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婶儿不待她男人说话,就拿起金锭咬一口,感受到金子的软硬,惊讶的道:“是真金呀!”
郑家人还一家子疑惑不解,为什么霍悠然要送他们一锭金子。
霍悠然也是意外的,向郑传问道:“郑哥,你没告诉家里?”
“没……没……”郑传羞得舌头打了结。他虽是一片想在霍家人面前表现的心,可也确实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霍悠然给坑了,当刨开了砂石土块和瓦片,一把把利器显出来,郑传吓得裤裆差点湿了。而事实上,等郑传跑回家来的时候,除了浑身的汗味,也确实有股子尿骚味。
如果霍家出事,也得累及郑家,所以郑传怕得没敢告诉家里。这些禁闭的日子里,郑传瘦了好大一圈。
“这是郑哥该分的金子!”霍悠然语笑盈盈的把郑传帮霍家做的事情说清楚了,郑重的向郑家上下鞠了一躬才离开。
乱民已过,现在霍家郑家都是良民,担惊受怕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十两金子对于郑家不吝于从天而降,郑家人喜滋滋的抚摸着这个金锭,摸个没完没了。
郑传红彤彤一张脸,羞涩的道:“给我去提亲吧,我喜欢霍妹妹!”
“我们家有一锭金子,霍家还不知道有多少金子呢!”郑婶儿满意的点了头。
郑传早先喜欢霍家的霍悠然,郑婶儿不答应。刚开始,是霍悠然太小了,比儿子小三岁,郑婶儿不答应。后来霍家惹上了人命官司败落了,郑婶儿更不答应了。现在看着金子,郑婶儿觉得再没有比霍悠然更满意的媳妇了。这样的好媳妇,要早点儿定下来才对!
“有这笔钱,是该给阿传挑个好媳妇,但不是霍家!”郑阿婆遗憾的道。
“为什么!”郑传和郑婶儿异口同声。
“刚才那姐儿说起她家做下的大事,可有半分怯意?那样心智的姐儿,我们郑家供不起!”郑阿婆心思复杂的评价着霍悠然,继而又直指道:“再说了,他一笔账和你算得清清楚楚,可有一点儿喜欢你的意思!”
霍悠然不知道郑阿婆对她的评语,不过,一点儿没喜欢郑传的意思,霍悠然确实想明确表达给郑传。十二岁在时下已经不小了,周围有些家境良好,品貌端正,性情温和的小娘子,十一二岁就有媒婆上门打听了。当然,像霍忻然这样十三岁,样子俊秀,性子沉稳,手脚麻利的小伙子,也有好几家问过了。
不知不觉,都是可以考虑婚嫁大事的年纪了。
“我不知道喜欢谁,但我绝对不喜欢郑哥,我把他当兄弟待的。”霍悠然回来果决的和霍忻然道:“我就怕那天的事情让他误会了,若他还没有明白,私下在你面前表现出喜欢我的样子来,你给我把他那点绮丽的心思掐断了。”
“好呀,这辈子这么早,就要帮你挡桃花了!”霍忻然取笑道。
霍悠然认真的道:“不喜欢的早点挡掉,省得变成桃花煞,洒下一地狗血!”
霍忻然无语。
霍悠然忽然玩笑的道:“你要是喜欢了哪家的女子,也可以和我来说,这儿到底不一样,我可以帮你探探未来嫂子的口风!”
“好!”
霍忻然随口说了一声好。
两人那时年少,都不知道,他们的婚嫁,不是一场普通的男婚女嫁。
过了几日,李勋的娘子钱氏在快日落的时候,牵着八岁的儿子,抱着四岁的女儿到张氏面前哭诉。
“这日子没法过了,妹妹,我这辈子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男人。他游手好闲到三十岁,不干点正事就算了,反正家里有个铺子,请着掌柜伙计,一年经营下来,也饿不死我娘三儿。这么安生的日子,他不过了,要变卖了家里的铺子房子,还要把我最后一点嫁妆拿走,他要出海去。他要是回不来,我们娘三儿,不得喝西北风了!”
钱氏来霍家那么哭,无非是看重霍修和李勋二十几年的兄弟情分,让霍修去劝劝李勋,别拿全副家底子出海去,也给家里留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