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酷儿正心疼的在气头上,她觉得这顾老爷子有时候真是太暴力太冲动,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动不动就挥手杖,动不动就打人,也是顾教授脾气好人孝顺,不然早被他打得翻脸了。
还有啊,一口一个小兔崽子的叫,这是叫孙子么?这不是骂人么?
“小李丫头,你这是在说爷爷的不是?”老爷子声音沉了沉。
“我不敢说你的不是,就是替顾教授委屈。”酷儿小嘴一瞥,话里带着气呢。
顾老爷子那是老人精儿,会听不出一个小丫头片子里的话里话?他举起拐杖,挥了两下,看了看又放下来:“好,好,你们两口子合起火来气我,好,很好,小兔崽子你翅膀硬了,有老婆护着了,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不跟你一般见识!”
瞅着老爷子拄着拐杖远去的背影,酷儿吸吸鼻子,心疼的去看顾西权:“顾教授疼不疼?你给我看看,该打出红印子来了。”
顾西权笑着看她,眼里含着甜到发腻的宠爱:“傻丫头,只要你不疼我就不疼了。”
“说什么傻话,打在你身上呢。”酷儿转到他背后要去掀他的衣服,一定打红了,爷爷那根手杖多沉多结实,刚才那一下她都感觉到猎猎风势了,要是打在她身上,估计脊柱就断了。
顾西权忙扭过身去阻止她:“别动,爷爷奶奶还在呢。”
酷儿这才想起来两人是在老宅,小脸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顾西权舔舔牙尖儿,捏了捏她软和和的小手:“你亲我下,亲我下我就不疼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被他一说,那脸跟抹了红胭脂似的。
顾西权俯身抱了一下她,好像是扯到伤处了,他疼的咧嘴嘶了一下。他这一嘶,酷儿就紧张了。见他眉头紧皱似是在强忍着疼痛。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拉下顾西权的脑袋迅速的在冰凉的薄唇上啄了一下。
厨房里好像有响动,顾西权瞟了一眼,拉回要退出去的酷儿加深了这个吻,性感的薄唇磨着她的粉唇像是在吮里面诱人的甜汁儿。
厨房内,顾老爷子跟在顾老夫人后面着急的厉害:“你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还出了一大半的功劳呢。”
顾老夫人不耐烦的拿手打他:“人家小两口亲热你着什么急,刮鱼鳞去。”
嘿!老爷子不乐意了:“那人家小两口亲热你这个当奶奶的偷什么墙角,你还有没有一个做奶奶的素质?”
顾老夫人回头瞪他一眼:“你敢说你没看?你要是敢对你老祖宗发誓你没看过我把我俩眼珠子给你抠下来。”要说这顾老夫人也是正儿八经的军人出身,曾经可是带着一队女子军团歼灭了敌军一个小分队,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
顾老爷子老脸讪讪:“你看,你看,哼,为老不尊。”
老夫人不稀得理他,真要论起来为老不尊,他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酷儿没想到让顾西权给偷袭了,挣扎着推开他,一双水眸瞪得圆圆的。
顾西权笑着揉她的头发,薄唇被浸润的水润光泽,她的功劳。
“这下不疼了。”
“哼!”趁机占她便宜的大尾巴狼。
顾西权把她放在沙发上的袋子拿过来,点着她的小鼻子教训她:“你刚才真是够胆大的,也就是你,要是别人老爷子早打上了,连凌三叔都挨过爷爷的拐杖。快去给爷爷赔个不是,态度要好一点,毕竟爷爷也是担心你。”
其实过去那个气儿她就有些后悔了,但又有一半的不后悔,顾爷爷有时候确实做的太过分了,有话好好说嘛,干嘛要动手。
不过,她一个晚辈这么呛一个长辈确实不好。这个歉,她道的心甘情愿。
酷儿接过小袋子向着厨房走去,厨房里,顾老爷子正在顾老夫人的支使下刮鱼鳞呢,弄得哪儿都是鱼鳞片,整个房间的鱼腥味。
酷儿把袋子给保姆阿姨拿着,顺手接过鲤鱼:“爷爷,我来吧。”
顾老爷子头一扭不看她,他也是有脾气的。
“哎呀,爷爷你都把鱼肉刮没了,我们吃什么呀?”酷儿夸张的叫道。
顾老爷子能受得了别人挤兑他?他虎目一瞪:“你什么意思?你还嫌弃我刮的不好?”
“哪有哪有,爷爷本来就是干大事的人,怎么能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古人说君子远庖厨,爷爷您怎么能进厨房干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琐事呢?您在厨房里那真真是大材小用了。”瞧这一张小嘴甜的,顾老爷子把刀一扔,“哼,这还差不多。我早就跟你奶奶说男人是干大事业的,不能荒废在这旮旯地里,她不听,还是小李丫头明事理。”
顾老夫人哼气儿,这死老头就是个墙头草,哪边吹好话他往哪边倒。
“行了,不用你了,我用不起你这尊大佛,赶紧出去干你的大事去。”老夫人推着他往外走,酷儿忙跟顾老夫人解释:“奶奶,我刚才是为了安慰爷爷才这么说的,您别往心里去。”
“知道,”老夫人把她手上的鱼拿下来递给保姆:“女孩子家的别动这些东西,对皮肤不好,也怪不得老头子喜欢你。你别在这厨房里待着,出去和你爷爷和小西说说话,不然他们两个暴脾气在一块儿又得吵起来。”
“嗯,等下次我做一桌子好菜请奶奶吃。”酷儿拿着象棋急急走出去,果见爷孙俩一个坐在沙发最东头,一个坐在沙发最西边,颇有割地分据为国的感觉。
顾老爷子看顾西权一眼,哼的一声扭头,顾西权冲酷儿无奈地耸耸肩。
酷儿走过去在顾老爷子身边坐下,拿出准备好的围棋:“爷爷,还生气呢,您看我给您带了什么好东西?”
“什么东西?你们小两口别以为随随便便一件破烂东西就能收买了我,我顾成武是有骨气的!”
酷儿觉得这顾老爷子其实就是个老顽童,明明嘴上说着不稀罕,眼神儿却偷偷往盒子上瞄。
她故意慢吞吞的去解袋子上的绳子,“哎呀,怎么系成死扣儿了?”
顾老爷子瞟了一眼,扭头不看她。
“完了,解不开了,难道要用剪刀剪开?万一伤到里面的东西怎么办?”酷儿说着拿眼去瞟顾老爷子,见他垂眸,忙低下头装作解结扣儿的样子,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完了完了,真打不开了,这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上好的翡翠打磨的棋……”说道最关键处,她突然停住,站起身来去找剪刀。
顾老爷子听到那个“棋”字虎目一亮,再想想她说什么?上好的翡翠打磨的,翡翠棋?
“小李丫头,小李丫头,别拿剪刀,慢慢解就解开了。”万一剪刀划到棋盒怎么办?那装棋子的盒子肯定也是上好的小金丝楠木,他可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顾老爷子着急的弯腰去解结扣,没想到一拽就解开了。他狠狠瞪了一眼在一旁捂着嘴偷笑的酷儿,拿出棋盒来啧啧赞叹:“好雕工,是大师的杰作吧?”
酷儿去看顾西权,她哪知道是不是大师的杰作。
老爷子粗糙的大手抚摸在棋盒上,迫不及待地打开棋盒拿出一粒棋子放在眼前细细的观赏,棋子晶莹碧透,上面用隶属雕刻着字儿。
这棋子不仅好看,摸着还冰凉凉的,顾老爷子乐的合不拢嘴:“我要去让那帮乡下老头子见识见识,什么这个木那个木的哪能比得上我的翡翠棋,丫头你好样的,可让我在那帮糟老头子面前出了一口恶气,以后下棋再也不用担心手出汗了。”
见老爷子高兴了,酷儿一颗心也跟着放下了。几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饭,在顾爷爷和顾奶奶的目送下,酷儿不情愿的上了顾西权的车。
“顾教授,我想去找展颜她们。”她想去问问展颜追夫的情况进展的怎么样了。
“明天有个博物展览,你二面不是要写新闻稿么?”顾西权最会抓人的心。
“你是说那个国际交流展?”酷儿听说过,但那种国际性的展览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明天爷爷奶奶会受邀出席,我也会去看看,你呢?”
“当然去啊。”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许多人社报的记者都不一定有机会进去,如果她能拿到国际展的照片和新闻稿,那二面就会有六成的机会。
顾西权有些为难:“那展颜那边……你跟人家说好了总不能不守信用吧?”
“哎呀没说好,她的事先放放,我回去给她打个电话问问也行。”八卦什么时候不能八卦,她要分清轻重急缓不是。
“行,我先带你去买件衣服。”出席那样的场合,总要穿件像样的衣服,最重要的是要所有人知道,小东西是他的。
出席这种活动,不能太随意,也不能太庄重太严肃,顾西权开着车子在一家定制旗袍店前停下。旗袍,最能显出女人的韵味儿,也最能体现我国服装的美与独特。
过去兴奋劲儿,酷儿有点紧张:“会有很多大人物吧?”
顾西权给她挑了一件鹅黄的,说的轻飘飘的:“没什么,都在电视里见过。”
电视上的?不会大领导也在吧?
看出她的心思,顾西权安慰她:“放心,大领导你不一定能见着,不过二领导还是可以见到的。”
“啊!”酷儿惊叫一声,叫完了捂住嘴巴小声问他:“那我能采访吗?”
“这个么……”顾西权的眼神盯在她被旗袍包裹的玲珑身材上,该凸的该凹的地方是一分也不差,脑中闪过撕裂旗袍后跳脱出的,腹下一紧,嘴角邪性的勾起:“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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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爷子和顾教授在一块就是坑骗二人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