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徐掌柜背负诬陷朝廷大臣的罪名,可这岂不是让他们自身也暴露出来破绽,朝廷若是知道这背后指使之人就是四公子,东林党人的声誉岂不是大损,他们这样做明显得不偿失,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都想不清楚吗。”
这个时候,郑勋睿已经站起身来,走到了窗户边。
“淮斗兄,你说的不错,这个问题我也思考了好一阵子,可看看具体操作之人,我隐隐明白了一些,上元县知县马奎峰不是东林党人,众人都知道,具体操办此事的司吏和典吏,更与东林党人挂不上钩,故而在这个案子上面,东林党人可以全身而退,更为关键的是,徐掌柜不过是青楼的掌柜,不会有谁特别关注的,就算是最终弄错了,收到惩罚的也就是徐掌柜一人,牵连不到其他人,只要徐掌柜的口供在这里,那就是白纸黑字,无法抵赖的。”
“南京的有些人,知道徐掌柜与我之间的关系,他们这样做,毫无疑问会对我形成打击,而且事情真正到了那一步,你我出面都无法帮助徐掌柜了,对于东林党人来说,谋划此事一点不吃亏,对于你我来说,此事造成的影响肯定不好,这样的事情,他们若是不做,那才真正的是奇怪了。”
杨廷枢稍稍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口了。
“我明白了,清扬,此事你准备如何处置,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说。”
“此事不要公开处理,更不要闹到朝廷去了。”
杨廷枢瞪大了眼睛,看着郑勋睿。
“清扬,这可是最好的机会啊,将此事闹到朝廷里面去了,皇上亦会知道东林党人之险恶用心,这岂不是对他们最大的打击吗。”
郑勋睿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话他不好直接说出来,这里面牵涉到了皇上,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样的事情到了皇上那里,定是不了了之,皇上习惯于玩弄平衡术,借以掌控朝中的大臣,这已经成为了习惯,想着让皇上出手狠狠的打压东林党人,那是不可能的。
“淮斗兄,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此事就算是闹到朝中去了,四公子打死不认账,马奎峰又无法指证,他们之间没有留下任何的一纸文书,你说皇上到时候会怎么认定,而且真的这样做,那徐掌柜性命堪忧,我们就真的无法护得周全了。”
“就这样便宜了四公子吗。”
“那是不行的,四公子既然敢做出来这样的事情,那就要承担责任,想着和我玩心机,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他们不是都认为背景不一般吗,那我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背后的人紧张紧张。”
杨廷枢的脸色有些变化了。
“清扬,你不是想着和侯大人、方大人对着干吧,那恐怕会将事情闹得更大啊。”
“那倒是不会,不过我手里要掌握一些东西,让他们付出代价,自不教父之过,四公子既然做出来这些事情,我当他们年轻,缺乏教养,那他们的长辈就要承担责任了,至少要满足我提出来的条件,否则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杨廷枢心里一阵恶寒,相信侯恂和方孔炤等人听见这些话之后,会气的半死,被誉为四公子的陈贞慧等人,在郑勋睿的嘴里成为了没有教养的年轻人,这可是极大的讽刺了。
郑勋睿来到南京的第三天,上元县县衙发布告示,言经过查证,所谓盛泽归家院掌柜徐佛家勾结流寇一事,完全不属实,乃是有人诬告,县衙为了抚慰徐佛家,特意给与百两纹银的补助,至于这诬告之人,县衙将展开调查云云。
上元县衙的这个告示,注意的人不是很多,其实盛泽归家院开门营业之后,就有人说没有什么事情了,既然盛泽归家院没有事情,那掌柜徐佛家也就没有问题。
不过这个告示,在秦淮河还是引发了注意,特别是几个隐隐知道其内情的人,要知道官府从来都不会在秦淮河动手的,既然动手了,那就不一般,一些人担心徐佛家会遭遇大难,可没有多少天的时间,徐佛家安然无恙,官府还赔偿了百两纹银,这就令人大跌眼镜了。
上元县衙门的告示发出来了,意味着徐佛家不需要被看押了,顺天府自然是徐佛家释放的,走出府衙,独自一人的徐佛家看着热闹繁华的大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小厮出现在徐佛家的面前,所不同的是,小厮的背后还停着一辆马车,看见小厮,徐佛家强忍着泪水,内心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安慰。
上了马车之后,徐佛家询问小厮情况,不过小厮也是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知道,徐佛家得知小厮也被关押在上元县大牢几天的时间之后,陷入到沉思之中,这一次是谁出手相救的,思来想去,在南京城内,好像没有谁有如此大的能耐,会帮助她一个青楼掌柜摆脱劫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