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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虽然也穿着村子里的传统衣服,但是感觉和这个村子的气息不太搭配,脸上始终冷冰冰的,嘴角抿着,不苟言笑的样子,皮肤黝/黑,就显得眼睛很亮。
中年人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众人/大包小包的,行李比普通旅游的人肯定多,这或许让中年人有点起疑,不过他很快看到了小烛龙,这些人带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子,中年人就打消了顾虑,虽然脸上还是很冷漠,却说:“进来吧。”
他说话很标准,没有任何口音,这让温白羽吓一跳,没想到这个人普通话这么流利,还以为一直要听天/书呢。
骆祁锋把车子停好,靠了靠边,他们的车子有点大,不靠边的话,把村子的一条小路就堵死了。
中年人把他们带进门,很快就听到了狗叫/声,还是大狗的声音,叫的很凶,七笃倒是一脸心有戚戚焉的样子,温白羽真怕七笃冲上去认亲,心里还捏了一把汗。
小姑娘朝着屋子里说了几句,狗叫/声渐渐平息了下来。
小楼一共两层,中年人应该是小姑娘的父亲,只有他们两个人住在这里,空房不少,不过多少有些落土,二层的房间估计是堆放杂物用的,推开门一股熏肉的味道。
中年人一推开门,温白羽吓得后背一凉,只见黑/洞/洞的房间,好多/肉干拴在屋顶上,在凉台上迎风而动,那颜色看起来就跟干尸似的,温白羽感觉自己下斗已经出现心理阴影了,以后还怎么面对熏肉……
中年人给他们了几间房间,他们住简直绰绰有余,但是唯一的问题在于七笃,七笃也有单独的房间可以睡,但是七笃偏偏要于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挤。
大家坐了一整天的车,万俟景侯怕温白羽身/体受不了,确实不打算做什么,但是这个时候还凭空变出一个人来当电灯泡,然而七笃根本没有做电灯泡的自觉,仰着一双深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们。
床有两张,正好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挤一张,让七笃睡一张,小家伙们个头不大,土炕又很宽,全都睡在七笃头顶上还绰绰有余。
他们到的时候刚黄昏,安置完了行李,就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这户人家的小姑娘,手上托着一个大筐子,里面放了好多饼,笑着递给温白羽,然后很快又端过来好多大海碗,里面是面条,原来是让他们吃饭。
小姑娘笑嘻嘻的进来,给他们送了饭,欣赏了一番温白羽和万俟景侯,然后抬眼看到了坐在桌边的七笃。
七笃也正看着小姑娘的辫子,温白羽眼皮腾腾一跳,伸手按了按,生怕七笃又撩/起人家头发嗅一嗅,不过幸好七笃只是好奇的看了看。
小姑娘估计第一次看到蓝眼睛的人,有点好奇,多打量了几眼,也就走了。
面条很普通,但是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野菜,汤底很鲜美,温白羽吃了一大碗面,已经撑着了,万俟景侯比他饭量大,不过那些饼太多了,温白羽想去问问骆祁锋他们够不够吃,出去转了一圈,发现小姑娘还挺热情,弄了好多吃的,其他屋子也有好多饼。
就在温白羽回来的事情,惊讶的发现大筐里的所有饼都吃光了,七笃把最后一块饼塞/进嘴里,似乎意犹未尽,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万俟景侯看着七笃抱起海碗,把汤喝的精光,禁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七笃的饭量真不是一般的大。
他们吃了饭,就把碗筷都收拾起来,七笃抢着要端出去,温白羽心想着,反正语言不通,七笃只是端个碗,也没什么事的,结果他想错了,七笃出去就遇到了小姑娘,把碗筷给她,温白羽很快听到了小姑娘的笑声。
温白羽探头一看,果然七笃揪着人家小姑娘的头发,因为七笃长得高大帅气,总是喜欢笑,看起来特别阳光,虽然语言不通,不过不妨碍七笃对着小姑娘笑,小姑娘似乎被他逗笑了。
温白羽赶紧让七笃放了手,小姑娘也不介意,笑嘻嘻的抱着碗筷走了。
温白羽思考了很半天,怎么才能不让七笃一脸暖男的模样去调/戏长发美/女呢……
吃过了饭,很快天黑了,众人都没有出去的意思,聚在一起研究了一下明鬼描下来的地图。
明鬼描出来的地图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但是看起来也不远了,温白羽指着上面的路,说:“看这个方向,是这座山里?”
明鬼向外看了看地势,天色已近暗了,小村落并不是太落后,通了电,有的人家开了灯,夜色照亮了不少,能看见远处隐藏在云雾中的一片山。
众人都是第一次来,对这个地方不熟悉,尤其是湘西,总被人描绘的充满了各种神秘感。
明鬼正在朝外看,突然指了指远处的方向,说:“那里是什么地方?”
他说着,众人也都聚拢在窗边,这座小楼的窗户对着河水,临水建的,一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流水,还有遥远的群山,虽然是冬天,但是气温并不太低,眼前还是一片苍茫的绿色,空气都非常清新,当然还有一股熏肉的味道……
不过就在这种古色古香,充满了浓郁传统味道的地方,竟然立着一个很奇怪的建筑,那建筑离这片村子并不远,不过显然孤立起来,村子是包围在一起建的,也有临水的原因,那座奇怪的建筑就显得很突兀。
而且天黑下来,那奇怪的建筑显得黑/洞/洞的,像是一个鬼屋一样,和其他古色古香的小楼一点儿也不一样。
如果非要说,温白羽觉得应该是那种施工到一半,但是没钱周转的废弃楼。
因为离得有点远,温白羽看的不是很清楚,就从背包里把望远镜拿出来,反正他们带的设备很齐全,对着远处照了照。
这一照让温白羽有点吃惊,竟然是一栋别墅。
别墅这种东西很常见,但是在这里见到一个别墅,还真是有点稀奇,而且这个别墅建到一半,虽然有窗户,但是窗户破破烂烂的,里面漆黑一片。
他们的望远镜是万俟景侯置办的,看起来贵的要死,放大倍数也很大,这样一照,别墅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又添加了一层诡异的感觉。
叶流响见温白羽拿着望远镜看,脸上还露/出惊讶的表情,说:“看到什么了?给我也看看。”
温白羽把望远镜交给叶流响,说:“看看那边是不是个别墅。”
叶流响听到“别墅”,好像也有点吃惊,说:“谁这么有钱,在这种地方修别墅度假?”
他说着,透过望远镜看过去,啧啧两声,说:“这怎么是别墅,更像是鬼楼啊,已经停工了吗?看起来停工很久的样子……”
叶流响点评着远处的别墅,其他人眼力虽然好,但是没有望远镜也只能看个大概。
就在这个时候,叶流响突然“啊”了一声,骆祁锋立刻紧张起来,最近该到叶流响蝉蜕的时候了,也就这两天,但是因为骆祁锋用自己的血喂叶流响的缘故,叶流响的蝉蜕时间总是退后。
叶流响蝉蜕的时候很痛苦,这一点大家都看得出来,而且以前受了那么多罪,骆祁锋自然心疼他,叶流响一喊,骆祁锋就吓了一跳,立刻过去,紧张的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叶流响的眼睛看着望远镜,他耳朵又听不见,感觉骆祁锋晃他,狐疑的转过头来盯着骆祁锋的嘴唇看了半天,才看出来原来大叔是怕他蝉蜕了不舒服。
叶流响“嘻嘻”笑了一声,大叔这么关心他,叶流响自然高兴,却又“啊”立刻一声,说:“不见了!”
众人都有些奇怪,温白羽说:“你看见了什么?什么不见了?”
叶流响指着对面的别墅,说:“那里面有人,我刚才看到有一个人在二楼走动,不过不是很清楚,只是一个黑色的人影。”
众人听了后背都是一凉,叶流响说:“被大叔一打岔就不见了。”
万俟景侯拿过望远镜,往他们指的别墅看过去,里面并没有任何人影,看了大约两分钟,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影,但是他的眉心却越皱越紧。
所有人都看向万俟景侯,知道他这个表情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只有七笃抱着蛋宝宝,一脸状况外的样子,估计是嫌弃他们开着窗户,夜风都吹进来了,捡了一张毯子,然后像模像样的把蛋宝宝给裹了起来……
万俟景侯这个是偶放下望远镜,说:“我没看到楼里有人,但是楼的二层临窗的位置,有一口棺/材。”
“棺/材?!”
鬼楼黑漆漆的已经很吓人了,里面竟然放着一口棺/材,这岂不是更吓人了,传统村落里有停工的别墅,别墅里还放了一口棺/材,这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温白羽又看了看,果然是一口棺/材,黑漆漆的一个长方形棺/材,不过谁也没想到那是棺/材,温白羽根本没注意那个,还以为是柜子一类的东西。
叶流响说:“我刚才看到的黑影,不会是棺/材里的粽子吧?”
温白羽说:“我在想,这个别墅会不会是掩护倒斗用的?”
万俟景侯说:“如果和咱们要去的地方一样,那应该是建在山里头才对。”
众人研究了一下地图,虽然对前面那个诡异的别墅很好奇,但是因为那不是他们的目的地,而且天色太黑了,出去不方便,所以就暂且放弃了,温白羽打算明天早上找村子里的人打听打听。
众人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各自回房间睡觉去了,七笃这个时候才抱着用毯子裹/着的蛋宝宝,去关窗户了。
温白羽躺在床/上,一转头就看到七笃抱着蛋宝宝准备趴在地上睡,温白羽吓了一跳,说:“七笃,你怎么不上/床去?”
七笃抬头看了看温白羽,然后还伸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和胳膊,俨然一个大型犬的样子,温白羽顿时太阳穴直跳,翻身起来,把七笃拎上/床去,说:“七笃,你是人知道吗,虽然或许你以前发生过很多事情,但是现在都过去了。”
七笃听得不太明白,用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看着温白羽,侧了侧头,不过又有点听明白了,伸着脑袋蹭温白羽的脖子。
七笃的头发太硬了,扎的温白羽脖子痒,温白羽最怕别人动他脖子,顿时笑得都岔气了,万俟景侯揉了揉自己太阳穴,双手一抄,将温白羽抱起来放在对面床/上,然后对七笃说:“关灯,睡觉。”
七笃立刻颠颠的跑起来,去把灯光了,然后不再趴在地上,上了床,盖好被子,蜷缩在一起,就像一头狼一样。
灯一关,七笃睡得比谁都快。万俟景侯伸手搂着温白羽,给两个人盖好被子,轻轻捏着温白羽的耳/垂,说:“我吃醋了。”
温白羽“噗”的一声笑出来,没想到万俟景侯吃醋都这么直接。
万俟景侯见他笑,抿着一双薄唇,又重复了一遍,说:“我吃醋了。”
温白羽说:“那你要怎么办?”
万俟景侯立刻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嘴唇,万俟景侯的唇线很清晰,嘴唇的形状非常好看,略微有点薄,显得有点冷漠,食指敲了敲自己嘴唇,那动作苏的不能忍。
温白羽的目光不自觉地就聚/集在万俟景侯的嘴唇上,竟然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伸手搂住万俟景侯的后背,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虽然有点薄,但是意外的很柔/软。
温白羽突然笑了一声,万俟景侯说:“笑什么?”
温白羽怕吵到七笃和小家伙们睡觉,压低了声音,笑着说:“我刚才亲你的时候,突然觉得你的嘴唇还挺弹牙的,口感凑合。”
万俟景侯一阵无语,温白羽把自己嘴唇当成零食了吗,还弹牙?奶茶里的珍珠团子吗?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说:“只是凑合?”
温白羽点了点头,说:“差强人意。”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逼近了温白羽,声音沙哑的说:“那我试试你的,看看口感怎么样?”
万俟景侯并没有咬他的嘴唇,反而伸手按住温白羽的后颈,然后低头在含/住他的喉结上,用两瓣嘴唇慢慢的摩擦着,一边亲/吻,一边伸出舌/头来拨动着温白羽的喉结,还偶尔用牙齿轻轻地咬。
温白羽嗓子里发出“嗯……”的一声,不知道万俟景侯又搞什么花样,但是真的很舒服,简直是温白羽的软肋,抱着万俟景侯的头,仰着脖子,几乎主动把自己送到万俟景侯的嘴边。
万俟景侯一直逗着温白羽的喉结,温白羽愣是出了一身的热汗,气喘吁吁的,万俟景侯一边帮他擦着汗,一边把被子拉好,免得他感冒,眯着眼睛,嘴角轻轻挑着,意犹未尽的样子,舔/了舔自己的下唇,声音低沉的说:“白羽倒是很美味。”
温白羽脸上一红,当即把被子一拉,盖到头顶,感觉自己脑袋要冒烟了,万俟景侯轻轻/舔嘴唇的动作就跟放电影一样,一直回荡在温白羽的脑子里,而且还是回拨模式。
万俟景侯叫了他两声,温白羽就是不放手,用被子蒙着头,过了一会儿之后,温白羽就睡着了,万俟景侯这才把被子拉下来,轻笑了一声,把温白羽搂在怀里,也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温白羽一睁眼,看到的是一双蓝色的狼眼,稍微狭长,带着一股天然的野性,顿时吓了一跳,差点喊出来,一抬头就发现七笃已经醒了,竟然抱着蛋宝宝趴在床边上,正看着自己。
温白羽拍了拍自己胸口,小家伙们正坐在桌边吃饭,早饭已经端进来了,小血髓花殷勤的给小羽毛喂着早饭,而蛋/蛋则是刚起床,好像还没醒过来,有点迷迷糊糊的,举着手等着小烛龙给他穿衣服,头还一点一点的。
万俟景侯不在房里,不知道出去做什么了,温白羽把外衣套/上,直接翻身下床,正在穿鞋,就看到万俟景侯推门进来了,端了一盆热水,还冒着热气,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见温白羽醒了,万俟景侯说:“过来洗脸。”
温白羽立刻从床/上起来,跑过去用热水洗脸,大早上有点凉,这地方早晚温差有点大,不知道是不是临水的缘故,热水撩在脸上很舒服,温白羽叹息了一声,就在他洗脸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怎么像召唤兽一样,万俟景侯一扬手,自己就跑过去了。
那感觉好像七笃见了火腿肠一样……
众人吃了饭,就打算启程进山里看看,全都背着行李出来,小姑娘见他们要走,还挺伤心的,估计这地方很长时间见不到一个外人,小姑娘很热情,给他们带了好多饼。
温白羽本身不想要,毕竟村子这么小,这都是人家的粮食,不过七笃好像发现了除了火腿肠之外,第二个好吃的东西,特别真诚的把一筐饼接下来了。
他们住宿了一晚上,又吃了这么多东西,温白羽让万俟景侯留些钱。
温白羽听不懂,也不会说当地的话,骆祁锋就问了问小姑娘怎么上山,走哪边容易。
温白羽虽然听不懂,但是小姑娘的表情一下严肃起来,然后转头进屋去了,不一会儿中年人也出来了。
中年人说:“你们要进山里?”
温白羽点了点头,说:“我们想随便走走,前面那座山看起来挺好看的,想进去看看。”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中年人说着,就让小姑娘先回房间去了,小姑娘有些舍不得,一步三回头的进了房间。
温白羽有些吃惊,没想到中年人会这么问他们,温白羽低头看了看自己,好像挺正常的,不过抬头一看,好像除了自己,没有一个正常的。
比如万俟景侯,这点不容说了,总是顶着一张高冷的脸,说话做事很有范儿,连小烛龙都跟他一个模子。
还有明鬼,也是一张扑克牌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掌门时间太长了,反正有一股气势。
穷奇就不用说了,虽然把耳朵和尾巴变回去了,但是从上到下透露着一种大型犬的感觉,跟七笃有点相见恨晚。
最后是骆祁锋和叶流响,骆祁锋在道上很长时间了,又因为身材高大,本身颜值也很高,但是总喜欢留着胡茬子,一看就不像善茬,显得很凶,叶流响虽然笑眯眯的,但是眼珠子一直转,虽然灵动可爱,但是看起来满肚子坏水儿……
温白羽有一股欲哭无泪的感觉,他们这群人里面,有道上出名的景爷,还有老手骆大叔,还有一派掌门,而且带着这么多装备,不是被发现了吧?
万俟景侯倒不着急,上下打量了一下中年人,说:“我们只是想上山看看。”
中年人说:“上山?你们是土夫子吧?”
万俟景侯看了中年人一眼,说:“我们跟你一样。”
他这话一说出来,温白羽吓了一跳,不由的仔细打量了一下中年男人,身材高大,看起来很健壮,温白羽还以为村子里的人都这样,因为要上山砍柴,没想到是因为土夫子的缘故吗?
中年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万俟景侯会猜到自己。
中年人说:“我已经洗手不干了,二十几年/前就洗手不干了,我劝你们也不要上山,贪图那点钱,就是有去无回。”
温白羽越听越纳闷,说:“山上有什么东西?”
中年人冷笑了一声,说:“既然来了,还装什么傻?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恐怕你们也是听‘他’说的。”
温白羽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就见中年人突然撩/开自己的袖子,他的胳膊上有一块巨大的伤疤,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竟然还这么狰狞,温白羽看着那伤疤眯了眯眼睛,感觉如果伤疤再深一点儿,就能把他的胳膊切下来了。
中年人说:“反正我话说到这里了,信不信由你们。”
中年人似乎对温白羽他们已经放弃了,说:“还有,你们别再回来了。”
温白羽感觉他们是被赶出来的……
众人出了门,上了车,坐在车上的时候,温白羽还没有反应过来,说:“那个大叔是怎么回事?”
叶流响摸/着下巴说:“显然山上有什么宝藏,那个人当年也挖过,不过肯定没找到什么东西,反而落了一身的伤。”
温白羽说:“我比较在意,‘他’是谁,‘他说的’到底是谁说的。”
温白羽完全搞不懂,心里百爪挠心的,万俟景侯说:“不管‘他’是谁,都证明了一点,这山里确实有东西,而且有人比咱们更早发现了,但是看样子还没有找出来。”
温白羽指了指远方的别墅,说:“还有停工的别墅,会不会是那个‘他’建的。”
叶流响笑着说:“这个容易啊,咱们进别墅看看就知道了。”
骆祁锋启动了车子,往前开了一会儿,村子的路非常不好走,有的地方车子根本钻不进去,他们路上碰到了不少村/民,不过没有几个会说汉话的。
骆祁锋虽然听得懂一些这里的当地话,但是让他说他实在说不说来,沟通上很有困难,万俟景侯同样是这样。
他们费了不少时间,才在村口找到一个老大/爷,老大/爷会说汉话,但是讲的很慢,需要想很久。
骆祁锋问了问上山的路,老大/爷指着山路,说:“上山走这条路,但是千万别走的太深,我们这村子的人,就在山周围砍一看柴,山里去不得。”
温白羽好奇的问了问为什么去不得。
老大/爷说:“山里有神仙……不喜欢外人去打扰。”
温白羽没想到得到的结论竟然是这样的。
老大/爷继续说:“如果有人进山,打扰了神仙,神仙会让这个人去陪他的!你们是外来的,所以不知道,我们这边山上都封了,当时好多人一起上山拉的线。以前我们也不知道山里有神仙,后来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这座山有一个很高的山峰,只要有人到了那里,都会看到神仙,神仙就会让这个人去陪他,你说奇怪不奇怪,这些人就会义无反顾的从山顶上跳下来!摔得是稀巴烂,身/体泡在水里,从上游冲下来,你们看,正好就流/到这片小河里,那些日子啊,隔三差五的,我们就能看到一个泡烂的人被冲下来,全是跳山死的,村子就这么大,大伙儿都互相认识,还有刚成亲不久的,你们说,不是神仙找他们,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跳山呢?”
温白羽听得有些奇怪,感觉倒不是神仙,反而像是中了邪,不知道山顶上有什么,他们看到之后就中了邪,或许是自己跳下来的,也或许是失足掉下来的。
温白羽又问:“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老大/爷回忆了一下,砸了砸嘴,过了好久,说:“二十多年/前吧。”
众人似乎得到了一个了不得的消息,同样是二十多年/前,这个村子实在太小了,所以不可能有两个撞在一起的巧合。
温白羽想了想,指着远处的那座别墅,说:“我看你们这里竟然还建别墅,怎么建了一半不建了?”
老大/爷提起这件事情,脸色很不好看,显得特别晦气而恐惧,说:“别提那别墅了,那是一座鬼楼。”
温白羽有些惊讶,还真是一座鬼楼?
老大/爷说:“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真的发生了太多事情,当时有一个人,到了我们村子来,当年还没什么旅游,他来了之后在周围看看,说要在我们这里建房子,那人很有钱,雇了好多人去建房子,就是这个房子。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停工了,再后来,给他建房子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不是跳山了,就是离奇的死在了那座房子里面,太可怕了。那座房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工了,人都跑没了,再没见过。好多娃子胆儿大,喜欢跑进去玩,结果全都给吓出来了,据说里面闹鬼,半夜能看见鬼火在亮,实在太可怕了。”
温白羽说:“那怎么不把这座楼拆了?”
老大/爷说:“我们也想拆,但是不能拆啊,天一黑之后,据说有人从旁边过,能听见楼里传来脚步声,有黑影在走来走去,据说是那些死掉的鬼魂啊,他们没有地方去,只能在这里逗留,拆掉了就要去祸/害别人。”
温白羽想起叶流响说的,他看见楼里面有人影,万俟景侯还说楼里有棺/材,而且这座楼也是二/十/年/前建造的。
二/十/年/前,停工的别墅,无故跳山,“他说的”,这些事情都撞在一起,让温白羽不得不介意。
温白羽又打听了一下建别墅的是什么人,老大/爷实在不记得了,说:“时间太久了,我实在不记得了,那个姓叫什么来着,好像姓谢。”
温白羽惊了一跳,说:“姓谢?”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谢麟阆和谢衍。
老大/爷说:“应该是这个姓,我和那个人不熟悉,不过当年那个人就住在村口那家,他们应该熟悉。二/十/年/前啊,是个三四十岁的人,样子很邋遢,有点胖,说话的时候,神神叨叨的。”
温白羽回头一看,老大/爷指的那家,不就是中年人带着一个小姑娘那家,他们昨天晚上还住宿了一夜。
听着老大/爷这么描述,好像并不是谢麟阆和谢衍,这倒是有点像两个叔叔说的谢疯/子。
谢疯/子对西王母国的事情情有独钟,研究已经到了痴狂的地步,如果真的是谢疯/子建了这个楼,说明这里真的和西王母国有关联。
众人谢过了老大/爷,就往进山的路开过去了。
温白羽说:“其实我觉得咱们在上山之前,有必要去一趟那座别墅。”
叶流响对别墅也很感兴趣,说:“不过我觉得咱们应该晚上去,这样不会让人注意,而且……”
温白羽说:“而且什么?”
叶流响笑着说:“而且感觉更好玩了。”
温白羽:“……”
温白羽有点无奈,不过他的确赞同晚上再去,毕竟老大/爷说了,晚上才有人影,如果真是棺/材里的粽子起尸了,他们也好帮个忙,别让粽子老是晚上出来溜达。
众人也都同意晚上去看看那座鬼楼,现在就由骆祁锋开着车,往山上走,刚开始还是有路的,但是后来路就很难走了,他们只好把车子停下来。
众人背着行李往山上走,一路上能看到靠下的地方,树木已经被砍的差不多了,地上乱七八糟的堆着树枝,肯定是砍了又砍的关系,显得有些乱,但是再往上走,树木又开始茂/密起来,这里开始没有足迹了。
温白羽他们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就看到了老大/爷说所“拉的线”,一条巨大的红绳,实在非常醒目,估计因为红色可以避凶,所以才用这么醒目的红绳子。
红绳子非常长,拉的很远,绕着一颗一颗的树,围城一个巨大的圆形,把路拦住了,肯定是不想让淘气的小孩子往上跑,这样子很壮观,莫名的有点震慑力。
众人矮身钻过绳子,继续往里走,再走了一会儿,树木不是那么密集了,终于不用踮着脚走了,大家找了个地方,就停下来了,毕竟这里除了树没别的东西,怕一下迷路了,找不到下山的路。
大家把行李放下来,开始扎帐篷,还有一会儿才到中午,他们要等到晚上下山去看看别墅,还有一下午的时间,趁着下午也可以躲在帐篷里睡会儿觉,晚上才有精神。
万俟景侯扎了火堆,其他人开始扎帐篷,众人带了一个大帐篷,怎么起来足够大家一起住的了,其实在野外,用小帐篷反而不□□全,毕竟分开住没有住在一起安全,不过大帐篷的话,也有大帐篷的不好,就是怕万俟景侯动手动脚,让别人看见了。
温白羽一边扎帐篷,一边偷偷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正好抬眼,就对温白羽笑了笑,温白羽忽然说:“你是腊月生的吗,喜欢冻手冻脚。”
万俟景侯对于温白羽的冷笑话,笑了一下,想了想,说:“我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生的了,不过就算不是腊月生的,烛龙生在北面阴寒的山底,估计也冻手冻脚吧。”
温白羽:“……”
温白羽彻底服了,原来是这个样子!
众人扎好了帐篷,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大家围坐在一起,七笃抱着蛋宝宝,大白天的也是眼睛发亮,盯着火堆上架着的锅子,馋的几乎要流口水了。
他们带来的饼已经凉了,温白羽把饼放在锅子里热了热,看见七笃对着白饼馋的这个样子,不由得有点头疼,就先给了他一张白饼。
七笃高兴的不行,抱着白饼去吃了。
温白羽又把火腿肠剥/开,放在锅子里煎了煎,很普通的火腿肠被温白羽一捣腾,香味顿时飘了起来,馋的七笃刚吃了饼,又跑过来盯着锅子。
温白羽无奈的笑了笑,七笃伸头过来,蹭温白羽的手心,万俟景侯走过来,一下坐在温白羽和七笃中间,七笃就从善如流的开始蹭万俟景侯,蹭的万俟景侯脸色都黑了。
小姑娘给带来的饼,一顿饭全都让七笃吃了,叶流响笑眯眯的说:“我怎么觉得咱们带的干粮有点不够多啊,你养的这是什么品种,这么能吃?”
大家吃了饭,收拾了锅子,吃饱了之后都有些犯困,树林里阳光不是太好,全都给遮住了,好像阴天一样,这种天气最适合睡觉,看了看时间,离天黑还能睡上一个好觉。
众人就全都钻进帐篷里,温白羽躺下来,万俟景侯伸手抱着他,七笃本来想挨着温白羽,结果被万俟景侯一拦,只能躺在万俟景侯后面,然后抱着蛋宝宝开始打呼噜。
万俟景侯食指和中指夹/着温白羽的一缕头发,因为躺下来,温白羽已经把绳子接下来了,头发披散着,万俟景侯说:“你还是把头发剪短吧。”
温白羽说:“为什么?”
万俟景侯说:“这样七笃就不会老缠着你了。”
温白羽没忍住笑了出来,万俟景侯则是一脸坦荡荡,上面写着,没错,我就是吃醋了。
温白羽主动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笑着说:“煎火腿肠味道的,还有点醋味。”
万俟景侯立刻翻身,把温白羽压在身下,说:“时间还早,咱们做点别的事情。”
温白羽抗/议说:“不要,我要睡觉,晚上还要忙呢。”
万俟景侯笑着亲了亲温白羽的嘴唇,说:“好,那你睡觉,我睡你。”
温白羽:“……”
温白羽眼皮一跳,因为是大帐篷,果然就听到不远处的叶流响“哈哈”一声笑了出来,温白羽觉得这肯定不是巧合,叶流响肯定是“听见”万俟景侯耍流氓的话了。
果然就听叶流响笑着对骆祁锋说:“大叔大叔,你学学人家啊,快睡我,快睡我!”
骆祁锋顿时有些流汗,叶流响把被子都踢了,八爪鱼一样抱着自己,骆祁锋只好把自己的被子给两个人盖上,说:“快睡吧,一会儿晚上还要起来,你最近身/体不好,别没精神。”
叶流响抱着骆祁锋扭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撒娇,因为叶流响身材很娇/小,长相也非常可爱,这样撒娇倒是让骆祁锋心口发/颤,但是又心疼叶流响马上要蝉蜕了,非常消耗体力,不敢对叶流响毛手毛脚的。
叶流响说:“大叔大叔,我饿了。”
骆祁锋说:“不是刚吃了午饭?”
叶流响摇头,然后仰起脸来,眯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伸出舌/尖舔/了舔骆祁锋的喉结。
骆祁锋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原来叶流响是想喝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