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福管事就叫人收拾好了,炭火熏炉等物□□安置妥当,一早又特意过来检查了几遍,见并无疏漏才算放心。
出了冷香邬来回公子,还未进寻梅阁,便撞上从外头回来的墨染:“一大早这是去了何处?”
墨染:“公子一早起来不见圆子过来,还当是这丫头睡过了头,遣我去唤她,不想倒没在屋里,找了一圈也不见,不知跑哪儿去了。”
福伯倒是一愣,本以为圆子日日跟在公子跟前,家去的事儿已禀明了公子,不用自己再另外回禀,如今听墨染的话,难道这丫头竟没说、
想到此,忙道:“前儿圆子来寻我,说要家去瞧瞧,想她姐俩进府一个多月还不曾休假,便应了,只说公子知道,莫非竟不知吗?”
墨染一听就明白了,这丫头是个毛躁的性子,做事从来瞻前不顾后,哪会有如此周到的心思,倒是白瞎了公子对她如此之好,转念一想,福管事应她此时家去,必是怕这丫头搅了公子的赏梅宴。
想起圆子祸害东西的本事,墨染深觉,福管事此事做的极妥帖,不过,还需跟公子禀明才是。
福生进来的时候,莫宣卿正靠在暖榻上看书,小桌上已经摆了早饭,公子喜欢的几样清爽小菜之外,还有数样小点心,都不曾动过,扫过小桌上的两副碗筷,福生不禁一愣,最近公子膳食跟以往有些不同,以往多喜清淡,不喜甜食,极少用点心,如今每顿饭都会添几样甜点,自己还纳闷呢,如今方明白过来,想来是给圆子这丫头预备的。
虽知公子对那有青眼有加,也没想到如此亲近,这般下去竟也不知是好是坏了,想着,却又觉自己杞人忧天,得公子宠爱是那丫头的造化,有这么个人在公子跟前,总不会是坏事,躬身行礼:“老奴给公子请安。”
莫宣卿摆摆手,往墨染后头瞧了一眼:“怎么?没找见人?”
福管事忙道:“回公子,圆子姑娘前儿请了假,说家里有些事儿,今儿一早跟榔头家去了,明儿一早回来,未曾及时回禀公子,还请公子责罚。”
莫宣卿一闪,倒是忘了,这丫头还是个有家的,福伯虽未说,莫宣卿也明白,此事不是福伯的错,那丫头如今日日在自己跟前,这样的事儿应该她跟自己回禀,大概福伯也没想到这丫头不声不响的就跑了。
想起这丫头的性子,不禁摇摇头:“怎么走的?”福管事忙道:“老奴担心天冷路滑,让石头送她姐俩去的,明儿一早再去接回来。”
莫宣卿点点头:“待石头回来叫他过来一趟,我有话问他。”福伯应了一声,回了赏梅宴的事方才退下去。
莫宣卿拿起筷子,只用了几口便没胃口了,这些日子有那丫头陪着用饭,不觉得什么,如今剩下自己一个人,竟有些不习惯了。
挥挥手叫撤了下去,站起来披了斗篷,便要往冷香坞走,今儿来的这些人都是大周名仕,有些事还需依仗他们,适当结交,将来可以省不少事。
想起什么,侧头看向墨染:“近日宫里可有什么消息?”
墨染:“娘娘玉体违和,前儿皇上传了御医,说娘娘有喜了,皇上甚为欢喜,连着数日宿在中宫,娘娘使人传信出来,公子所谋之事过些几日便见分晓,让公主莫急,且稍带些几日。”
莫宣卿点点头:“使人传过话去,就说此事徐徐图之即可,以免皇上疑心,便前功尽弃了。”
墨染点头应了,忽想起一事:“公子,宫里还有一个消息,皇上最近几月都未去西苑琼华宫,不知何意?这么多年来,这位九公主始终藏于琼华宫,不曾出现在人前,都说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隔不些日子便会去琼华宫瞧她,如今倒不知为何这么久不去,宫里纷纷传言这位九公主失宠了……”
瞥见公子表情有些冰冷,想起公主一向不喜听见琼华宫这几个字,忙住了嘴,不过心里着实有些好奇那位九公主是什么样子?当年的梅贵妃可有后宫第一美人之称,这位九公主若像她生母,也应该不会太差才是。
这么想着忙摇头,自己想这些做什么,纵然这位九公主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也跟公子没甚干系,倒是圆子这丫头,以公子对她的宠爱,将来说不准就成了他们的主子也未可知。
虽说这丫头还是一副发育不良的小丫头样儿,可小丫头总一天能长大,再说,他们公子想要美人还不容易,能入公子眼的却难,所以说,圆子这丫头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就她那个样儿,没甚姿色不说,还是个败家的祸害,能入公子的眼,不定前生修了多少福报的结果,等她回来,自己一定要嘱咐她多多惜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