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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黎婉重新躺回床上,孕吐的日子长了,一张脸毫无血色,她指了指书柜,“我记得上次那本书还没看完,你找找。”全付找来的书籍都是和孩子有关的,紫兰在书柜上翻了一遍,黎婉没看完的书会标记出来,其中有两本,她拿下书,问黎婉,“夫人,好像有两本书没看完。”
没看完的有两本?黎婉前些日子翻阅的书籍都和孕妇孩子有关,她一脸困惑,紫兰手里拿着两本书,其中一本她毫无印象,紫兰低头,手一松,从书里掉出一封信来,紫兰呀了声。
黎婉的目光顺着信封移到地上,隔得远,她看不清上边的字迹,紫兰捡起信封,喜笑颜开,“夫人,侯爷给您写的信呢,好像没有拆过。”
黎婉身子一颤,紫兰兴冲冲到了跟前,信封上的字迹再眼熟不过,秦牧隐走的时辰早,动静小,他什么时候写信了黎婉一点都感觉不到,紫兰兀自拆开信封,递给黎婉,笑道,“夫人,您快看看侯爷说什么吧?”
有了侯爷的信,夫人的身子会好得更快。
黎婉心里奇怪,接过拆开信纸,的确是秦牧隐的笔记,该是走之前写的信,字迹略微潦草,黎婉一字一字看得认真,紫兰退出去,手里还拿着信封,她也是高兴不已,侯爷留了信,如果夫人不孕吐的话该是早就看到了,兜兜转转等了这么久。
今日就是过年了,黎婉身子不舒坦,老夫人来海棠院陪她坐在床上用膳,黎婉气色不好,不过精神勉强比之前好多了,黑色的眸子晶亮有神,老夫人放心不少。
黎婉闻不得腥味,老夫人跟着吃得清淡,黎婉过意不去,“老夫人,不若您去旁边桌子吃,我……”
老夫人眉目温和闻言,笑了笑,“不碍事,我啊就是来陪陪说说话,宅子里冷清,我一向安静惯了还好,你们年轻,还是热闹热闹地好,明年这时候家里就热闹了。”
想到孩子,黎婉红了脸,她吃得不少了,可是肚子仍旧没什么动静,“老夫人,之前会不会伤着孩子了?”
吧。
老夫人好笑,“有张大夫呢,你别担心,过段时间再看看吧,从你怀孕后江妈妈忙前忙后,算着你生产的日子,已经做了好几身衣衫了,偶尔还熬夜,我让她早点休息她也不听了,说是小主子出来没衣衫穿怎么办,今日若不是过年,她怕是还要在屋子里闷一天。”
黎婉的目光移到江妈妈身上,真心感谢道,“江妈妈辛苦了,不若坐下一起吧,老夫人说了,宅子里不讲规矩,正好一起守岁。”
黎婉也是从张大夫嘴里听说了江妈妈的故事,张大夫说秦牧隐小时候的故事,黎婉已经听过了一点也不感兴趣,张大夫思忖了许久,挨个挨个说起府里下人的事来,张大夫说的第一个人就是江妈妈。
原来,当年老夫人想提了江妈妈为姨娘,刚和老侯爷开口就被老侯爷拒绝了,他记得张大夫说起这件事的幸灾乐祸,“当时江妈妈对老侯爷有那么两分意思,私底下我还开她的玩笑,那么板着脸又不是正妻要管理后院,做姨娘要有做姨娘的样子花枝招展,眉开眼笑,曲意逢迎才讨人喜欢,江妈妈气了许久,被老侯爷拒绝后,江妈妈逮着谁都爱训斥,夫人别看二老爷二老夫人分家出去了,那时候,江妈妈和二老夫人闹得厉害,二老夫人不怕老夫人却怕江妈妈得很,分家的时候,二房三房分家基本什么都没分到,不是老夫人多厉害,有江妈妈在,谁也不敢造次。”
黎婉不明白还有这件事,难怪江妈妈在府里说一不二,便是李妈妈张妈妈心里也害怕她,黎婉可以想象当时江妈妈面对元氏和秦淮时的护犊子模样,让张大夫对江妈妈尊敬点。
此时想起来,黎婉笑了笑,“江妈妈,坐下一块吧。”
江妈妈急忙摆手,“不用不用,,老奴在旁边守着就好,夫人真体贴老奴,李妈妈在厨房摆了一桌,您放老奴过去就好。”
黎婉不由得失笑,难为江妈妈还能说出这番话来,看向老夫人,“老夫人,今个儿您就在这边休息如何,让江妈妈去厨房和李妈妈她们一起热闹热闹。”
紫兰几个丫鬟还在门口守着,今年她不舒服,没来得及备赏钱,还好老夫人有所准备她才没丢了脸。
老夫人明白黎婉的意思,朝江妈妈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我今晚和夫人一块,你们也好些年没在一起热闹热闹了,玩好了。”
江妈妈见礼后才悠悠退了出去。
外边有人家燃放烟花爆竹了,黎婉吃得极慢,张大夫说她之前孕吐怕是伤着了里子,吃饭快了对身子不好,黎婉和老夫人吃了饭,老夫人抬着小长几搁在旁边的地上,坐在黎婉身侧,“都两个月了也没来得及去京里报个信,亲家要是知道了,心里肯定高兴不已,最近的局势,怕是还要等上些时日了。”
黎婉恭敬地笑了笑,走的时候刘氏耳提面命,让她牢牢记住怀孕的法子,黎婉嘴里答应得爽快,实则心里不当一回事,如果刘氏知道她有了身子,必然是高兴的。
黎婉靠在老夫人肩头,由衷感谢老夫人,“我娘心里明白得很,侯爷可以传了什么消息回来?”
老夫人心底叹息,秦牧隐走后什么风声都没有,她不出门更是打听不到。
不过,老夫人没有表现出丝毫担忧,拍着黎婉的肩膀,眸中带着无限的宠溺,“他这么大个人了,心里有数,咱们娘两在宅子里过好咱们的生活就好,道等你身子好了,我带你出去转转如何?”
黎婉闭着眼,老夫人身上有种书卷气的味道,安静凝神,淡淡的,好闻地很,心也跟着平静不少,她摇了摇头,“我们还是不出去了,外边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等局势稳定了再说?”
老夫人一说就后悔了,还好黎婉看得明白,那眸子又暖了几分,带着平时特有的温声和煦,“也好,那时候牧隐也该回来了,我们一家三口还没出去游玩过,牧隐知道的地方多,让他带我们找一个清幽之地……”顿了顿,补充道,“适合年轻人玩的地方,游湖如何?”
两个女人坐在床上,细细想着美好的未来……
此时的京中,如秦牧隐所料,皇宫差不多被靖康王控制了,面上看不出什么,皇后的处境堪忧,皇上病了,宫里过年的气氛淡了不少,秦牧隐,承王,靖康王,安王,都在昭阳殿,守在皇上身边。
秦牧隐一路来京城遇到不少袭击,都是冲着他的命去的,背后之人除了靖康王不会有别人了,靖康王将赵太医重新宣进了宫,仁和帝脸色蜡黄,一日比一日消瘦,当时仁和帝晕倒的时候,张大夫每日会给他擦身子按摩穴道,说是不让身子沉睡过去,一旦身子沉睡过去了,头脑四肢即便醒来也会出问题。
秦牧隐目光如炬,注意着皇上的神色,知道,即便皇上醒来也时日无多了。
“给父皇请过安了,我们也都回吧,父皇有赵太医看着,不会出问题的,到时北延王,你来京里也有些时日了,皇后让你带张大夫进京,现在也没看到张大夫的人影,本王不耽搁你了,当时你主动辞官要回江南,明日收拾好了回去吧。”靖康王起身,张庚是他的人,禁卫军都在他的手上,靖康王得意地盯着承王和安王,他们两,是没机会了。
过了十五,仁和帝就会驾崩,他身为长子,名正言顺地接任皇位,靖康王脸上的喜色便是隔得老远的公公也感受到了。
秦牧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皇上的脸上,张大夫没有来,一路凶险,秦牧隐知道带着张大夫意味着什么,带着张大夫,进京困难不说,靖康王不会让张大夫活着见到皇上。
秦牧隐周身一冷,目光凛凛地看着靖康王,“我是皇上钦封的王爷,静康王,你照顾皇上有段时间了,我有话和皇上说,不行?”
靖康王身形动了动,想冲上前跟秦牧隐打一架,“不是本王不让,当时就是因为承王的事父皇才气得晕过去了,你和承王走得近,谁知道你心里有没有其他小九九,父皇出了什么事谁负责?”说完,靖康王意识到了什么,闭嘴不言了。
如果仁和帝这种时候出了事,可怪不到他头上。
安王放弃那个位子,不过比较靖康王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来说,他更拥护谦虚低调的承王,故而,张了张嘴,“皇兄,你说得就不对了,你让被父皇免职的太医照顾父皇,中间出了事算到你头上,朝堂上的风声您去听听吧,都说有人包藏祸心想把父皇气死呢。”
靖康王瞪了安王一眼,紧紧攥起手,眼底闪过杀意,安王像是一点都不害怕,他掌控兵部多年哪是靖康王一个眼神就能吓退的?他漫不经心地坐在仁和帝的床前,低声道,“瞧瞧父皇如今的模样,皇兄,你真应该让文武百官来看看,当时张大夫照顾父皇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般模样,难道换了一个人差别就这么大了?”
说着,扶起仁和帝的身子,靖康王心一紧,呵斥道,“父皇正昏迷不清,还不快将父皇放下?”
安王像是没听到似的,意味深长地瞥了靖康王一眼,“皇兄,你是不是过于紧张了,好些时日没见父皇了,我不过是想帮父皇顺顺背而已,对了,皇兄,你废寝忘食地照顾父皇还没回去靖康王府吧,听说乔侧妃搬回永平侯府住了,当然,还传了许多其他的出来,今日本是团年的大好日子……”
他还没说完,靖康王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瞪着安王,安王不屑地哼了声,靖康王将乔菲菲拘在府里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今早永平侯府的老夫人侯夫人一道去靖康王府接的人,刚开始,靖康王府的下人不让,之后,永平侯府世子爷来了才平息下来,京城最不缺地就是散播流言的人,加之乔菲菲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性子,安王笑得更欢了,“原来你还没听说这件事啊,乔老夫人和乔夫人一道去的王府接人,王府的侍卫还真是没有眼力,看着老弱妇孺不让进,若不是世子爷……”
“闭嘴!”靖康王脸色铁青,安王顺了顺仁和帝的背,随后,手指轻轻摩挲着仁和帝老如枯槁的脸,才多久的时间,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安王装孝子,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
靖康王好些日子没有回府了,安王嘴里说的那件事他的确不知道,京里边好些大臣冥顽不化,他忙着拉拢一帮人,没空回府,外祖母和舅母去王府必是听谁说了什么,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人,承王心中不屑,安王意犹未尽,秦牧隐冷着脸除了心情不好看不出其他。
“本王的事本王自会料理,请安也请安过了,大家还是先回去吧。”靖康王再次撵人。
“皇兄,我就奇了怪了,皇宫又不是你家,我不过想陪着父皇守岁,你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倒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似的?”安王狐疑地看着靖康王,许多事已经心知肚明了,还没挑到明面上说罢了,安王索性将他心底的怀疑说了出来,“岳父说近日京中有人大肆拉拢朝廷官员,为的什么事没有说,大臣们想要求见父皇更是难上加难,皇兄,这件事您听说了没有?对了,黎大人已经醒了,说是脑子迷糊得厉害,怀疑有人对他下毒,去刑部报了案,又让我帮忙查查……”
黎忠卿被人下了毒,秦源被莫名其妙革了职,中间的学问大着呢,安王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像是管定这件事闲事了,“皇兄,秦尚书约了人,怀疑有人假传圣旨免他的职,这种事情,以后闹起来,京里怕是会炸开锅吧。”
淑妃早就劝过安王不要争那个位子,之前安王不死心,后边才发现靖康王背后的恐怖之处,让他疑惑的是承王在京里除了秦牧隐,真的不曾和谁拉帮结派,身后的幕僚也是家世清白,查不出任何不对劲来。
“不用阴阳怪气,想说什么直接说便是。”靖康王不过几日没回府,永平侯府的消息快,安王都得到了消息都没人来告诉他,靖康王眯了眯眼,为了一个乔菲菲,永平侯府大局都不顾了吗?
“我瞧皇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张统领在,赵太医也在,还能出什么事情不成?”安王戏谑道,靖康王打什么主意京中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收买戚大将军府谋反还真像他做得出来的。
靖康王的确心事重重,如果和永平侯府闹翻了,他没有半分好处,就是德妃哪那儿也不好交差,靖康王朝张庚和赵太医打了一个眼色,得到两人的点头后,才急急忙走了。
安王陪仁和帝说着话,秦牧隐借机告辞,不过没有出宫而是转去了皇后寝宫,仁和帝身边的公公被靖康王安排到了外间伺候,公公见秦牧隐要离开,心里着急,仁和帝的事情明显是有人下毒动了手脚,情形和之前的一模一样,太医们束手无策不过不想尽全力罢了。
他上前询问秦牧隐,“王爷可是要出宫去了?”
秦牧隐瞅了眼旁边的宫人,几个人鬼鬼祟祟低着头,分明是监督公公的,他沉着脸,语气不甚好,“皇后娘娘上次说给王妃找了一根人参,这次回京,王妃特意嘱托我问问皇后可是骗她的。”
公公脑子转得快,立马明白了秦牧隐的意思,附和道,“正好,奴才也想问问皇后,是不是她给皇上下的毒,皇上待奴才极好,若不是皇上,奴才也没有今天,如果真是皇后娘娘下的毒,奴才拼着命必要也要为皇上讨个公道。”
他话说的决绝,夹杂了大逆不道的意味,秦牧隐没有置喙,秦牧隐走到前边,公公随后跟着,路上,不时有交错身的太监宫女给秦牧隐行礼,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在公公身上,公公义愤填膺,好似浑然不觉。
到了皇后寝宫,上台阶时,不知因为什么,公公猛地朝后倒去,秦牧隐回头看见了,急忙扶起他,公公摇头,手顺着秦牧隐的袖子口滑进去,秦牧隐恍然未觉,扶公公站好,秦牧隐调侃,“照顾皇上虽然辛苦,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说完,头也不回的拾上台阶,公公缓了会紧张的情绪,随后跟上。
皇后寝宫清冷得很,夜幕低垂,大殿中没有掌灯,太监宫女闲散地守在两侧,秦牧隐经过的时候她们玩着自己的手指甚至都没有抬头,走进去,皇后坐在窗前,一改往日的笑意盈盈,周身萦绕着落寞,萧瑟的气氛,秦牧隐上前,躬身施礼道,“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转身,脸色苍白,门口的太监宫女仍旧没有动静,她垂下脸,“你什么时候回京的,本宫没收到消息,张大夫进宫了?”
皇后的嗓音低沉沙哑,秦牧隐知道她心中所想,本以为下毒之人是德妃,今时换做了仁和帝,从陌生人到枕边之人,皇后心底受到的冲击,秦牧隐明白。
“回京好些时日了,天色已晚,怎么不吩咐人掌灯?”秦牧隐转而叫来宫女,这才惊觉,不见宝公公人影,皇后叹了口气,语气说不出的惆怅,“宝公公跟在我身边几十年,靖康王说他下毒陷害皇上,当场处决了,靖康王狠辣,不知道性子随了谁。”
仁和帝为人温和,在位二十多年,除非气急了,当场处决人的次数少之又少,至于德妃,看上去贤德淑良,实则不好对付,如果靖康王不是靖康王暴戾,京中怕是无人能及了,秦牧隐不好答话,岔开了话题,“您知道当年的真相了吗?”
皇后身子一僵,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不比你先知道多久,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狠毒,下得去这么重的手。”如果她有孩子就是和仁和帝的孩子,此时也该成年了,或许,她已经当了皇祖母,而不是锦妃的孙子。
“如此也好,不用担心他平时受到什么伤害,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皇后自我安慰道。约莫是这种事情太伤感,皇后伸手揉了揉眼睛,正了正神色,“外边情况怎么样了?”
秦牧隐摇了摇头,现在的局势大半都控制在靖康王手里,只有等皇上醒来才有机会了。
“皇后娘娘,您好生养着身子即可,外界的传言,微臣会想法子抹平了,不过这些日子您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皇后毫不在意,她此时觉得活与不活没多大差别了,“对了,你母亲怎么样了?”
说到老夫人,秦牧隐脸色稍缓,“在江南没什么往来的朋友,比在京中更安静了。”
皇后点了点头,“本宫还能帮你什么?”幕后之人是皇上不假,药却是德妃收买她身边的人下的,皇后不会姑息,对于仁和帝,皇后多少有些感情的,现在,却是一丝都没有了,她不想靖康王坐上那个位子,为了她自己她就不想。
秦牧隐摇头,“您好生顾着自己就好,其余的事情,微臣有法子。”
皇后笑了,脸上露出几许真心的笑容来,“你小心些,德妃娘娘老谋深算,说不定从靖康王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开始谋划了。”皇上能借德妃只收之手给她下药,其中不止那么简单,皇上不找淑妃,锦妃,是不是更相信德妃,或是更相信德妃养出来的孩子。
秦牧隐明白,和皇后说了会儿话,天黑尽了才离去,一出宫门,浓浓的年味迎面而来,烟花爆竹的声音不绝于耳,秦牧隐抬起头,漆黑的夜空中闪过一刹那芳华,眼睛里,星星点点的光稍纵即逝,秦牧隐不由得想起了黎婉,他走后还未传过消息回去,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全平上前,“侯爷,现在是去黎府还是回王府?”
王府?秦牧隐皱了皱眉,“去黎府吧。”
黎忠卿醒过来没多久,他有话要问他。
另一边,得知所有事情始末的靖康王气得摔了一屋子能摔的东西,永平侯府果真与他生了嫌隙,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未派人与他说,身边的小厮噤若寒蝉,乔老夫人和乔夫人来他们想挡也无能为力,侧妃娘娘又是个那种性子的,小厮垂着头,听到屋里传来问话的声音,“江南那边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秦府的圣旨呢?”
仁和帝昏迷后,不知仁和帝将玉玺搁到哪儿了,公公也说没看见,他给秦府送去的圣旨的确是假的,不过秦源当时没有细看。
小厮小心地回答,“已经给江南巡抚去了消息,秦宅那边有士兵守着,尚书府的圣旨已经偷回来了,王爷,会不会出事?”
靖康王心中也有顾虑,永平侯府那一块的确是个麻烦,“夏侧妃人呢?”
靖康王成亲以来,只有夏青青怀了身孕,被乔菲菲一闹弄没了,他不过叫她在屋里面壁思过,竟然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想了想,靖康王脸色不太好道,“将夏侧妃叫过来。”
永平侯是他的外家,靖康王反应过来了,不该为了一个女人和坏了和永平侯府的关系。
小厮转身跑了,很快又回来了,满脸惊恐,“王爷,王爷,夏侧妃不见人影了,奴才吩咐人去找了。”
靖康王立马意识到凭着夏青青的脑子,乔老夫人将乔菲菲带走的那一刻,夏青青怕就明白过来他为了前程会将她送去永平侯府吧,头疼地扶了扶额,“你快去城门口问问,今天可以王府的马车出城?”
靖康王转回屋里换了身衣衫,此时,他双眼充着血,完全没有过年轻松的感觉,心情愈发沉重了,“来人,备马,去永平侯府。”
马车到了永平侯府,派去的小厮就有了回应,城门的士兵说今日早上,夏侧妃出城说是去庙里烧香,他们不敢阻拦,将人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