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其实不是宫室有多宏大华美,她就是想要椒房二字的名头。康宁宫修得再大再好,也不能补上她这一块心理缺憾。
“所以太后和蔡皇后总是过不去?”
“有这个原因,不过也不光为这个。”四皇子简单的说:“太后娘家没什么人,蔡皇后家却很显赫。皇帝和蔡皇后夫妻情深,和太后却只是母子情面……”
潮生点了下头,婆媳天然就是对头。潮生自己没见过婆母大人,不过身旁的例子可不算少。
“那咱们以后,就要分开了?”
四皇子这才想到这回事。
是啊。
纵然是夫妻,皇帝有皇帝的偻处,皇后也有皇后的住处。
“你为这个担心啊?那成,我让人直接把我的一应东西也都搬进椒房殿吧,你看如何?”
“我看不如何。”潮生板起脸:“你也说了,礼法规矩在那儿摆着呢。”“礼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四皇子并不觉得这个问题是大问题,但他多少也明白潮生心里的不安。
“你放心。”四皇子握着她的手:“还记得当初我说的那句话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
潮生相信他那时的真诚,也相信他此时的心意。
可是这世上的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环境,时势…这些都会改变一个人。四皇子变成了皇帝,后宫里那一批数目庞大的女人,名义上就全是他的女人了。环肥燕瘦任凭挑选,只要皇帝高兴,完全可以洞房夜夜换新娘啊。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潮生只朝他笑了笑,点了一下头。
“记得。”
“我也记得。”四皇子轻声说:“纵然身份变了,可我还是我。”是吗?真能这样吗?
潮生垂下头,用轻松的口吻说:“我听过一句话,叫男人有钱就变坏,………”四皇子惊异,笑着说:“什么人说的这话?”
“虽然话粗了点儿,可是也有道理。穷汉就是有外心,也没有那个钱,才不得不守着丑妻过日子呐。”
四皇子正值父丧,不能开怀大笑,索性一头埋进了潮生怀里,笑得两个肩膀抖个不停,眼泪都笑出来了。他抬起头来,一边抹着眼角一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后内侍监和内库全归你管,我要用一文钱,也得找你说好话,这样行了吧?”
呃,误会了。潮生可不是这个意思。
太坑爹了,内橡监那一摊子水多深摊子多大啊,内库和皇庄的猫腻更象百衲衣一样,揭了一层又一层,揭破天去都探不着底。潮生现在两眼一抹黑的,人也不知道,账也不知道,怎么管啊?
这么一想,潮生真想一头晕过去,啥事也不用管了才好。
不说不知道,一说起来,这皇后的差事可真是不好干啊!绝对是任重而道远!那可跟管着王府这一摊子不是一回事。旁的不说,就说人吧。王府才多少人?就连庄子上,铺子里的都算上,潮生闭上眼,心里都是大概有数的,其中多数人她还都见过,就算谈不上熟吧一可是要说后宫几千、上万的宫女宦官,她上哪儿去认识了解?那是不可能的。别说她了,就算陆皇后那么个厉害的女人,能把自己椒房殿的人宫人宦官认全就不错了。
未来并不算美好的前景让潮生头皮发麻。
人人艳羡的椒房殿,她真心的,一点儿都不想去住啊啊啊!
四皇子很了解自己妻子,完全没什么野心,也厌恶阴谋算计那一套。当然这是优点,谁也不愿意自己身边儿睡条毒蛇啊,整天谋算着权势钱财,同床异梦,尔虞我诈,那还叫夫妻?还叫一家人吗?
“不要紧的,做皇后也没想象的那么难,事事都要你操心的话,要底下人的做什么用?底下人办好了,交你过个目点下头也就行了。”
说得简单。照这么说,皇帝也好做,大臣们折子送上来,皇帝负责敲个章就行了,傻子都能做。
不过眼下真不是担心这些事的时候。对四皇子来说,虽然正了名份,可是皇位未稳。陆家余党尚未肃清,还有朱家在一旁虎视眈眈。
虽然这一场变乱看起来和朱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四皇子绝不相信他们会就此甘心。还有其他的事情,比如皇帝的丧事,登基,调配安插他的亲信……
潮生叹口气说:“真是苦差事。”
四皇子心想,说得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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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感来袭,还是要注意保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