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望点了点头。
赵天赐起身要走,他忽然想起一事来,重又俯身问道,“太师,天水郡王府上的祠堂是你所建吗?”
宗望又点了点头。
赵天赐从宗望的太师府出来时,天色已渐晚,黑压压的浓云布满了天空,挤迫得大地沉闷无比。
一场暴风雪就要来了。
完颜亮突然带兵出城,宗望“无故”中毒,命悬一线,还有那个周邦彦,按李师师的说法竟然奔白鞑靼部去了,这明显就是去调查他的虚实了。所以,赵天赐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个巨大的局,而布局人的目标恐怕和他有着分割不开的关系。
“我该怎么办?”赵天赐把沉迷于九幽大阵的万灵根唤了出来。
“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万灵根不想干扰他。
“好!”赵天赐深吸了一口气,“想从我这里打开缺口吗?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我不管你布的什么样的局,在我这里都只不过是一个吹大了的气泡!”
赵天赐回到暖香阁,把玉斑叫到身边道,“玉斑,你帮我做一件事!”说着附在她耳边低语起来。
玉斑郑重地点了点头。
赵天赐交代完毕,便换上一套夜行衣,从后门离开了。他离开后不久,另一个“赵天赐”从正门堂而皇之地带人巡街去了。
上京城北部有一片禁区,那里是皇城天牢所在之地。
漆黑的夜色中,一个黑影在摇曵的灯光下一闪而逝,隐入了禁区深处。
天牢内的甲字号房,里面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如果不是坐落在禁区天牢内,门口有一扇巨大的铁栅栏隔离,还真会让人误以为那是一间高级宫殿。
此时甲字号房内,几十个衣着华丽之人围着一桌丰盛的酒菜聚拢在一起,谈笑风生,喝酒吃肉,好不痛快。
“让开,快点让开!”外面有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我要见老爷,快!”
一个满头华发的老者放下酒杯站了起来,“伯尔它,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那个叫伯尔它的家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道,“咱们的府邸走了水,所有房子都烧了!”
“什么?公子小姐们呢?他们出来了吗?”老者惊叫起来。
“老爷……他们……全困到里面了!”
“嗯?那你是怎么出来的?”老者沉声怒道。
“是我放他出来的!”伯尔它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衣人,而伯尔它已经软软地瘫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已然毙命了。
“你是谁?”老者向后退了退,房中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面现惊恐之色。
“送你们上路的人!”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你……是皇上派来的?”老者身边一个中年人惊恐地问道。
黑衣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爹,我早就说过皇上不可信,你看看,你看看啊,他这不就是派人来杀我们了吗?”中年人脸色苍白,嘶声吼道。
“你是皇上派来的?”老者身子晃了晃。
“蠢货!现在知道不是太晚了吗?”黑衣人道。
“不可能!”老者瞪大了眼睛吼道,“我们有约定,他若失约……”
“失约又怎么样啊?”黑衣人冷冷地说道,“死人和活人谁的话更可信呢?”
“死人怎么可能会说话?”中年人指着黑衣人喝问道,“你尽在这里胡说八道!”
黑衣人摇了摇头,“所以说你们蠢呢!死人会说话吗?”
老者颓然坐了下去,“他……就这么容不得我们吗?”
黑衣人道,“你们府上算上刚刚这个,一共一百三十二口,没在这里的五十二人,已经在路上了,你们去找他们团聚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支竹筒。
“慢着!”老者霍然起身道,“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加倍给你!”
黑衣人又摇了摇头,“蠢成这样还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说完猛地拔掉竹筒上的塞子,一股淡黄色的烟雾伴着刺鼻的味道从里面飘散出来,他把竹筒向房内一扔,“走吧!”
然后便踏步离开,向里面走去。
丙字号房内,四只庞大的浴桶内,热气缭绕,四个高矮胖瘦不一的人泡在里面,只露了一个头出来。
“你们这牢坐得可真是安逸啊!”黑衣人站在铁栅栏门外看了许久才开口说道。
“老子可是四大部族的少族长,谁敢怠慢,那是不想活了!”其中一个白胖的脑袋动了动,没有回头。
“是吗?”黑衣人呵呵笑道,“如果是我想动你们呢?”黑衣人冷笑道。
那四人闻听此言顿时怔住了,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定定地望着门口处的黑衣人,“你……你……”
“你们猜对了,就是我!”黑衣人微微点了点头,抽出腰间的软剑,“我这就送你们上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