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千打了个激灵,“回皇上,是……是翰林学士张英。”
赵天赐点了点头,“好,把你们的想法跟我说一说,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合了你们的意?”
张仲千垂头不语,赵天赐冷冷地道,“不要让我也以为你们只是一群书呆子。”
张仲千仿佛被刺了一下,猛然抬起头来,“皇上,您不能侮辱圣人子弟。”
赵天赐看了他一眼,“说!”
张仲千仿佛豁出去了一般,昂首站了起来,“皇上,您年纪尚幼,便受人唆使,擅改祖制,动摇国家根基,如果不能及时止步,我大宋危矣啊!”
赵天赐哈哈一笑,“张大人,我明白告诉你,没有人唆使我,也没有人能唆使得了我,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你告诉我,究竟哪一条会动摇国家根基?”
张仲千道,“既然皇上如此说,那臣就要请皇上给臣一个说法了。取消礼部也就罢了,长幼尊卑,伦常有序,岂可乱来?下级见了上官,不行跪拜之礼,旦古未有,如此必将引发大乱!”
“大乱?就象现在这样?”赵天赐指了指蹲在旁边的百姓,“象他们一样?”
张仲千迟疑了一下,“……差不多吧!”
“你们指使他人殴打朝廷命官,就是为了告诉我,上下尊卑不能有失对不对?”赵天赐冷声问道。
张仲千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
赵天赐冷哼了一声说道,“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人性的另一面,我高估你们了。”他站起身来,目视远方,“有些人的腰如果一直是弯着的,那么时间久了,他就会认为本来就应该是那个样子,让他直起腰来反而不习惯了。”
他目光转向胡老三,“胡老三,你殴打朝廷命官,致人受伤丧命,罪无可恕,来人,砍了!”
赵颐言大手一挥,“拖过来!”
他话音一落,马上就有两个士兵把软成一瘫烂泥的胡老三拖了过来,此时顾红儿上前一步说道,“此人交给我。”说着便纵身跃起,手中钢刀寒光一闪,胡老三连眼前之人都没看清,脑袋便和身体分了家。鲜血喷涌,无头的尸体向前蹿了一下,扑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顾红儿目光微转,“张大人,你不是想知道我们姐妹是什么品秩吗?”
张仲千眼见这些人杀人如儿戏般信手拈来,身子晃了晃,勉强稳住身形,却不敢去看目光阴冷的顾红儿。
赵天赐对眼前的情景仿若未见,他向百姓们指了指,“在我这里,没有法不责众这个说法,你们一一主动坦白,该砍头的砍头,该流放的流放,一个也别想蒙混过关。”
“皇上饶命啊!”那些百姓们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赵天赐向赵颐言使了个眼色,赵颐言叫过城防司的士兵,来到人群前伸手提起一人,“说,你跟着来干什么来了?”
那人早就吓得屎尿齐流了,闻言语不成声,“我……我……他……他……给……二两银子!”
“哪只手接的?”赵颐言寒声问道。
“啊?……右……”那人还没说完,赵天赐的声音传来,“去手!”
那人待要挣扎,却被身边的士兵抓住了右手,刀光一闪,那只颤抖的右手便飞上了天空,那人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赵天赐道,“叫他的家人过来,收的赃银全数没收,再罚同等数量银钱过来!”
过不多时,成群结队的男男女女被官兵押着走了过来,他们都是在场那些人的家属。
于是,去手收钱的行动正式拉开大幕。
如此血腥的场面,莫说是那些文官,就是杀人如麻的武官们也是看得胆战心惊,纷纷侧目。
大约一个多时辰,那两千多百姓留下了一地断手和十几颗主犯的头颅后,被他们的家人拖走了。
赵天赐长叹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要他们的命,那是因为他们是不明真相,受人唆使利诱,而你们不同!”他霍然转过头来,“张仲千,原翰林院的人都在这里,你们自己交代,都有谁参与了这次杀官事件,主动交代的家人可免死,否则诛尽九族!”他向赵颐言摆了摆手,赵颐言会意带人离去。
不多时,便又有一批人被他们押了过来,只不过这些人衣着华丽,与那些百姓大不相同。
张仲千脸色发白,“皇上,你如此嗜杀,就不怕背上暴君的恶名吗?”
赵天赐哈哈大笑起来,“暴君?张大人,你抬举我了!翰林院的人,都到左边来!”
经过一阵拉拉扯扯之后,翰林院那些情愿不情愿的人统统被拉到了左边,而此时还能安然而立的人,除了张仲千,便只有区区三人了,其余之人全部瘫倒在地,面无人色,浑身颤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