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多事后,在他们看来我这个大人除了品性有点怪之外,还算唯材是用,不计出身,值得信赖,特别是知道了我从哥舒帐下一小兵崛起的鬼话连篇的神话般经历后,更是多生出许多亲近和景仰之情(用他们的话说)。
照例把兵器甲胄交到胄曹,其他战利品交给仓曹,由功曹登记战绩,中军的人负责清理战场,这些日子天天要应付追兵甲不离身衣不解带,虽然有轮换,大家也积累了相当的疲惫。我继续巡视下去,顺便对经过的行礼士卒,说几句慰问的话。全然没有当初仓促成军那种大败之后有奔波逃亡的惨淡之气
现在军中的情况已经好的多了,要知道刚开始的时候因为相互不熟悉或者临阵的经验等因素,属下的校尉们的提升更换率和阵亡一样高(其中包括临阵怯战被处决掉的),尤其是那些羽林军的旧人,现在能站在我面前都是历经多次战事还活的好好的家伙。
其中也包括了那位面目青肿未消的吐突和表情微妙的宇文等人,让我暗叹不已,北衙六军以及那些内营里也不完全是无能之辈,起码能被人称道北军五虎除了背景和手段以外,手上本事也的确有那么两把刷子,不然我让他们出了那么多容易遇敌的危险任务,身上除了多些伤痕外也没见谁挂掉,显然不是偶然。再说了,战阵上搏杀生死关头容不得他们三心两意偷工减料,所欠缺的只是实战的经验。
对于其他人来说也是一样,所谓战场就是最好的老师,同袍的死亡就是最好的教育,许多幸存下来的新人就这样成熟起来。
最多的时候一天可以三次发生遭遇战,所幸连续遭遇的追兵都不是很强,规模也没有强过我首战的,虽然因为素质和磨合关系还不时出点状况,在我众敌寡的优势下,多数有惊无险的成为我练兵的机会,让我恶补了不少临阵的经验,也指使部下渐发得心应手起来。这只临时拼凑的军队军士的协作也将就磨合起来。
但让我纳闷的是我记的历史中可没说唐玄宗西逃会有这么多追兵追的这么急。难道就是因为我的出现,轻松的阻挡了许多追兵。结果让老皇帝放下心来,随着大队人马的慢慢走。好顺便收拢逃散的臣撩。一走就是走了半月多。
西大行营中军都督领下,征讨左路骑督孙延秀本阵直属豹字旗迅骑旅前锋营校尉可浑一面用头盔鞠起清水浇在爱马和自己的鳞甲上,一边咒骂这可恨的天气和倒霉的遭遇,浑然忽略了树从中掩映的扎满草枝的人形和涂绿兵器的微弱反光。这几日星夜急弛追索逃亡的王公,结果在马嵬驿废墟遭遇了有生以来最狼狈的事情,比遭遇所谓的埋伏还要糟糕的事情,那成千上万人进食后消化不良集体留下的“纪念品”随雨水淌了满地,在狂奔践踏之下,沤了数日黄汤肥水四溅,收马不及几乎人人中奖,时间一长,日晒散发出来,熏的那些习惯刀口舔血的老兵当场连隔夜饭都恶出来,好不容易见着水了打死再也不肯再前,让人马下河清洗,留小半人警戒,
清水浸过几日奔波风尘仆仆的脸,一阵惬意,多面的经验让他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太平静了,自己人马入水喧哗,却不见半只鸟惊飞,正想吩咐。。。眼角忽然撇见对岸瞬闪即逝类似金属的光泽,心生警兆,嗡嗡声大作,扑在水中,耳中箭石落水哧哧做响和人嚎马嘶声混成一片,左腹剧痛已然中箭,无暇查看,闪在死马后,急呼反击,警戒的人马促不及防死伤绐尽,那些水中弟兄们表现出久经沙场骁勇的一面,不退反进,一面躲闪一面纷纷跨马猛扑向箭石来处,仓促上对阵,无奈兵器甲胄不齐,准备时间太短,闪避过箭雨中奋力冲上河岸的十几名弟兄,被树丛中纷纷跃起的草人,手挺数杆银亮的枪尖连人带马扎倒,那些中箭仆倒的人瞬间将河水染的殷红。看的他几欲裂目,奋力抄过一匹无主弃马,乘前拨冲击造成对方的短暂停却,在下一阵嗡嗡声降临一片惨叫声中,表现出非凡的骑技,夹腿飞身跃上冲进树从,闪过林立突兀的枪尖,血红的视野中看着对方纷乱仓皇的脸,狠狠践踏冲揣砍劈枪丛下的人体,刀挥如风喷溅起无数艳丽的血泉。当他转身提马冲向纵深,试图造成更多的伤亡,却被一个巨大力量狠狠扯了一把,狠狠翻离坐骑倒贯在地上,痛苦的猛吐出一大口鲜血,眼角的余光看到追随身后的许多士兵也似被无形的力量挂住,纷纷栽下马来,和在天昏地暗的眩晕和冰冷刀枪加身刺痛中失去意识前,心中翻过一个念头——拌马索。
本来前两天要,不想起点站好象出了点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