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面宫中太监见怪不怪,也不来打扰,到了夜间,自有安排送各位新进士出宫返回住处。叶行远喝得最多,回驿馆又蒙头大睡了一晚,直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床,只觉得头痛欲裂。
正决意戒酒,唐师偃又拉人为他庆贺,说是包下了芙蓉阁,而且拍胸脯保证这次绝对没有什么皇子皇帝来捣乱。叶行远却不过他,只好又谋一醉。
如今叶行远的身份不同,新科状元放在哪里都是最瞩目的人物,芙蓉阁**姐儿都一涌而出,列队欢迎。
“叶公子,你真是贵人事忙,年前一别便不再来,我们锦织姑娘可是每日以泪洗面,念着叶公子你呢!”**挥舞着香气扑鼻的手绢,谄笑逢迎。
叶行远知道青楼女子之言不可信,这不过是场面话而已。那位锦织姑娘他的印象其实也模糊了,只记得隔着珠帘连真面目都未曾见到,哪能有什么相思之情?
便笑道:“之前一向苦读,如今得空,不就随唐兄来了么?锦织姑娘要配的乃是王孙公子,我一个穷书生又算得了什么?”
**摇头道:“叶公子何其太谦?如今你金榜题名,不日授官便要青云直上,你得皇上看中,又岂是一般书生可比?”
她故作哀声道:“说真话,要是别的状元,咱们芙蓉阁虽小,也不至于把他贡到天上去。但叶公子你又不同,虽然只是匆匆一面,却早掠去了我们锦织姑娘的芳心,她为你魂牵梦萦朝思暮想,你要是再不来,只怕她真要害相思病死了。”
叶行远只是不信,唐师偃却附耳道:“这一说我也听到了,说那日之后,锦织姑娘便闭门谢客。便是正牌皇子都见不到他,说不定还真是喜欢上你了。”
叶行远一怔,没想到这里又惹上情债,便低声苦笑道:“唐兄你知道有这种事,还带我来此处?那不是找麻烦么?”
他根本不太记得这个女子,如今正踌躇满志之际,只觉得眼前大事千头万绪,哪里会想要招惹桃花。
唐师偃笑得贼眉鼠眼,“贤弟你至今尚未成亲,以前是为了读书上进,不敢让你耽误了功夫。如今你已经高中状元,那再不风流岂不是枉少年?此种滋味,你找个良家女子成婚未必能得其妙处,不如先受用了这瘦马,岂不是好?”
叶行远中了状元,年纪也到了,正当是议婚之时。时下虽然不像前朝榜下捉婿,抢亲回家,但像叶行远这等未曾婚配的状元郎,绝对是抢手的人才。
就算他家中无人主持,今年在京中来不及成婚,至少也会定下亲事。
唐师偃一番好意,他知道叶行远出身贫寒,家中并没有伺候人,更遑论通房丫头。身边虽也有几位美人,但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什么瓜田李下之事。
如此一来,只怕他还太雏儿,到时候新婚之夜不得其门而入,那可就丢人现眼了。故此作为损友,当然要帮忙,这位京中花魁锦织姑娘,就是唐师偃今天想要送上的一份大礼。
叶行远听明白了唐师偃的意思,不由啼笑皆非,他可是多了几千年见识的正气好少年,哪有什么不懂的?还需要来青楼学姿势不成?
在此之前叶行远跟随唐师偃亦曾在花丛流连,但一向洁身自好,从未宿夜。他的解释当然是因为要刻苦读书,不想太早通了男女之事,分心旁骛。
如今中了状元,这个借口似乎是不能再用,但叶行远也实在不想让自己珍稀的九世童身送在了青楼。便拒绝道:“唐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年纪尚轻,并不着急,还是等成婚之后再说吧”
唐师偃说到成婚之事,叶行远也想起了心思,以前就想过要中了进士之后再论婚配。现在他已经是状元之身,可说就是要求公主下嫁也不是没有可能,世间女子任他选择,但到底要求娶哪一家的姑娘,却需要费心思量一番才是。
人虽在青楼,叶行远已经开始思索妻党能给他多大的帮助。
唐师偃却未曾会意,只当他少年人面嫩,便哄着推他道:“你且一试再说,何必忙着拒绝,我们去与锦织姑娘聊聊。钱我都付过了,不用也是浪费啊!”
叶行远几乎感动得泪流满面,嫖.妓抢着买单,这真是中国好基友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