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医生,你去尼日斐花园拜访过没?”班纳特太太来精神了,“彬格莱先生是不是同他们说得一样,谦逊有礼,不拘小节?”
琼斯医生笑道:“我是和卢卡斯爵士,班纳特先生他们一块去的。彬格莱先生确实非常不错!我在麦里屯没见过比他更出色的年轻人。他一位值得淑女们爱慕的绅士。”
“琼斯医生,”班纳特太太袒露心声,“我神经衰弱的毛病,都由于着急简她们几个婚事。虽然她们每一个走出去,都让我感到骄傲。我敢说,麦里屯的小姐们如果不论嫁妆,比她们几个更出色的姑娘,我从没见过。”
她叹口气,展现自己的一片拳拳爱女心,“有时,我就不理解,她们的父亲班纳特先生,为什么总是对自家的女儿们如此挑剔?换做我,我是绝对不会嫌弃自己的女儿。就算玛丽,她读的那些书也足够弥补她在容貌上的不足了。”
简早已习惯班纳特太太对她的疼爱,所以对她的话语,并无太多感触。伊丽莎白眼光惊奇,她丝毫都没料到,她毫无文化修养的母亲,居然能说出如此富有理性的话语。玛丽偏过头,用力眨巴了几下眼睛,意图将眼眶中的泪水逼回。
凯瑟琳无聊地陪在莉迪亚身旁,听到班纳特太太感情流露的话语,右手立即捂住嘴巴,整个人趴到莉迪亚肩头,无声闷笑。她的妈妈,什么时候也学会以情动人了?莉迪亚真是教导有方。
琼斯医生耐心地聆听班纳特太太的心里话,有些病人之所以会不舒服,只因为他们心里积压的东西太多了。他们需要找人倾诉,教堂负责忏悔的神父和治病的医生成了最好的对象。
就好像班纳特太太,五个女儿的婚姻问题几乎成了她生活的全部。尤其在得知家里的农庄和房子,女儿们没有继承权,会由一个外人来继承之后。她心中的焦虑愈发严重。
不管是在华夏还是欧洲,人们都喜欢把生不出男孩的错误归结到女人身上。
班纳特先生虽然没说什么,但从莉迪亚出生后,他基本不再涉足她的房间。班纳特太太不知疲倦地向上帝乞求,希望他能赐给她一个男孩。然而伴着最小的莉迪亚一年一年长大,而班纳特太太却再也没有过一丝怀孕的迹象。无奈之下,她不得不放弃生育男孩的希望,将心中所有的爱都一股脑地投到与她年轻时长得最为相似的小女儿莉迪亚身上。
她把莉迪亚当成男孩子在宠爱!全然无视她年幼时的霸道任性,仗着她的偏宠,联合凯瑟琳欺负受到家人忽视的姐姐玛丽。更因为班纳特先生给了伊丽莎白一匹刚出生的小马驹当礼物,在强烈要求无果的情况下,一个人偷了马,冒着风雨赶去农场抢夺本属于伊丽莎白的小马驹。
意外就此发生,两个莉迪亚在时空的交错处相遇。急于摆脱父母逼婚的莉迪亚一口答应莉迪亚*班纳特的交换,代替她成为英国乡村普通乡绅班纳特家最年幼的女儿。
事到如今,悔之晚矣。莉迪亚偶尔也会懊恼的想,她当时脑子一定是晕头了。否则根本不会答应如此不对等的交换。虽然莉迪亚*班纳特说,等生命终结时,彼此就能交换回来。并且可以在俩人相遇的岔路口重新进行选择。可莉迪亚依旧觉得,自己这笔买卖,亏到家了。
微笑注视琼斯医生耐心聆听班纳特太太的牢骚,莉迪亚轻轻拉了拉凯瑟琳的手,低声道:“你去看看吉娜,她怎么还不把茶水送来?”
凯瑟琳点点头,轻手轻脚地离开班纳特太太的房间,转去楼下厨房。途中,她遇到从书房出来的班纳特先生,意外发现他的表情很奇怪,也许该说很微妙。更让她震惊的是,一向喜欢调侃自己妻子的班纳特先生这回竟然没那么做,反而关切了几句。
晕晕乎乎地和班纳特先生告别,凯瑟琳在踏进厨房的一瞬才勉强回味过来,愈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不过她想,莉迪亚肯定是个知情人。
晚上,她似乎又得跑去莉迪亚的房间蹭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