书为名贪图享乐,不侍双亲,却没能取得任何功名,只是一介“如秀才”,以致在父母下葬时被雷劈;幼女为了保护他挡了雷击,却在醒之后被迫以八岁弱质,担起养家重责;学人风流,借钱买妾,却差点遭人骗去家财;做酸诗**王家大小姐,却被打得惨无人形……
当然,也有人说起李名远如今正正经经的农监身份,却只是用做嘲笑他不谙农事的反衬。
这些李小婵自然也知道了,奈何悠悠众口,她能堵上人家嘴巴不让人家说话吗?何况,人家说的多也是实情,也没法儿反驳。
更何况,李小婵自己的事儿都还没头绪呢,哪里还有心思去管李名远。
两天前,在育种房刚搭好的架子边,李小婵眼见着王梅香当着她和刘馨的面儿,被三人旁边突然倒坍的一根柱子砸中右腿,昏死在血泊中,却不及援救。
然后,闻讯赶来的姚士卿,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给了李小婵一句“你且回家等着”的话,就让李小婵一等就等到了现在,音讯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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