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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航连着拉了三天肚子，因为上厕所要经过老大办公室，一趟趟跑得连老大都看不下去了，说小左你是吃坏东西了么，要不给你半天假你去医院看看吧。

“真没事。”左航只能这么回答，今天已经比前两天好多了，前两天他跑得勤。

其实现他上厕所基本就是进去呆着，什么实质*儿都没有，就只是因为不舒服，老觉得猫那儿才得劲儿。

他没有痔疮，这技术部被认为是一个奇迹，连胡姐都声称被痔疮困扰好几年了，他算是技术部硕果仅存一个，但要再这么折腾下去，他怀疑那支马应龙就能派上真正用途。

一丝|不挂同学Q上给他发来一条消息，吗？

左航回过头看了看庄鹏，庄鹏正对着屏幕十指翻飞敲代码，暂时不会突然转过来偷窥他屏幕，他回过头回了一个字，。

一丝|不挂：还难受吗？

左航：好点了

一丝|不挂：哥，那天你说话，我想了想

左航：？

一丝|不挂：你不用管我

左航：没听懂

一丝|不挂：我是说，你不用想以后怎么办，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谈恋爱结婚什么，你懂我意思么？

左航：懂

左航：晚了

一丝|不挂：……

左航：下午比赛？

一丝|不挂：嗯，还两场小组赛就打完了，可能出不了线

左航：没事，以后还有机会

一丝|不挂：教练说没出线话，年后决赛会带我们几个去观摩

左航：后面比赛不咱们这儿了吧

一丝|不挂：嗯，当旅游了

左航：挺好，你休息会吧，我赶活

晚了。

这两个字背后意义要搁这之前，能让苏战宇一蹦三尺高，而现，却让他感觉到了沉甸甸压力。

苏战宇对着电脑上左航灰色头像发了很久愣，赵辰西什么时候站他身后他都不知道。

“我靠，你脑袋怎么个意思？不冷么？”赵辰西惊讶地摸摸他头，又很感叹地说了一句，“相当酷啊帅哥。”

“刚去剃。”苏战宇这两天有点儿没着没落，很多东西堵心里怎么也扫不出去，干脆去剃了光头，想让自己心情清爽一些。

赵辰西觉得他状态不对，拿过鼠标把屏幕上聊天记录往上翻了翻，一拍桌子：“战宇，你玩儿大了吧。”

“没玩儿，”苏战宇回过神来之后关掉了聊天窗口，叹了口气，“赵爷，你说我跟我哥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儿马后炮意思？透着一股子拔地而起装逼感。”

“嗯，是，你早干嘛去了，”赵辰西笑笑，坐到床上，“早跟你说过别玩火，现烧起来了说这话还有屁用。”

赵辰西这话确是早就说过，当时他根本没多想，满脑子里只是想着左航，只要能跟他一起，别什么都无所谓。

他电脑桌面是小时候跟左航一张合照，左航没看镜头，心不焉地不知道看着哪儿，自己倒是拽着左航一条胳膊盯着镜头笑得很欢。

苏战宇瞪着桌面看了一会，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赵辰西吓了一跳，看着他：“干嘛啊你。”

“烧起来了就烧起来了，”苏战宇咬了咬牙，“我放火我就扛着，烧死我也扛着，反正不会烧着我哥。”

“哎……”赵辰西长长地叹了口气，“有种，只是我看你哥也不是能站身后让你护着他主。”

左航跟庄鹏还有几个技术部人会议室里横七竖八地睡觉，这两天虽说谈不上是真拉肚子，但还是让他有些疲惫，想中午好好睡一会。

但没等酝酿好睡意，老妈电话打了过来：“你和战宇晚上回家吃饭来吧。”

“今天？”左航听老妈语气挺严肃，起身走出了会议室，“今天他比赛，可能完事得五点多六点，我俩过去挺晚了，怎么了？”

“二舅事你姥爷知道了，你俩回来咱商量一下过年回去事儿。”

老妈语气还算平静，但还是让左航惊了一下：“我姥爷没事儿吧？怎么没跟我们说一声就让姥爷知道了？”

“你二舅恢复得不错，想出院了，再说也不能一直不说啊，还一个月就过年了，你二舅就自己打电话跟姥爷说了，”老妈叹了口气，“不过估计他这段时间也猜到点儿了，比我们想像要好。”

左航挂了电话之后正想发短信把这事告诉苏战宇，短信都写好了，想了想又删掉了，重写了一条，停车场等我，上家吃饭去。

左航下了班赶到冰球馆时候，比赛已经结束了，苏战宇正停车场入口缩着，戴了顶棒球帽，把外套帽子也扣到脑袋上了，看样子等了挺长时间，看到他车过来就连跑带窜地冲了过来，拉开车门就扑上了车：“冻死我了这破天儿。”

“有点堵，”左航把车里暖气调高了点儿，看了一眼苏战宇，愣了一下，伸手把他脑袋上俩帽子都掀掉了，“你怎么剃了个秃瓢啊！”

苏战宇自己脑袋上摸了摸，有点儿郁闷：“您对这个发型就没有好听点儿称呼了吗？”

“发型？”左航把棒球帽扣回他脑袋上，“您发哪儿呢？还恬脸说发型？比赛赢了还是输了？”

“赢一个球，但是分还是不够，下场要赢三个球才能出线，估计是没戏了，”苏战宇嘿嘿笑了一会，他对出不出得了线并不是很意，力了就没什么可纠结，他把帽子又摘了，冲左航呲牙一乐，“我这发……不，头型不帅么？”

左航没理他，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Pse对着左航，左航一直开到碰上红灯停了车之后才转头很认真地打量了他一会儿：“听实话？”

“当然了。”苏战宇继续呲着牙。

“挺帅，你脑袋圆，”左航抬手他头顶上摸了摸，觉得挺舒服，“什么头型都好看。”

“哥我就爱听你夸我，”苏战宇心满意足地往椅背上一靠，“我大姑干嘛突然让咱回去吃饭啊？”

“你爸把腿事跟姥爷说了，咱回家商量一下过年回去事儿。”

“我爷没事儿吧！”苏战宇一听就急了，蹦起来脑袋车顶上磕了一下。

“他说是没事儿，可能有心理准备了，”左航拍拍他肩，“你知道，老头儿犟，有事儿也不会让人看出来。”

到家时候老妈已经弄好了一桌子菜，苏战宇把包扔到地上，过去搂了搂老妈：“大姑好手艺，我饿死了。”

“大姑做菜可比不上你，你哥就拿这个挤兑我多少回了，”老妈推开他，“洗手去，齁脏！”

“我二舅现还医院？”左航换了鞋，老爸拿着电话边说边从里屋走出来，听得出来是跟二舅通电话。

“嗯，过两天回，你二舅妈家陪着姥爷呢，”老妈拍拍苏战宇，“战宇你不用担心，说你爷爷现挺好，没事儿，过几天我跟你大姑父先回去。”

“我们还不到一个月放假了，”苏战宇厨房里洗手，“我也早点回去，我哥回不了那么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