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二娘,你先去歇息着,这些脏活累活都让我们干。”秦老二苦着脸,点点头。几人都是勤快人,干活也是特别利落,把这几间瓦房一收拾,倒也有了几分家的模样。在门口的门栏上贴上对联,为瓦房增添了几分人气。
厨房烟囱开始冒烟,秋蝉下厨为大家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大家坐在瓦房前,对着浩瀚的明月。
“大哥!”秦沐举杯冲着秦老三,喊了句。
“三弟。”秦老三冲着秦沐道了声,
“二娘。”秦老二虽是不情愿,但见着秋蝉做了一桌菜,也是满满的感动,举杯说道。
秋蝉笑着举杯,四人把杯子碰到了一块,秦沐道了句。
“从今天起,咱们就是一家四口人。”几人欢笑着把酒一饮而尽。
这便是几个山贼来京城的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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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的第一夜是开始了,只是这魏寒玉的夜晚却有些难以入眠,不知怎么的,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出现秦沐驾马而去是那抹绝望,心略微有些发涩,披着袍子,站到了窗前,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微叹了口气。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魏寒玉不觉奇怪,这已是夜深,她向来喜欢独处,于是撤了所有的宫女,只是这么晚了是谁来她这碧月轩。待人走进了,魏寒玉不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见是她那可爱的小妹妹,魏月儿。
“月儿,这么晚了为何不睡啊。”
“皇姐,我睡不着。”见魏月儿哭丧着脸,抱着她。魏寒玉温柔的低头,摸着她的脑袋,轻声问道。
“为何。”
“今天我看到大理寺出的通缉令了。”
魏寒玉挑眉,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大当家真如姐姐所说,是个肥头大耳的大胖子。”魏月儿嘟嘴,说道。
“可不正是。”魏寒玉随着她的话说道。心道,因为那画像正是我提供的,自然与我说的相符。
“可是我想象中的他绝不是那幅模样。”魏月儿摇着头,还是不愿相信。
“好了,何必为一个从未谋面的人这般苦恼了,夜深了,快回去睡吧。”魏寒玉拍拍魏月儿的肩膀,道了句。看着魏月儿悻悻而去,魏寒玉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为何会提供那画像自然也是怕秦沐的长相被暴露了,日后会多添几分危险。
一想到这周航凯刚被带回,关在天牢第一个晚上,便被毒死在牢中,魏寒玉心中便隐隐不安,只觉得四周危机四伏,天牢是重地,想来这下手之人在宫中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否则怎可以这般随意进出天牢。周航凯一死,线索便是断了。这筹划谋反之人便是无从查起,即便是怀疑谁,也无人证物证。难啊。不过好在秦沐为她留下了几本账本,记载着这些年周航凯的每一笔帐目,当下也唯有从这查起了。其实她心中已有几人嫌疑最大,一人便是当朝位高权重的宰相宋辽,一人便是与魏帝手足情深的陆旭之父陆有为,还有一人,魏寒玉微蹙着蹙眉,便是她的亲叔叔镇南王。三人都有嫌疑,只是三人都是深不可测之人,想要查他们,难如登天。可她一想起上次魏颜汉失足落水一事,绝非偶然,她决不能让自己的亲弟弟处于危险之中。可是在这朝堂会上这三股势力的力量都比太子一党强劲,于是魏寒玉便是把目光投放在这三个月后的科举考试中,若是能先他们一步,招揽到这批新鲜血液,也是不可小视。
魏帝曾多次感叹,为何魏寒玉是女儿身,若是男子,这魏国江山定是要交由魏寒玉来掌管。为何传位魏颜汉,只因这魏颜汉是魏寒玉的同母胞弟,想来若是传位于他,魏寒玉定是会倾尽一生去辅佐。只是魏颜汉天生便不是做皇帝的料,个性冲动,容易招人算计。虽是有魏寒玉三番四次为他挡下,可魏寒玉也终有出嫁的一天,待她出嫁之后,这魏颜汉又是否能够一人坐稳江山呢。魏寒玉也是极为心疼这弟弟,这也是她迟迟不出嫁的原因。儿女之情固然重要,可是血脉亲情更是重中之重。她害怕她这一离开,弟弟便遭他人暗算。唯有护在魏颜汉左右,待他能独当一面,才能安心出嫁。
对着这浩瀚的夜空,魏寒玉只觉得她身上的担子很重,可却无人与她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