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来人纵身下马,陆遥深深地吸了口气,沉稳地道:“长途跋涉来此,辛苦了!是否要先用些饮食,歇一歇?”
“不辛苦!不用歇!”来人明显露出感动得神色,连连摆手,随即拜倒在地,急促地道:“启禀主公,鄄城有变!”
陆遥面上倦容猝然消散,他微微眯起双目,愈发显得眼神闪亮、锐利如刀:“怎么回事,讲!”
“中原巨寇刘灵所部人马,日前越过大泽,夺取范县。东海王率军与之交战数场,损失惨重,大将王靖阵亡。贼军兵锋北抵东阿,东及东平陆一带,向西逼近秦亭……如此一来,贼军已经完全切断了东海王与青州刺史苟晞的联系,随时有可能沿河包抄,彻底围困鄄城。昨日里,鄄城流言四起,驻军一日数惊,幕府不能制止,以致官兵弃城池逃亡者数以千计。”
鄄城竟然已经危险至此么?陆遥悚然动容。
他大步返回中军帐里,猛地掀开帘幕,露出横置在座后的巨大军用地图。
大泽?范县?东阿?东平陆?秦亭?陆遥伸手指点着这些地名。在他的脑海中,仿佛有条看不见的线,将这些地名一一连接起来,最后形成了巨大的弧形,自南至东再到正北,最终紧紧地围绕着鄄城,形成了半包围的态势。
“刘灵所部的兵力,大概有多少?”
“城中谣传极多,其实际兵力难以估计。但由王靖带领出战的,乃是东海王幕府精锐三万,能够一战摧破三万精锐,贼军必不在少数。”
陆遥点了点头,他又暗中对自己说:不会在少数,但是也不会太多。毕竟刘灵的势力次于王弥和石勒,在贼寇中不作为主力行动。何况大泽一带湖沼林地密集、车马辎重难行。“
他又问:“鄄城的城防安排如何?”
“鄄城经过东海王数月整顿经营,城高池深,存粮充足。城外更有南北两座大营彼此呼应,原不惧贼军来攻。只是……只是王靖此番败绩,引得将士士气大挫,只怕……只怕打不了硬仗。”
陆遥微微颔首,继续问:“你来的时候,走的是那条路线?濮阳?还是离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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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忙的时候总算过去了,开始恢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