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皇上一向仁德。”阿芙意味深长地看着庞统说道“有庞统领这般忠心耿耿的下属,定能为皇上分忧不少。”“皇后娘娘谬赞,卑职愧不敢当。、,庞统的脑袋似乎低地更低了,颇有些惶恐地回道。
阿芙只是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便起驾离开了,御撵离开许久之后,庞统依旧是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好似一尊雕像一般。
阿芙在李府大门前下了御撵,看到那门前一片白色的装饰,微微有些怅然,太监用尖细的声音通告着她这个皇后的到来,阿芙进到里头的时候,已经是跪了一圈人,全部穿着缟素的孝服,颇是苍凉的味道。
“都起吧,无需多礼,本宫今日是来祭奠本宫的父亲,就想如寻常家出嫁的女儿一般。”阿芙这般说着,似乎微微红了眼眶,声音也有些哽咽。
底下一众人方才站起身来,阿芙缓缓走到李诚敬的灵位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才看向站在家属位置的那几人。
袁氏穿着一身素服站在那里,那张瘦削的脸庞似乎比她身上的衣服还要白上几分,双眼红肿,虽已是止住了泪水,但形容仍旧是十分憔悴,李诚敬一死,再加上窦氏重病,此刻李府仅仅靠她一人支撑着内院,怀着悲痛的心情还要操办夫君的葬礼,袁氏着实是不容易的,也难怪形容憔悴成如此模样了。
李墨言站在袁氏的右边,紧抿着唇,面上无甚表情,似是再强忍着悲痛的橡绪,怕是除了阿芙,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这李家嫡孙心中悲痛万分,却是为了安抚母亲不敢表现出来吧,李墨安站在袁氏的右边,他是昨晚才连夜从书院赶回来的,李诚敬的死讯似乎给了他极大的打击。他跟李墨言不同,他是李诚敬从小教养大的,对这个父亲的感情自然是更深厚些,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阿芙看他此刻的模样,显然是已经大哭过了,两只眼睛深深地陷进眼眶中,眼底一片淡淡的青色,整个人好似失了魂一般。
阿芙走到他们面前,对着袁氏柔声劝慰道:“母亲,您也别太难过了,父亲虽然去了,但若是知晓您为了他太过伤心也定会难以安息的,李家往后可全靠母亲您一个人了,所以您定要节哀,小心身体才是啊。”袁氏虚弱地与阿芙笑了笑,道:“多谢皇后娘娘好意,臣妇省得的,你父亲虽然是去了,但却是为了吴国,为了陛下而去的,咱们李家一门忠文,即使到了下面,见了列祖列宗,你父亲他也是面上有光的,臣妇就算是为了几个儿女,也定会撑下去的,劳皇后娘娘您费心了。”阿芙又是安慰了袁氏几句,忽然注意到站在袁氏后头的两个女子便是那李思温与李思柔,因着她们二人从方才便一直是低着头默默无语地站在后头,阿芙倒是一时没有注意到她二人,李思柔也便罢了,可那李思温竟也是目不斜视,对她视而不见,就好像不认得她一般,倒是让阿芙微微有些诧异,病了一场这便就转性啦,不过她自然知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道理,若是李思温知晓收敛自己的性子,那这对李家来说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阿芙将眼光从李思温李思柔身上移开,对着袁氏身边的李墨言说:道“二哥哥,你现在可是李家的家主了,可要好好照顾母亲,往后李家的一切事情可全都靠你了。”李墨言微笑着点了点头“皇后娘娘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母亲的。”阿芙又看了看仍旧有些失魂的李墨安,叹了口气与他说道:“三哥哥,你也莫要太伤心了,父亲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般的,你不是还要准备明年的科考吗,若是你科考有了个好成绩,想来父亲泉下有知也会很安慰的。”李墨安木讷地看着阿芙,有些泛白的嘴唇抖动了一下,方才开口道:“谢娘娘关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阿芙也不知道那李墨安是否真的将她的话听了进去,不过能不能从悲伤中走出来也完全是看他自己的,旁人多说亦是无益处,阿芙又是与袁氏宽慰了袁氏几句,便准备离开了,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回头看到那李墨言搀扶着袁氏的场景,忽然有些想笑,若是袁氏知晓,那李诚敬的死也是李墨言布局中的一部分,不知道她又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燕昊轩被软禁,窦家满门以谋逆之罪即将被处斩,除了窦依莲与窦依云这两个嫁出去的女儿外,其余人都被下了狱,而那窦家老太爷一听到这个消息,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被活活气死了,倒也算是免去了牢狱之灾,只是窦家这般一个名门世家,顷刻间便大厦倾塌,窦家的覆灭,给朝堂上所有的大臣们敲了一个警钟,他们此刻也彻底看清楚了吴国的风向,李家从此在吴国一家坐大,燕昊轩虽然还在皇帝的位子上坐着,但已是有名无实,原先燕昊轩那派的官员,均是夹着尾巴做人,心中颇有些惶惶,就怕下一个被拿来开刀的就是自己。
朝廷之上人心一片1惶惶,而李墨言却是显得颇为悠哉,此刻他权利到手,却似是不急着立刻行使权利,做几件大事出来。
李诚敬下葬之后,李墨言白日里便一直在宫中处理最近一些日子送上来的奏折,阿芙处理完后宫的琐事之后,也会在他身边稍稍帮他点忙,偶尔提出一些意见,倒多少也能帮上一些忙。
其实阿芙真心地觉得皇帝是份苦差事,一天二十四小时工作制还全年无休,最要命的是这么劳心劳力的工作还有许多人虎视眈眈地等着强饭碗,而且一但丢了工作,那下场绝对就是个“死”字,唯一的福利也就是包吃包住还包暖床,可以随意选择暖床工作,但这也是建立在一定数量基础上的,要不然还会被谴责不务正业,荒淫无道,反正就是各种鸭梨并存,很少有人能够善始善终,堪称史上最难胜任工作,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