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听完,马上拊掌笑道:
“吾有伯明,三生有幸矣。此八字,一语中的,一针见血,正好一个给那大耳,一个给那白衣。”
不料,司马玹却第一次望着李玄摇了摇头,沉声肃穆道:
“玄公错了,伯明这次没有将两个人包括在八字中。那白衣公孙瓒,不过一勇猛匹夫耳。倒是那长臂大耳之刘备,却是深藏不露,而且其能忍常人不能忍,他若有云上一样的助力,将来必成云上甚至是我陇西李氏大患!”
哦,李玄虽然听进去了,但似乎觉得这句话多少有些危言耸听,于是随口敷衍道:
“有这么严重么?既如此,倒要教云上以后多加注意此人。”
司马玹摇摇头,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微笑道:
“玄公还没觉察出么,刘备、公孙瓒怎么说都是卢植座前子弟,云上又有蔡公明言关门弟子名分。蔡公与卢植乃是莫逆之交,于情于理,他都应当尽早与他二人相见,却拖着一直不见,最后还托玄公出面应付,呵呵,怕是云上心中,自己已经早有了一番计较。”
自从刘域有了声名鹊起的“敦煌公子”之誉,又挟皇帝两次亲自召见之名,兼具现在的关内侯之爵。现在不管是谁,只要是夸奖之词,李玄一听,准是眉开眼笑。
“伯明看人,素来慧眼独具。而赞誉之词,却一向吝啬。对云上,你却从来都像换了个人。呵呵,待会儿他来了,应当教他以先生礼敬伯明一杯酒才是。”
司马玹一听,马上惊喜道:
“玄公,是大公子带着微儿已然赶到了庄园么?”
李玄点点头,说不清是什么表情道:
“老实说,伯明,吾现在是心中是五味杂陈。既想看到云上、微儿这一对玉人般的少年少女相见场面,又怕看到云上牵走吾的好微儿那种背影远去时的画面,唉……”
司马玹笑了,摇头劝慰道:
“玄公这是真正多虑了,微儿只是过来看看而已,相当于提前认个门,连合卺都不算,更不是小俩口真正入洞房,真不知玄公怕的是什么。”
李玄也是自嘲地一笑,挥手道:
“罢了,不说这些丧气话矣。伯明,随我去门外瞧瞧,云上怎么还不过来。这小子,我可还清清楚楚记着他那日对微儿的誓言,说微儿若来庄园,他必亲到敦煌去远迎,今日非教他去走一趟不可。”
正说着,只见刘涌从院子外匆匆走进来,看见李玄正站在院门口,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跪拜道:
“禀告老爷,公子得到小姐已进入凉州消息,看时间很紧,便没有过来与老爷辞行,自行快马而去了,特命小人来说一声。”
“这是好事,”李玄一听就笑了,挥手道:
“以后像这样的事情,是你家公子做得好,就不用一遍遍过来说与我听。你速速回去,打点好府中一应事务,不要到时慢待了小姐就是。”
“喏——”
刘涌长舒一口气,慢慢退出院子,转身撇撇嘴,心里不由得气闷道:
“你当我真愿意来听你指手画脚吗?天天像个太上皇一般。哼,若不是公子敬着你,你就是陇西李氏家主又如何,没有公子,你不会瞧我一眼,我也不会瞧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