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骨,只是让你更加强大,让你拥有足够的力量反抗命运。
明明,就是你自己不甘心,才会给妖骨机会,明明是你对殷晟绝望了,才会让妖骨侵袭了你的整个身体,才会让你自己变成妖。
“别说了!”镜元颖对着空气愤怒的吼叫,一挥手掀翻了整个炭盆,烧的正旺的木炭咕噜噜滚了一地,滚到用来捆绑和抽打犯人的绳子上,立即将绳子点着了。
绳子烧的噼里啪啦地响,散发出一股股头发烧焦的臭味,镜元隐盯着那边越来越旺的火势看了许久,伸出刚才被自己划破的手,火焰向他的掌心飞去,像是被吸入了一般全部消失在他的手心,与此同时,镜元隐手臂上的伤口也恢复如初。
“我不会背叛陛下的。”镜元隐收回手,紧紧握住拳头,他知道自己体内控制妖骨的东西能听见自己说话。
“那么你就要背叛你自己。”妖骨借着镜元隐的口,回答了他的话,看起来如同自己与自己说话一样。
“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与世世代代名为镜元颖的法器一样,都不会背叛皇族,与皇族共存亡。”
“请摸摸自己的心,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体内的妖骨又在说话,“皇族不会稀罕你这个法器,你死了,皇族依然繁荣,还会有下一个镜元隐。可皇族的人或是死了,你也得跟着死。这多么不公平啊,凭什么身为法器的你,连自己的生死都要听从皇族的命运。”
镜元隐不说一个字,却悄悄握紧了拳头。
有什么东西好像要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来,而事实上的确有东西正在与他分离,那东西从脑袋开始,渐渐脱离镜元颖的身体,最后终于完整的剥离开来,居然是一个与镜元隐长的一模一样的东西。
镜元隐看着面前的东西,好像自己在照镜子一般。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道,“你就是妖骨?”
那东西突然跪了下来,对镜元隐道,“主人。”
“我不是你的主人!”镜元颖拔出剑,就要一剑劈下去。
“我本没有实体,我只是千万只钻入你身体里的杂碎妖精融合在一起,幻化出的与你面容极为相似的东西。是的,我是妖骨,是我将你变成妖精,但却也使得你变得更加强大。”
“我不需要。”镜元颖冷冷说了一声,剑尖刺入妖骨的心窝,可在剑尖触及他身体的一霎那,镜元颖自己的心口猛烈地疼了起来,有血印到他白色的衣衫上。
镜元隐现在知道了,他对那妖骨做什么,就会反映在自己的身上。
妖骨站了起来,面带着温柔地微笑,一如镜元隐以往的样子,“你需要的。”
“不!我不需要!我不需要这些邪恶的力量,也不需要将自己变成妖,我很满意我自己的使命,我爱跟在殷晟身边的感觉,就算他一直在前面,就算我永远也无法靠近他。”
“你需要的,你无法反抗。”妖骨说着话,身体渐渐靠近镜元隐,像当初分离出来一般又与镜元隐融为一体。
镜元隐突然皱紧了眉头,似乎有什么东西撕咬着他的内脏,扯断他脑子里的每一根神经,还不断地重复,
“你不能屈服,你需要反抗!”
反抗自己的命运,反抗不公平的一切,没必要为了所谓的使命就为皇族牺牲一切,没理由对他那么好,而他却不珍惜!
“啊——”地牢底下回荡着他撕心裂肺的吼叫,强大又晦涩的灵光汇聚至他的头顶上方,冲破云霄。
他的眼睛透露着杀意的红光,他自语道,“我需要反抗……”
……
正享受午睡的南蛮王妃,从睡梦中惊醒,连忙冲出去看着不远处的灵光,又回来将南蛮王摇醒。
“发生什么事情了爱妃!”南蛮王蹭的一下坐起来,紧张兮兮地问道。
“昨天……我看见的那个侍卫,他好像已经被妖骨侵蚀了,他可能要对殷晟不利!”
“不会吧……”南蛮王难以置信地说道。
“但这不是我最担心的……”南蛮王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按道理说,金鲤只能培植一具妖骨,如果那人是昨晚控制妖精攻击殷晟的那个,那么这个侍卫体内的妖骨又是谁培植的呢?而且……如果单纯只是妖骨,不会影响到他的思绪才是,他刚才为什么那么愤怒……”
“你说什么呢……”南蛮王有些不解,“我现在好像完全听不懂你说什么了。”
“我是说,这侍卫的妖骨,好像还影响了他的心性。”
南蛮王惊讶了好一会儿,问道,“这么说,我们还是得赶紧找到金鲤,把她带回南蛮去。”
“不,找到她,直接消灭她,让她灰飞烟灭,再也不在这世上出现。”南蛮王妃目露狠戾,“她害得人太多了,她的罪孽太深了。”
“可……”南蛮王摇了摇头,“这是驳詹的心愿,他不会愿意看见金鲤消失的……”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