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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杨二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杨屹立即就想到了。

成为傀儡与获得傀儡的实力显然不是同一件事，前者的影响远远大于后者，甚至会彻底改变杨屹。

别的不说，在拥有了更加开阔的视野之后，杨屹还会用人类的眼光去看待世界吗？如果杨屹因此改变了对世界的看法，甚至不再把自己当人类，那么他还会为了人类远征军去跟神皇战斗吗？如果杨屹也成为了神皇那样的存在，那么他所追求的未必是捍卫人类文明，也许是毁掉这一切。

显然，这就是杨二担心的事情。

“杨二，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管成为了什么样的存在，我都是人类，是人类远征军的统帅，是两百万官兵的首领。也许我会因此变得更强大，甚至会改变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但是对于我所承担的职责，我绝对不会忘记，也不会发生改变。不管怎么说，我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那些追随我的将士，还有我在乎的人。哪怕我们相处的时间不是很多，但是你应该相信，如果我不是这样的人，那么两百万将士绝不会追随我来到北阿尔法星系。”

杨二叹了口气，说道：“我相信你说的这些，只是……”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战胜神皇，那么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杨屹稍微停顿了一下，才说道，“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我会让你来决定最后的结果。简单的说，如果我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改变，成为了你不想见到的那种存在，你就得立即终止，还要亲手干掉我，绝对不能让我成为你们的敌人。”

“可是……”

“显然，只有你有这样的能力，也只有你能在关键时刻做出理智的决定。”

杨二微微一愣，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是一个智能程序，哪怕拥有了一些人类的情感，也由逻辑控制，因此在任何时候，杨二都不会受到情感影响，至少比杨屹身边的其他人更加理智。

“当然，这只是为了防止万一。”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杨二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在奥卡斯提供的资料中，没有任何与之有关的内容，我只是根据一些相关记载，即奥卡斯等傀儡拿生物做的实验得出了这个结论。只不过，那些用在普通生物上的实验全都失败了，不但有一次成功记录，连一点有用的发现都没有。简单的说，没有一种生物能够将自己的意识扩散开来，还同时维持正常状态。哪怕你不是普通的生物，拥有这具躯体，你在意识上跟普通的生物其实没有本质上的区别。简单说，你的意识仍然属于人类，完全无法跟傀儡相提并论。虽然你有极强的意志力，要不然也无法把意识转移到这具躯体里面，更别说通过意识去控制原能，做那么多简直无法想像的事情，但是你所能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以现在这具躯体为基础，即你是通过这具躯体才拥有了如此强悍的能力。现在要你不再依靠这具躯体，你认为还会如此的强大吗？如果不是，哪怕只是受到了一些影响，并没丧失全部能力，你也无法像现在这样轻松自如的将意识转移到其他地方，更别说用意识去控制原能与空间。简单说，如果你因此变得虚弱，无法顺利的将意识依附到稀薄的原能之上，并且加以控制，那么你的意识将随着原能迅速消散。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而且之前从来没有人尝试过，所以就算是我也无法保证在发生意外的时候能及时终止。换句话说，如果发生了意外，恐怕我也无法帮助你脱困。”

杨二一口气说完，杨屹才叹了口气。

“那么，还有别的办法吗？”杨屹沉思了一阵，才问了出来。

杨二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如此……”

“我说这些，其实只是希望你能想清楚。”杨二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们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地步。虽然已经跟神皇摊牌，不管怎么样神皇都不会放过你，如果你迟迟没有出现，他就会拿人类远征军开刀，但是很明显，林凤与玉阳他们已经考虑到了这种情况，不然也不会离开莫衡星系，并且分散到各个地方。也就是说，即便神皇想对付人类远征军，也无法立即产生效果。只要林凤与玉阳他们有所准备，加上织星族军团、六脚蛛大军与众多硅人种群的配合，肯定能坚持一段时间。”

“然后呢？”

杨二苦笑着说道：“只要有时间，什么都好说。”

“那么，神皇需要的不是时间吗？再说了，对一个已经存在了数十亿年的傀儡来说，时间显然不算什么。此外，我们耽搁的时间越久，就意味着有越多的人类战士将惨烈战死，而这显然不是我们争取的结果。”

“其实，我们也不是没有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