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绣回过神,蓦地转过头来怒瞪始作俑者,脸颊更是憋得通红,半晌才骂出两个字,“变-态!”
陆澜川觉得喉咙发紧,但被她这么一骂还是有些恼,双眼瞪得比她还要凶,“瘦的跟排骨一样有什么好看。”
他说着就一脸嫌恶地把手甩开,指尖却仿佛有什么在灼烧一般烫的吓人,只能用力攥紧拳头,像是要将那点可怕的念头也一并捏碎了。
苏绣一手抱着红酒,另一手紧紧地捂住胸口,可是衣服本就是量身定做的修身款,哪有多余的布料让她遮掩。于是这下子更丢脸,胸口饱满的部位若隐若现,效果竟比之前还要情-色几分。
陆澜川终究是个正常男人,看了之后要说一点反应都没有绝对是假的,可他还剩几分理智,心想应该调头就走才对。而事实上他也沉着脸迅速离开,只是在转身的刹那,忽然又记起走廊上似乎有探头,这还是他上次强-吻她之后才留意到的事。
苏绣也想起了监控问题,她现在这种情况显然无法自由地在走廊上行走,想去到更衣室更是难上加难,说不定迎面就会有宾客走过来。她心中懊恼,又将陆澜川狠狠诅咒了一遍,这个无耻不要脸的混蛋,将她害成这样之后竟然就这么走掉了!
可想想也是,她无论如何狼狈难堪,本就都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当初那么狠的事他做起来都游刃有余,更遑论现在。
记起往昔,苏绣并不觉得悲伤,早就不对这个人有任何期待,所以哪有什么难过可言?
她正犯愁到底该如何是好,忽然听到身后又有脚步声传来,接着还不及反应,一道铁钳般的力量将她扳过身去,然后她便意外地跌进一个怀抱里。宽厚结实的胸膛,牢牢贴着她,将她那一片春-光都严丝合缝地遮挡住。
意识到是谁之后,苏绣脸色大变,不甘愿地挣扎起来,“你做什么!”
“什么也没想做。”陆澜川意有所指地冲天花板一角的摄像头抬了抬下巴,“你想被更多人看?”
苏绣当然不想此刻狼狈的样子被更多人看到,她知道监控室随时都有安保人员在值班,可是要她老实待在陆澜川怀里,那显然对她而言更是种煎熬。她垂下眼去,神色十分难看,“那,也不能一直这样待着。”
陆澜川提议,“我陪你去更衣室。”
苏绣皱眉看着他,大抵在疑心他为什么突然变得好心,可很快又颇无语地反问道:“这样去?”两人跟连体婴似的,被人看到更滑稽好吗?
陆澜川本就为自己去而复返不自在,为了掩饰那点司马昭之心,刻意板起脸,“我都没嫌你,你还嫌我?”
苏绣翻了个白眼。只听陆澜川又说:“以为我爱管你?要不是我错手造成的,我才懒得理。”
闻言苏绣忽然认真看了他一眼,陆澜川只觉得心脏猛跳了几下,不知道她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接着苏绣就若有所思地端详起他来,眼神一直在他身上打转。
两人离得太近,陆澜川与她四目相对,鼻端又都是她身上好闻的气息,胸口又被她软绵绵的部位来回摩擦着,真是……要命。
接着苏绣忽然伸出一只手,然后慢慢地攀上他肩膀,继而一路滑到了他领口。
***
陆澜川一怔,复杂地看了眼怀里的女人。
曾几何时她也这样温顺地躲在自己怀里过,或许当时年纪小,每每有稍微亲昵的举动便双颊红的似血,那时候他从不觉得这有什么,总觉得她对他的迷恋和喜欢都是理所当然。她的爱,他也从没觉得有多珍贵,和她的那段关系里总是有种莫名的优越感,就仿佛她应该这么爱自己,心甘情愿一辈子。
如今记起那一切,都觉得恍惚,可他却依旧记得她那时给过的温柔,她的细致、她的体贴,那些东西都是他这些年不曾再拥有过的。别人待他好,可真心究竟有几分,用心程度远不及那时的她——
他像是忽然陷进了某个时空,缓慢地抬起手,试图去抚摸她白净的脸庞,可掌心还未触到,她的声音已经在耳畔响起。
苏绣说:“你能,把外套借给我吗?”
她小心而谨慎地询问着,葱白一般的指尖怯怯地抓着他外套边缘,原来刚才那样的举动,是在琢磨这件事?
陆澜川的心忽然被一种近乎失落的心情给填满了,他居然又一次地失控,掉进了那个叫做苏绣的漩涡里。他往后退开一步,为自己方才的妄想觉得难堪,但又隐隐有些落寞,苏绣并不留恋他,对,怎么可能留恋呢?她恨不能逃开他远远的,如果不是形势所逼,她大约早就跑开了。
苏绣见他眸色疏冷,了然地点点头:“我洗过之后,快递给你。”
陆澜川抬眼看着她,这字字句句如烈油浇得他胸口那团火更加旺盛,那一刻的心情恶劣透了。他狠狠盯着苏绣,从唇间蹦出三个字,“做梦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