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贾珍一挑眉,鱼眼泡似的眼睛眯了眯,拿着酒壶壶口对着撅起的嘴巴倒酒,饮了口酒方才慢悠悠站起身,笑道,“什么事儿能有与美人聊天来的重要?”
贾赦皱眉,自己当初就是这般丑态。
贾珍一摆手,那些衣冠不整的美人齐齐跑过去围着贾赦,软语娇吟,巧笑盼兮。
贾赦抓着贾珍的手冲了出去,等到了外头看着头顶上的太阳,方才松了口气,就差一点,也就差那么一点,他只怕就要沦陷了。
贾珍跌跌撞撞跟着后头,屋里的美人也惊呼要跟出去,贾赦冷声让众人退下,扯着贾政去了院子里的凉亭,凉亭在假山上,旁边就是湖,一阵湖风出来,贾珍酒也醒了不少,见贾赦脸色不对,也摸不清是个啥情况,难道大老爷嫌弃刚才的美人长的不够味。
“珍儿,在金陵老家那儿,查了不少事儿,正好跟你说说。”贾赦开门见山道。别看贾赫在荣国府不咋滴,在宁国府还算有点地位。为啥,因为贾赦也爱玩,跟贾珍那是狼狈为奸。
贾赦,贾政这两个叔叔,贾珍自是喜欢贾赦多点,不说两人爱好相同,就贾政那爱说教的性子,贾珍能受得了,想想,自个儿老子都不管他,他一个叔叔算什么,来管他。
不过到底贾母器重贾政,且贾元春还入了宫,贾珍面上还是恭敬的很,但亲昵程度肯定比不上对贾赦。
“金陵,那点事儿,我都知道了,也是老祖宗心善,惯的那些乡下人没数,叔叔,你若是不喜欢随手处置就是了。”贾珍早早就得了金陵的求救信,都是状告贾母是非不分,贾珍不过看了眼,跟他有啥关系,他才懒得去得罪老夫人呢。
“胡扯,你是一族之长,怎能万事不管,我可是查出来了,那金陵卖祭田的,可是你媳妇,拿的你的手印,这虽是家事,但百年后,你有何颜面见老祖宗,族人如何看待你,你又如何管好整个宗族。”贾赦厉声问道。
见贾赦一脸严肃,瞧着跟来真的似的,贾珍咳嗽几声,也一脸端正,道,“叔叔放心,侄儿回去定会教训我那不成器的媳妇。不就是祭田么,再买些就是。”
贾赦心中一紧,没想到珍儿竟是一点轻重不知。原先他都与贾珍交往,除了美人之外,也有想让他帮着夺了荣国府的家产的想法,到底贾珍是个族长。
在南边的时候,他查到王夫人的手段,没想到一个女人比他想的深远,竟是直接笼络了金陵老家的主人,好在发现的早,若是在晚几年,金陵的几位长老势大,贾珍又这般不成器,只怕二房越发势大。
仔细想想,二太太娘家势大,又笼络了金陵族人,若不是他娘突然清醒过来,他的前途堪忧。之前乱用公帐,私交贾珍,如今与二太太一比,全是小道。也是,若真没个想法,能将那侄女送到宫里去。
二弟倒真是娶了个好太太,只可惜,女人到底是女人。若是二弟厌弃了她,就是再大本事能有什么用。
之前是想让娘高兴高兴,也想着就这么一个弟弟,闹的太过也没意思,如今看来,就是为了让二弟与二弟门夫妻离心,他也得好好想想。
贾赦一下子有了危机感,看着贾珍也有些恨铁不成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