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三姐姐,只比你大两岁,往后也可多亲近亲近。”阿芙正观察间,窦氏开口与她介绍道,阿芙立马福身行了半礼,恭谨与她请安。
李思雨似乎是知晓她的身份的,看着她的眼光带着一丝淡淡的厌恶,她似乎也是不屑隐藏自己眼中的情绪,对着阿芙的请安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而后就似乎并不怎么想搭理她了。
阿芙对着刻意的冷落却也是毫不在意的模样,依旧浅笑着,轻移莲步,走到李思雨身旁的李思瞳面前,李思瞳是二房的庶出,只比那李思雨小了一岁,生母原是秦氏身边的丫鬟,后来生了李思瞳,便被抬了姨娘,也是二房现今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姨娘,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对秦氏忠心耿耿吧,反正这李思瞳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从来都是畏畏缩缩地跟在李思雨身后,不像个小姐,倒更像个小丫鬟。
阿芙与她行礼,她倒是颇有些受宠若惊,但却碍着李思雨,也装着一副不理不睬的冷淡模样,阿芙自是不会介意,因为她已经感受到窦氏那边投来的不满目光了,心中暗忖,怪不得二房怎么都比不过大房了,人家表面功夫做得好,温良贤德的愣是让人抓不出一点错处,可二房的这母女几人,不管什么都放在脸上,不遮不掩的,自然就已经落了下风了。
阿芙与二房这几人行完礼后,便被安排在离窦氏不远的地方坐下了,窦氏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表情淡然地问道那秦氏:“听说廷儿今个早上又吐奶了,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没有?”
听那窦氏提到“廷儿”,秦氏脸上的表情稍稍舒缓了一些,却仍是忧心忡忡地回话道:“方才已经寻了刘大夫过来看过了,说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廷儿从胎里出来身子就弱,出生到现在也是小病不断的,我可真是忧心啊!”
“既然没事就好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好好调养着,等到再大一些或许身子骨就强健了,想当年言儿刚出生的时候不也是体弱多病的,可你看看现在,多壮实的一孩子啊,不也都这样养大了吗。”
秦氏听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眉头却一直都是轻蹙着的,想来窦氏那几句宽慰的话语也并不能够解了她的心结。不过在场的众人也都知晓她为何如此在意这个孩子,虽然这个孩子并不是她亲生的,但以她的身份,她现在的年纪,若再是没有一个嫡子,那她的地位可真就是要岌岌可危了。
秦氏的事情阿芙早就在那绸布之中知晓了,秦氏本就是个善妒的,所以一直都对二老爷李诚辉身边的女人不择手段,不是不明不白地死了,就是犯了错处让秦氏给卖了,反正没几个有好下场的,不过也许是报应吧,秦氏连生了两个孩子都是女孩儿,生完那李思雨后,又因为太过失望,没有做好月子,再想怀孕也很难了,便只能在身边的众丫鬟中选了个姿色出挑的,开了脸给那二老爷做了通房,那丫鬟也算争气,没多久肚子就传出好消息了,只可惜秦氏本就只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想要她这个做娘的,生完孩子没多久那丫鬟就得病死了,这个男孩儿自然就让秦氏养在了身边,只是孩子生下来身子就弱,按大夫的说法,是胎里带来的体弱,必须慢慢调养,对于这么困难才得来的儿子,秦氏自然是十分在意,唯恐他有一丝闪失。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阿芙看着在这房里的老老少少,真觉得没几个人是活的自在快活的,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阴谋算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手中或多或少都沾染了血腥,不过她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说别人,她不是也为了自己的目的,正不择手段着吗,但这个世界不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吗,若是不够冷血凶残,便只能做那待宰的羔羊......
回到雪卉园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午时时分了,阿芙一大早起来,便只喝了一小碗白粥,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了,不过还好,一直在房中等着她们回来的夏荷是个细心的,早早便让厨房准备好了各色菜肴,虽然阿芙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凉了,但对于饥饿的人来说,这根本就不算是什么,阿芙也没让夏荷她们再去热饭菜,直接拿起碗就吃了起来,直到吃了七八分饱,才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她是一个自制力极强的人,就算再饿的时候,也不会让自己吃的很饱,因为吃的太饱的了,不仅会伤肠胃,人的精神也会不够集中,反应也会迟钝,这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可是万万要不得的,在这个主宅里,她必须时刻保持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