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尔敢骗俺?”
邯郸淳呲牙一笑,反嘴戏谑道:
“匹夫,吾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吾叫你吃屎,你去吃么?”
刘域一听,顿时也被邯郸淳这个老不正经的东西气乐了,赶紧一鞭子抽到典韦的马屁股上,凉州大马一惊,吸溜溜一声带着他绝尘而去。
来到两个庄园外,刘涣带着他的一妻一妾,以及家中唯一的一个又老又瘸的家奴,一脸谦恭地立于路旁。
刘域一见,连忙命人将早已为他准备好的一辆大车,连同一个驭手,一并带到了他面前,然后四下看了一眼他的行李,发现破破烂烂的东西还真多,估计连原来家里的马桶都带上了,不觉摇头笑道:
“子斐先生,虽说你这是举家搬迁,但也只是带上金银细软就行了。你这一针一线都要捎上,千里迢迢的,怕是还没到疏勒河大车就要散架喽。”
听见动静,闷在大车中早就郁郁不乐的李莲,顿时趁机探出头来,看了一眼,随即就势扯上这两天都一直不敢抬头瞅人的刘雯,留下车子,悄无声息地来到一旁,也不等刘域说完,便捏着鼻子在人家的行李中翻检起来。
眨眼间,刘涣家的破烂,便被她悉数丢了一个精光。
刘涣一看,知道这个有些霸道的少女是谁,说又不敢说,拦也不敢拦,最后只好带着哭腔地连声哀求道:
“雯儿,雯儿,你怎么不说话呀,赶紧给你姐姐说一下,多多少少给我们留点啊!”
看到自家父亲守财奴一般,刘雯顿时脸一红,偷偷看了一眼刘域,随即轻轻一跺脚,嘴里蚊子般小声哼哼道:
“请父亲不要再说了,公、公子早就在疏勒河预备好了。一座三进大宅院,沙田十亩,牛马三头,家丁、丫头四名,每年十贯例钱,你、你还要什么?”
啊,刘涣喜极而泣,险些倒头要拜,慌得刘域赶紧伸手拦住:
“子斐先生,这些还都只是初期供应之物,待你全部安定后,那时方知还会缺什么,到时再列个单子与我给你拨付就是。哦,另外还有十金,是我代刘雯孝敬的,回到侯爷府后径直领取就是了。”
“多谢,多谢——”
刘涣感觉就像是做梦一般,刘域笑着走了很远,他还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笑个不停。直到刘雯上前悄悄扯了一下他,低声交待道:
“父亲,公、公子昨晚跟我叮嘱了又叮嘱,说上路后,你的大车就紧挨着我们的大车后面走,切不可脱离了视线。如若路上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要去管,自有典韦护着就是,懂了么?”
嗯,沉浸在幸福中的刘涣,连连点头,半晌方才醒悟道:
“对了乖女儿,这两晚,公子可曾、可曾抱你上他、他的床——”
话音未落,刘雯哎呀一声,顿时娇羞地嗔他一眼,跺脚转身就走。
刘涣嘿嘿一笑,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在自己怀里摸了摸,这才放心,赶紧抬脚向刘域追去。
“公子,公子,有件大事你忘了,公子!”
刘域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定神一想,也是赶紧停了下来,连连拍着额头笑道:
“哎呀,还真是险些误了大事。子斐先生,亏你还想了起来。这么说,你写给子扬先生的信笺,现在就在你手中了,哈哈,快快给我!”