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珊此时正打着帘子进来。恭敬的道了句“小姐”
叶挽思正完成到最后一部分,见她进来只是点点头。
灵珊见叶挽思默许便道“灵珊照着小姐吩咐打听了整个碧城的铁器铺,大的铁铺有两家,小的有三家。手艺最好的是城西的赵家。只一家颇为古怪”
“哦,他那一家如何?”
“禀小姐,那一家铁铺只有一位老先生。铺子极为破败,奴婢不过多问两句便将奴婢赶了出来”
叶挽思终于完成了纸上的样式,吹干墨迹。站起身将画叠好放于书架之上,行走之间裙角绣着的白莲此起彼伏。
“可有记下她那铺子位于何处?”
“记下了,奴婢可为小姐带路”
灵玉灵珊二人,灵珊较灵玉冷静。叶挽思这几日便叫她去打听些事儿。那日在崖下发现的石块似乎有些奇怪,她上一世身为长公主时名下一块地开出了天才地宝。她曾经听席下幕僚禀告过当时的情况,时过境迁她虽不能完全肯定,但只要能找到那些盗宝之人便能明了。
“备马车,随我去一趟”
云嬷嬷刚与徐敏的大丫鬟明珠一同走来,远远便听到叶挽思说要出门便不太赞同。
“小姐的伤可还未大好,怎能出去吹那冷风”
云嬷嬷皱着眉头。“更何况夫人跟前的明珠嬷嬷传夫人话要小姐去一趟呢”
明珠看着眼前这仿若云似的人儿,福了福身“老奴请小姐安,夫人许久未见小姐,甚是挂念。遂命老奴过来跟小姐说一声,夫人请小姐到沐松堂用午膳”
叶挽思看着眼前的嬷嬷。她卧床养伤的半月,徐敏从未着人来问过一句,现在派人过来又是什么意思。反正迟早要见面,会会她也无妨。
“嬷嬷便留在阳明阁吧,灵玉灵珊随我去”
云嬷嬷欲言又止,只得叹了一口气。
“是”
灵玉忙上前为叶挽思系上披风。
一路走来,看着这徐府的亭台楼阁。一如记忆中那么熟悉。冬日白霜挂满枝头,在日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晶亮的光芒。绣鞋踩在雪地上嘎吱作响。庭院的小桥流水早已结下冰层。火红的杜鹃,苍绿的翠竹,冬日的暖阳,行走在这片熟悉的庭院中,叶挽思不禁深吸一口气。享受这难得的安逸。
沐松堂内青烟缭绕,燃烧的炭火散发出源源的热量。正中的太师椅上正襟端坐着一位贵妇人,眉眼与叶挽思有两分相似。飞扬的眼角尽显妩媚,肤如凝脂。五官精致却不见丝毫笑意。散发着淡淡的冷凝之色。
满头青丝高绾成明月髻。孔雀绿宝石头面别在发间。一袭深紫色织锦长裙,用金色绣线勾勒出朵朵牡丹,从襟口延伸到裙摆。端的是高贵典雅。身旁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娇俏的跟她说着话。
明雨站在堂外便看到主仆迈着悠闲的步子盈盈而来,夫人与小姐一向不亲。是以她们对这位小姐亦不熟悉。只笑笑的向叶挽思迎去。
“老奴请小姐安”
叶挽思看着眼前福身请安的妇人。
“嬷嬷请起,只管通报便是”说着便往堂内走去。
明雨嘴角含笑,朝着堂内福身道“夫人,小姐来了”
叶挽思刚跨进沐松堂看到的就是这一幅看似子孝母慈的画面。低垂着眼帘不置一词。便往以往端坐的位子走去。
二人一样面无表情。徐敏不喜她,她更不喜她。若不是这具身体与面前之人是母子关系,以她长公主的脾性早不知甩她几条街去了。
明珠径直往徐敏身后走去。灵玉灵珊俯身道“奴婢给夫人请安”
徐敏自叶挽思进来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起来吧,传膳”
叶拂霜自叶挽思进来之后眼睛就再没离开过她。看着眼前的仿若玉雕的人儿,妒意便直冲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