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言安慰了一番心事重重的女子们,把她们送出门去之后,万灵根吩咐人把张叔夜叫了过来。
“老张,你不是干过那个什么总管的吗?从开封到河南府这段路程你可熟悉?”万灵根迫不及待地问道。
张叔夜待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想了想说道:“我之前是任过南道总管的。这河南府归属京西北路,从开封府到河南府即便是快马昼夜不停也要两天时间才能到达。按四位老大人出发的时间推算,他们现在应该刚刚到达河南府才对。”他看了万灵根一眼说道:“这一路上大多是官道,也没听说过附近有什么贼寇出没,所以大帅不要担心,我们再等两日,如果还没有消息传回,再谋划行动也不迟。”
万灵根想了想,目前好象也只能如此,便点了点头,两人又谈了一些军中的事务之后,张叔夜告辞回营去了。
送走了张叔夜,他仍然心乱如麻,取出沈明珠的那张地图又仔细地看了起来。从开封府到河南府,这中间经过郑州,但是沿途的山水风貎在地图上是看不出来的,他收起地图想找沈明珠问一问,忽然又想到了几个女子之间微妙的关系,顿时觉得头大如斗。
天色将晚的时候,宗泽派人过来请他过去赴晚宴,他推脱腿上有伤没有去,草草地吃了些梁红玉等人送过来的晚饭,正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岳飞来了。
岳飞见他两条大腿裹得严严实实,笑道:“万兄弟,你包得这样结实,那伤恐怕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万灵根忙把他让到主座上坐好,苦笑道:“不瞒岳兄,我这伤根本就没什么。”说着把缠在腿上的绵布打开,果然原来还有些红肿的肌肉都已经完好如初了。
岳飞奇道:“那你为何不去赴宴呢?”
万灵根这才把四老外出购粮的事情说了一遍,“岳兄,他们现在身在何地,处境如何,我完全不知道,哪还有心思吃什么宴啊?”
岳飞皱了皱眉头说道:“从开封府到河南府,有官道可走,不过那也要经过许多山隘,以前倒是没听说有什么盗匪出没,不过现在嘛,还真不好说了。”
他这样一说,万灵根心中更急,“岳兄,我明日一早就打算带人去寻他们,你手下可有熟悉路途的人吗?”
岳飞想了想说道:“我有一个兄弟名叫汤怀,他一直随我东奔西跑,对道路还算熟悉,这样吧,你明天什么时候启程,我让他来找你如何?”
万灵根大喜道:“那就多谢岳兄了,当然是越早越好。”二人说定了此事,岳飞也没有多作停留,起身告辞离开。万灵根则差人把张凤年和李其林叫了过来,让他们各准备一千人的骑兵,明日一早随他出发。
次日天还未亮,万灵根就来到了演武场,两千名骑兵在张凤年和李其林的带领下,整整齐齐地等在那里了,而岳飞也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白面少年站在那里。
万灵根和岳飞见过礼后,岳飞指着那少年说道:“这是我的兄弟汤怀。”
万灵根略一抱拳,“好,辛苦兄弟了!”
那汤怀眼睛不大,拱手笑道:“万大帅客气了。”万灵根拍了拍他的肩,“如果可以,叫我一声万兄就行了。”汤怀恭敬地说了声“万兄”后,岳飞又交代了几句,这一行人就打马出发了。
从开封府外城西门出发,沿着官道一路向西,打马狂奔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旭日东升,朝霞满天了,他也们跑出去了百里有余,开封城已经看不到了。
所谓的官道,也就是黄土铺就的泥土路,宽度足有三四丈的样子,一路跑过来,烟尘四起,气势倒是不小。
眼见得前方是一片高高低低的丛林,官道也变窄了许多,只能容得一列人马通过,万灵根勒住马缰问身边的汤怀:“汤老弟,这是什么地方?”
汤怀略一搭眼看了看说道:“这里应该是沙沟,这片山林大概有五六十里的样子,过了沙沟就是郑州了。”
万灵根抬头看了看前方,脚下的这条官道蜿蜒伸向远方,隐没在前面的树林中。他心中暗自盘算,这四老必不会在此停留,应该在郑州会有一站吧。这样想着,他便催马前行,带着大队人马鱼贯向前。
因为道路变窄,这行进的速度自然也就慢了下来,直到接近中午时分,他们才算穿过了这片山林,眼前一座灰暗的城郭遥遥在望了。
“前面是郑州城吗?”万灵根问道。
“没错,”汤怀道:“郑州知州杨自在是一个十分小心的人,我们手里没有大帅府的通关令牌,恐怕不太好进他的门。”
万灵根问道:“不进城能过去吗?”
汤怀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不过京西北路在此设有一个招讨使行营,恐怕绕不过去。”
万灵根又问道:“行营?那个招讨使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汤怀皱了皱眉头说道:“听岳大哥说起过,好象是一个姓黄的人。”
万灵根心想无论他是谁,老子一概不认识,如果遇到了再说吧。所以一打马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